他一指鲁成江,又指指自己:“咱们两个重伤未愈,今天能陪你们喝酒就算不错啦,动手那是休想!”一个旗主愤怒哔道:“该死的西阳堂!”他们一直以为刺杀堂主与胡堂主的是西阳堂派来的人,李慕禅则跟鲁成江胡为农提过,两人虽知道了,却没说出来,让西阳堂背这个黑锅再好不过,至于安家,暂时不惹为妙。
先对付了西阳堂与雄飞帮,再腾出手对付安家不迟,况且,安家比起宋家范家虽逊了一层,却仍是庞然大物,非是他们能收拾得下。
一个旗主叫嚣道:“堂主,他们既搞刺杀,咱们也不能落后,也去刺杀他们!”
鲁成江没好气的道:“呼延,你就少说几句废话吧,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刺杀?还不是送死?!”
“嘿嘿,堂主,不是还有李堂主嘛,李堂主的本事可厉害,想刺杀一定能成功的!”姓呼延的中年汉子恬着脸笑道。
“净出馊主意!”鲁成江没好气的摆摆手。
李慕禅微笑道:“堂主,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嗯?”鲁成江皱眉望过来。
李慕禅放下银杯,慢条斯理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既刺杀咱们,咱们也不能不反击!、“李堂主跟他们胡闹什么?”鲁成江道。
李慕禅道:“我轻功尚可,偷袭刺杀最拿手,我看就拿雄飞帮开刀吧!”鲁成江摇头不已,胡为农也道:“李堂主,雄飞这家伙很奸滑,若不然早被咱们收拾了!”
鲁成江道:“这老家伙不仅武功高明,逃命的本事也厉害,而且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宗师高手。”李慕禅笑道:“我估计试一试罢,不成就算。”
“我也去!”鲁玉轩忙抬手。
鲁成江皱眉道:“丫头别胡闹!”
“爹,我可没胡闹,再怎么说我也是宗师高手!”鲁玉轩忙嗔道,白了李慕禅一眼:“绝不会是累赘,一定能帮上忙的!”
胡为农道:“玉轩,你初出茅庐,动手的经验有限,这件事太过危险,还是下一次吧。”鲁玉轩嗔道:“胡叔,爹,你们都瞧不起我是不是!
动手的经验我可不缺,我在山上一直与同门有切磋的。”
“玉轩,切磋与真正的厮杀不一样的。”胡为农摇头道:“不是胡叔看轻你,你武功是强,但缺乏历练,到关键时候会出岔子,不必着急,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鲁玉轩看看鲁成江,又看看胡为农,最终落在李慕禅身上,嗔道:“你真不要我帮忙?”
李慕禅沉吟一下,笑道:“我巴不得如此,有鲁姑娘相助,事半功倍!”“李堂主!”鲁成江与胡为农同时叫道。
八个旗主也有些惊奇的望着他,他们都是久经杀场的人物,最明白经验之重要,武功高固然是好,但没经验可是致命的,与人厮杀之际生死只在一线,经验不足就意味着送命,鲁玉轩可是堂主的千金,一个不好出了意外,怎么向堂主交待?!
李慕禅道:“鲁姑娘应该学过刺杀之道吧?”
名门大派底蕴深厚,武学博杂,比起一般的武者要胜过诸多,往往都有出奇不意的本事。
鲁玉轩得意的点点头:“是!”
李慕禅笑道:“那就有劳鲁姑娘援手!”青月城清晨大街两旁摆着密密麻麻的小摊,多是各种小吃,这个时候大伙都出来吃早餐,很少有在自家做的。
青月城的传统便是如此喜欢凑热闹,早晨起来,或是去酒楼,或是在小摊上,三三两两一桌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吃饭,既热闹又可口,实是一大享受,很少有人家自己做早饭。
位于青月城南北大街的中段,一个摆蜜汁油饼的小摊上人满为患,三三两两挤坐在一起,一边聊着城里的闲话一边大口吃饼,小口喝汤,香气四溢。
其中一张桌旁,仅坐了两人,一个是黑衣老者,一个灰衣中年人周围的人们自觉避开这张桌子,两人身上散发着无形的气息,靠近了浑身发冷,避开为妙。
避害趋吉乃人之本性,况且还有人认得这两个对一般的百姓来说,他们可是大人物雄飞帮的帮主与保镖。
这黑衣老者脸方嘴阔,丹凤眼狮子鼻,颌下长髯飘飘顾盼之间英武过人,不怒自威。
他坐在那里,自有一股如山如岳的气势,旁人一靠近便觉得压力扑面而来,自然不肯去自讨没趣。
灰衣中年相貌平常,神情淡然,好像万事不荧于心,自有一股飘逸气度。
两个大人物在场却没浇灭人们的闲聊。
“听说了吗,太华堂的鲁堂主受了重伤,听说是被西阳堂派人刺杀了!”“鲁堂主可是咱们青月城第一高手,谁能刺杀了他?!”
“这可说不准,老虎还架不住群狼的,鲁堂主是厉害,但架不住人多嘛!”“鲁堂主可是个好人,可千万别出意外!”
“嗨,我看够呛,西阳堂现在可了不得,有了雄飞帮帮忙,他们越发趾高气扬,骄横得很!”“嘘!你不要命啦,这话也敢说出。!”“怕什么,大不了打我一顿!”
这话虽听着气长,声音却越来越小,显然还是怕了。
黑衣老者雄飞拿一个油饼慢悠悠的吃,不时端碗喝汤,他这层次的人物一般很少出来吃小摊,但他习惯独特,1小时候困穷,直到四十来岁才真正发迹,创下了雄飞帮,四十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也不想改。
灰衣中年听他们的话,抬头看一眼雄飞,雄飞眉头不皱一下,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灰衣丰年低声道:“帮主,西阳堂太得意了。”
雄飞抬眼瞥他,淡淡道:“由得他们。”
“一旦没了太华堂,咱们雄飞帮怕是…”灰衣中年皱眉。
雄飞道:“1小武,太华堂没那么容易倒。”
灰衣中年道:“咱们两家一联合,鲁成江撑不了多久。”
雄飞道:“别忘了背后还有一个宋家,宋家绝不会坐视,还不是派过来一个副堂主?
探清他的底细了吗?”“嗯,清楚了。”灰衣中年点点头。
“说来听听。”雄飞道。
周围人们的议论声打扰不了两人,他们声音极低,如私声喃喃自语,周围人们耳力不够听不清。
“是宋家小姐的心腹,一直隐在宋家庄,这次宋家小姐从宋家庄归来,带着他一块儿回来了。”灰衣中年道。
雄飞眉头挑了一下:“宋淑华的人?”“是。”灰衣中年点头道:“宋淑华如今成为宗师,在宋家的地位陡然提升,这李无忌也水涨船高。”
“年纪轻轻便是宗师,宋家不愧是宋家。”雄飞幽幽叹息。
灰衣中年道:“宋范两家是世仇,咱们算是宋家的仇人了,帮主更要小心了,这些大家族手段狠辣,什么都干得出来!”雄飞道:“他们不会把咱们放眼里。”两人正说着话功夫,一个蓝衫青年男子缓缓过来,坐到了两人桌边,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低头吃起了油饼。
金黄酥脆的油饼散发着诱人香气,再加上母鸡蜜汁汤,可谓是绝配,这蓝衫青年吃得很是香甜。
雄飞与灰衣中年皱眉,对视了一眼。
雄飞慢慢摇头,制止了灰衣中年,两人也低头吃饭,嘴里仍说着刚才的话,不怕蓝衫青年听去,因为看出蓝衫青年是个普通人,并不会武功,看起来更像个读书的呆子,不通人情世故,所以没看出自己与常人的区别,贸然过来坐。
灰衣中年接着道:“此人据说武功极强,更胜姓鲁的一筹。”“哦?”雄飞修眉挑一下,点头道:“果然年少有为!”“他与姓鲁的联手可谓是咱们大敌,不过两人不一定能对付得来。”灰衣中年微笑道。
雄飞摇头:“小武你太小瞧姓鲁的了,他看着粗鲁,却是个精明家伙,这般强援定不会拒绝。”
“李无忌年纪轻轻就是宗师,难免气盛,又是总堂派下来的,说不定看不过姓鲁的,想夺权呢。”灰衣中年笑道。
“呵呵,那再好不过!”雄飞放下碗,抚髯微笑道:“那就有热闹瞧喽!”………,姓鲁的受重伤是真是假?”
“应该不假。”灰衣中年道。
蓝衫青年抬头冲两人一笑,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想要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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