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飘飘如凌波踏步,很快进了山谷,找到了那两人的尸首,李慕禅杀了他们之后,原本没理会,到了这里才重新埋了他们,建了一个坟,也算稍尽心意,死者为大。
白衣少妇好像不受山谷里的阵法影响,径直到坟前,李慕禅推断,万圣宗应该有弟子彼此感应之法,而且并非心法感应,应该是有某种东西。
李慕禅皱眉想了想,他埋了两人,对两人身上的东西很清楚,一一思索可能明哪一种东西,想来想去,应该是一块玉牌。
他们脖子下面都挂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一面刻姓名,一面刻万圣宗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很有气势。
他当初想到了这玉牌上会有猫腻,不敢乱动,直接一块埋了,没想到埋住了,还隔着这么远,她都能找得到。
她不是能看破阵法,而是凭着感应找到两人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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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妇站在坟前沉吟片刻,左右打量,先看了四周,修长的眉毛蹙了起来,明眸流转露出思索神色。
李慕禅静静看着,笑了笑,不知道她能看出什么异样来,两人根本没来得及出手,便被自己刺死,除了他们倒下,什么痕迹也没留。
白衣少妇忽然蹲下来,低头在看什么,李慕禅虚空之眼一凝,看到她所看,却是自己的脚印。
剑要快的话,要更强的力量,仅胳膊用力不行,要全身劲力合一,从双脚涌泉上升,从右手透出,剑速奇快。
他修为深厚,这种用剑的方式没变,仍借助周身力量,于是留下了脚印,不过仅一个脚印想找到自己,太不现实了。
白衣少妇盯着脚印看了半晌,忽然站起来,转身来到坟前,纤纤玉掌在坟上一按“砰”一声闷响,泥土迸射炸开。
坟里现出两具尸首,天气虽热,但山谷地势奇异。很凉爽。尸首仍完好无损,她扇扇玉手,嫌有味。
她从旁边一株松树掐一枝条,拿树枝拨了拨他们衣衫,看到喉咙上的伤势,仔细看了看, 又拿松树转过两人,远远看了看后面,最终松树一挑,把两人的玉牌挑飞。落到脚下。
从怀里抽出丝帕,把两玉牌裹住,拭了拭之后,又拿另一丝帕包住。放到腰间的丝囊内。
她忽然趴下,嗅了嗅李慕禅的脚印,然后飘身便走。
李慕禅脸色微变,看来这是个精于追踪之术的,而且嗅觉过人,她正是冲着自己而来,丝毫不受阵势影响。
这阵势的威力不强,一般人也受不住,她不受影响,可见精神远胜一人的强大。不容小觑。
李慕禅摇摇头,幸亏自己小心,没让她追到山谷里,他静静坐在小木屋上,看着白衣少妇飘飘而至。
白衣少妇身法精妙,看似从容悠然,其实奇快无比,一转眼功夫来到小木屋前,看到了李慕禅,停在树梢上静静看李慕禅。
李慕禅坐着抱抱拳。笑道:“这位姑娘有何贵干?”
白衣少妇没理他,明眸顾盼四周,一一扫过之后,清澈如水目光才落到他脸上,淡淡道:“你自己一个人?”
李慕禅点点头:“不错。我喜欢安静,不知姑娘登门有何贵干。可是迷了路?”
白衣少妇指了指下面的山谷:“你可看到下面的情形?”
从这里看下面的山谷,就像站在坡底看坡下,一目了然,虽说下面山谷树林郁郁,居高临下仍看得清。
李慕禅笑道:“什么情形?”
白衣少妇淡淡道:“我有两位师弟被害,你可曾看到谁杀了他?”
李慕禅笑起来,摇摇头:“没注意。”
白衣少妇飘身上前,轻盈落到屋顶上,来到李慕禅近前,淡淡幽香随着清风徐徐飘入他鼻中。
她紧盯着李慕禅的脸,看到自己靠近,李慕禅丝毫没有戒备及紧张神情,镇定自若,没有敌意。
她轻轻蹙眉,目光落在李慕禅脚上,轻哼道:“真是你!”
李慕禅笑了笑:“姑娘这话何意?”
“是你杀了我两位师弟吧?”白衣少妇道。
李慕禅摇头:“姑娘的话我听不懂,我杀人?”
白衣少妇淡淡道:“你不必狡辩,下面的脚印就是你的。”
李慕禅苦笑着摊摊手:“姑娘真是冤枉我了!”好吧,我说实话,我确实去了下面,也看到两人被杀了,可我只是下去看看,没杀人!”
“与你没关系?”白衣少妇冷冷道。
李慕禅忙用力点头,白衣少妇道:“那是谁杀的?”
李慕禅忙摇头:“我真没看到,我先前看他们好好的,去屋里拿水喝,回来他们已经倒下了,没见着旁人。”
白衣少女冷冷道:“他们是自相残杀不成!?”
李慕禅一怔,忙道:“大有可能啊!”
“胡说什么!”白衣少妇冷笑道:“两位师弟感情极佳,岂能自相残杀!”
李慕禅摇头道:“世事难料,他们感情好是好,但未必不会自相残杀,说不定是得了什么宝物,要不然,何必来这深山老林?”
“宝物?”白衣少妇蹙眉,一直紧盯着李慕禅。
李慕禅笑道:“我也是胡言乱语,不能做准。”
若是一般的万圣宗弟子,他二话不说,直接宰了就是,然后把玉牌扔到别的地方,容易得很。
但看到这白衣少妇,他怜香惜玉的性子又犯,不想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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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杀人,所以才这般乱说话,想扰了她的思路,让她自行离开,不过这白衣少妇可是个精明过人的,怕是够呛。
他越往下说越觉得没谱,这白衣少妇可不是好糊弄的,只怕弄巧成拙。
白衣少妇若有所思的盯着李慕禅,沉吟片刻,盯着他眼睛沉声道:“他们真是自相残杀?”
李慕禅忙摆手笑道:“没有没有,他们怎么死的我也好奇,所以过去看了看,也没看出来,还帮忙埋了他们呢!”
“多谢你了!”白衣少妇道:“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李慕禅笑道:“不先说说自己的?”
“我是易晓茹。”白衣少妇道。
李慕禅轻轻点头:“易晓茹……,好名字!”
白衣少妇静静看着他,李慕禅笑道:“我叫李观海,青梅李观海。”
“你是李观海?!”易晓茹一怔,皱眉打量着他:“我听殷师弟说过你!”
李慕禅笑道:“殷师弟?”
“殷照江。”易晓茹道,越发仔细的打量他:“殷师弟从没对别人服气,你是唯一的一个。”
李慕禅笑道:“原来是殷兄弟,咱们是打过交道。”
“李公子,看来我两位师弟真是你杀的。”易晓茹淡淡道。
李慕禅一怔,忙摆手笑道:“易姑娘真冤枉我了!”
易晓茹道:“我先前还奇怪,当世之中何人有如此剑法,竟能一剑杀了两位师弟,原来是李公子你!”
李慕禅苦笑摇头道:“易姑娘干什么与我过不去?”
易晓茹沉声道:“我听殷师弟说,你剑法卓绝,修为深厚,更胜他一筹,我倒要领教一二!”
她不等李慕禅说话,一闪到了近前,纤纤莹白的右掌到了他胸口。
李慕禅直觉发出警告,此女危险,尤其掌法精妙,内力深厚,真挨一掌说不定真有性命之忧。
他无奈的叹口气,翻手一弹“嗤”一颗小石子射出,易晓茹蹙眉,玉掌迎上小石子“砰”她倒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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