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筑阳,帆影如织,一艘艘满载粮草军械的辎重营正整装待发。
孟达充舟登岸以后,那些辎重船就返航了。魏军水师追了几十里,可是速度快的只是小船,战斗力有限,战斗力强的大船速度又慢,赶上蜀军,再加上担心中伏,他们就撤回去了,任由蜀军的这些辎重船安全的撤回了筑阳。
他们回来之后,只是体息了一夜,就再次出发。这一次,魏霸下令筑阳的船只尽数出发,组成一只浩浩荡荡的船队,开往樊城。这些船上,装载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还有一架架的连弩车,甚至大船上还装上了小号的霹雳车。大号的霹雳车体积太大,一只船也装不了几架,所以要把零件拆下来,等上了岸再组装。
这些船驶往樊城,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蜀军这是要强攻樊城了。
随着这些战船的前进,襄樊一带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魏国骠骑大将军司马懿挥师南下,在邓塞附近遭遇守塞的邓贤的抵抗。司马懿毫不犹豫的下令强[][]攻,务必要拿下邓塞,打通通往襄阳、樊城的通道,肃清这些突然闯进来的敌人。襄阳、樊城的守军严守城池,而护卫浮桥的水师则开始行动,准备拦截蜀军的增援。
与其他各路相比,水师的心态是最轻松的。蜀军的水师实力非常弱,基本上是中小型战船为主,大型战船数量非常有限,最多也就是一两艘充当主将吴懿的坐舰。和拥有四艘楼船的魏军水师相比人,他们根本不堪一击。上一次短暂的战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魏军水师将士都有些兴奋,他们斗志昂扬的出发,准备彻底击溃蜀军的水师,然后把他们运送的辎重和军械全部抢过来,让樊城下的孟达不战自溃。
拥有四艘楼船的魏军水师有恃无恐。大模大样的在樊城西摆下了阵势。
见魏军水师迎战,魏霸下令停止前进,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扎下大营,小心戒备,同时派出大量的信使向吴军求援,要求陆逊履行诺言。派水师攻击魏军,控制汉水,截断襄阳和樊城之间的联系。并对襄阳展开攻击。
有那么一两个信使,很“不幸”的被魏军抓住了。他们非常没有“骨气”,没等魏军用什么手段,就把魏霸的书信和盘托出。
很快,这些消息就被送到了司马懿的案前。司马懿冷笑一声,一面让人把这些消息送给宛城的皇帝陛下,一面下令各路大军向襄阳集结。
汉魏双方剑拔弩张。襄樊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吴人却没什么反应。接到魏霸的书信,陆逊只是口头答应即刻出兵,实际上根本没有出兵的意思。魏霸派出的使者一看这架势,二话不说。赶到了江陵,见到了费祎,转达了魏霸的意思。
费祎一听就明白了,然后带了一柄刚出品的战刀,去求见孙权的次子建昌侯孙虑。孙虑今年才十六岁,人很聪明,也非常受孙权的喜爱,去年就被封为建昌侯。按说王子封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这么年轻就封县侯这样的爵位,足以证明孙权对孙虑的偏爱。
与孙权的长子孙登不同,孙虑xìng格外向,好军事,一心向往着建功立业。这一点,他和孙权非常像。孙家的血脉里,大多都流淌着追求刺激的血液,喜欢打猎,喜欢杀戮。孙坚战死襄阳,不是因为战斗,而是因为出猎。孙策遇刺,也是因为出猎,孙权本人也喜欢打猎,几次险些被猛兽扑伤,为此张昭几乎和他翻了脸,孙权依然乐此不疲。孙虑同样也如此,他身为王子,却一心想着领兵征战,驰骋沙场。
费祎和孙虑很谈得来,见他来访,孙虑很高兴。费祎随即献上了新战刀。这口刀是魏霸让人带来的,是魏家作坊的最新产品,锋利异常,做工也非常考究,既适合孙虑的身份,又非常实用。
孙虑非常喜欢,拉着费祎谈笑风生。要论斗心眼,年轻气盛的孙虑哪是费祎的对手。在闲谈中,费祎不经意的说起了安桥塞外,潘平向魏霸挑战,结果被魏霸的侍女给海扁了一顿的事。
孙虑的脸sè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费祎连忙道歉,孙虑很窘迫的摆摆手,表示这与费祎无关,是某些吴军的将领实在不成器,被人笑话了。
费祎立即接上了话头,大说两军相逢勇者胜的道理,然后便把话题扯到了当前的战局上,暗指陆逊只会装乌龟,不敢迎战魏军,弃盟友于不顾。与仅有三万人,却敢主动攻击魏军的蜀军相比,实在太软弱了,和敢于承担责任的魏霸相比,陆逊虽然才四十岁,却已经有些暮气,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因为xìng格的原因,孙虑和陆逊不怎么对付,陆逊当着他的面喝斥过他的从弟孙松。听了费祎这句话,孙虑明白了他的来意。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费祎也不在意,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了。
费祎一走,孙虑立刻拿着刀去请见孙权,然后告诉孙权说,蜀军已经按照约定出击,孟达在樊城外击杀魏国的荆州刺史胡质,斩首三千,现在正在准备攻击樊城。而我军却按兵不动,离战场近千里,这实在不像是盟军应该有的表现。不仅会被蜀军笑话,更会破坏双方的联盟。一旦蜀军被击败,我军也是独力难支。如果辅国将军不敢出战,我愿意率领一支jīng兵前去支援蜀军,也好不让蜀军看轻了我们吴国。
孙权听了,不轻不重的喝斥了孙虑两句,随即派人去见陆逊,委婉的询问陆逊的意思。
陆逊虽然对孙权的话不以为然,可是他从孙权的举动中感觉到了孙权的不满。无奈之下只得有所表示,下令大军开拔,向襄阳进发。不过他走得非常慢,每天只走三十里,以这个速度赶到襄阳,恐怕要半个月以后。
陆逊虽然不想急着去襄阳,可是统领水师的征北将军朱然却按捺不住了。前一段时间,朱然被那只鬼船折腾得不轻,一直想着和魏军水师好好的打一仗,一洗前耻,最好能俘虏几艘新式战船,以便仿制。见陆逊向前进发,他也行动起来。只是他的速度要快得多,很快就和魏军前锋接触了。
闻说吴军向襄阳进发,司马懿派靳东流和夏侯霸二人率领五千步骑,配合水师,沿汉水南下,迎战朱然。双方在邔县相遇,恶战一场。魏军水师虽然有新式战船助力,可是吴军也是有备而来,战船数量远远大于魏军,朱然利用魏军新式战船速度不快的特点,发挥数量上的优势进行围攻。激战一天后,击沉魏军两艘楼船,重创一艘,中小战船无数,大获全胜。可是岸上掩护的步骑却不是魏军的对手,被靳东流和夏侯霸打得落花流水。双方各有胜负,把战线维持邔县一带。
……
樊城西,魏霸和吴懿并肩站在岸边的一个土坡上,看着越来越近的魏军水师,对吴懿笑了笑:“将军,可以下令攻击了。”
见蜀军龟缩不前,一直保持克制的魏军水师信心大增,四艘装甲楼船,在五十多艘中小战船的护卫下,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准备击坡蜀军那唯一的一艘装甲楼船和三十多艘中小战船,然后把蜀军的辎重船占为己有,切断孟达的粮道,解樊城之围。
吴懿看着数量严重不成比例的双方水师,有些担心:“子玉,你真的有把握?”
“将军放心,我对冯进他们有信心。”魏霸笑道:“等这一仗打完,我们就有更多的装甲楼船了,时机一到,我们就可以转身去攻击南乡的魏军水师,打通武关道。”
吴懿的脸颊抽了抽,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水师将士早就等着火烧火燎,一看到出击的旗号,立刻敲响了战鼓。
楼船内,冯进怪叫一声:“出击!”
“喏!”两百名cāo轮手齐声应诺,用力转动车轮。车轮拍打着水面,击出一朵朵白sè的浪花。楼船开始起动,迅速的加速,率先冲出了水寨。在它的身后,三多艘中小战船紧紧跟随,组成一个矢形阵,飞向魏军水师。
看到蜀军的水师阵形,魏军将士哈哈大笑。魏军采用的是最常见的战法,十多艘中小战船护卫一艘楼船,帮楼船清除前面的危险,扫除小股敌人。因为速度不快,cāo作起来也不是很灵活,所以楼船一般不会主动与同等体量的对手撞击,而是作为一个作战平台来使用,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用弓箭shè击,或者用自己巨大的体量来碾压小级别的对手。
就和古老的车战时,徒兵在前一样,魏军的战法也是比较古老的战法,中小战船在前,楼船在中间,像蜀军这样把楼船冲在最前面的作法非常少见。
正如古人改革车战,将车兵放在前面用来攻坚一样,魏霸对水战进行了改革,将速度快,攻击力强悍的装甲楼船放在了最前面,而将防护能力相对较弱的中小战船放在了后面。这个战法虽然已经多次演练,证明其非常有效,可是魏军却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下意识的觉得蜀军根本不通水战,主将吴懿是个笨蛋,居然使出这样的昏招。
得意洋洋的魏军水师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蜀军冲在最前面的那艘装甲楼船与他们的装甲楼船有些区别,最明显的就是他的速度快得惊人。等有人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冯进已经指控着楼船与魏军水师的前锋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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