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忍不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压,苏哲夹在里面,连一个身位都没有。面对后面的人全压进来,在里面的人此刻没有一点怨言。藕粉种翡翠,在解开的三块赌石当中,二号和四号完全解垮,至于一号是瓜皮油青。
油青种在属于比较常见的翡翠,属于中低档。而一号解开那一块,绿色不纯,含有灰色、蓝色的成分,水色不够,属于低档瓜皮油青。如果五号出的是藕粉种翡翠,那简直是完胜。
擦到这种情况,解石的中年人适时的停下来。
这时赌场一名工作人员走上来看了一眼,抬起头对围观的众人说:“老规矩,如果想要加注,有下到五号赌石的拿着原来的筹码到下注台加注。没有买到的,只要高于一万块,都可以重新下注。至于赔率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再重复。”
话跟落音,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一大堆涌向下注柜台。
下注柜台并不大,里面至少有四百多人,同一时间过去加注,将下注台围得水泄不通。
苏哲拉住想跑去加注的陈象问:“陈老板,不是说二轮加注要超过原来最高下注资金,这一万加注是怎么回事?”
陈象头望着排着长龙的队伍,按耐不住,想过去增加赌注。不过苏哲问到,他就算焦急,还是先解答苏哲的疑惑。
“一般情况,来这里赌博的都是附近的居民,哪有谁天天拿一万八千来消费,都是一千几百这样玩。昨天晚上摆出来的五块石头,大家都赌到钱,但是因为前段时间平平过,都没下大钱。尝到甜头,今天大家肯定下猛。”
顿了下,陈象舔舔嘴唇,看到有不少人拿到加注的筹码,心有点急,接着说:“按照这里的规矩,如果当天有一场下注的那号石头,平均赌注超过一万块,就可以不需要考虑最高注,大家都可以下。”
不得不承认,这家赌场的经营手段厉害。先让大家输多赢少,然后来一场让大家都赚到钱。接着在大家卯足劲又拿出几块品相容易赌垮的石头,来坑一场大的。
赌徒的心理都一样,明知“十赌九输”,“十赌九骗”,还是继续往下坑。
苏哲内心轻叹息,一个家庭以前不管多美满,一旦与赌沾上关系,很快就变得支离破碎。
“陈老板,你准备加注多少?”苏哲问。
“擦出糯粉种牌面,起码得再追加十万才行。”
苏哲没阻止,他此刻还纳闷,之前用透视眼看到是白底青种,怎么就变成糯粉种?
“难道是透视眼在眼睛复明后,能力变弱了?”很快苏哲就否定这个想法。自从与夏珂的关系突破后,他很少用到透视眼,加上花店的事,没怎么赌石。
然而苏哲家里还摆着几块石头,前几天他托郭涛帮他弄了套解石工具,白天回来,他会试着擦石。用透视眼仔细观察赌石里面的玉肉走向,慢慢擦。
根据这几天透视眼的表现,并没有变弱,与复明后第一次用一样,能力一样。唯一有点不同,就是自从那天去见完陈安山后,眼睛一直感觉干涩,滴了眼药水,效果不明显。
苏哲正寻思找个时间到省城让萧昆山检查。
不过此刻以为出白底青种的擦出糯粉底,苏哲为了谨慎,再次开启异能。这次他不想消耗过多时间,自从眼睛复明后,他做过实验:在单独使用透视眼的情况下,能够维持五小时;单用穿视眼,时间从原来的五分钟增加到30分钟。
这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一般情况下,苏哲用透视眼已经足够应付结构太复杂的赌石,穿视眼的使用几乎是碰到比较棘手的赌石。有时候有些赌石因为表层出现靠皮绿,下面那一层就很能看下去,这种时候就需要用到穿视眼。
像那天在悦来酒店观察陈安山带来那块白蟒缠松花的蜡皮石,透视眼和穿视眼都无法渗进去的情况,他是第一次碰到。至今还感到疑惑,但是陈安山莫名中毒,让他无法进一步去了解。
在用穿视眼功能看过后,苏哲终于明白到底是在哪出错。
解石前,石头的摆放是比较平的那一面,上面有几个地方凸出来,不好放。只是让苏哲没想到,这块看起来不大的蒙头货,里面居然有两种翡翠。
一块赌石解出两种翡翠,这种情况不是没见过,像眼前这块黄梨皮,又让苏哲有点惊讶。
解石中年人是先从底部开始擦,那头擦出的就是糯粉种。当时苏哲在见到凸出的部分是白底青,受到里面玉肉的绿影响,穿视眼没能看到底部的糯粉种。
苏哲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没仔细往下看。重新用穿视眼仔细看过,幸好擦出来的的糯粉种是片状,让他松口气。
赌石界有这么一句话,“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
“一条线”和“一大片”是两种绿色形状的两种表现形式,前者是“带子绿”,后者是“靠皮绿”,或者“串皮绿”、“膏药绿”。因为“线”的厚度这个大家是知道的,唯一是深度不知道。“片”是指面积是已知,厚度却还是个未知数。
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说明,不要因为看到表现显现的一大片绿就一定赌涨,或者因为绿比较小就赌垮。
眼前这块黄梨皮擦出来糯粉底就是“靠皮绿”,看起来是赌涨,但是“擦涨不算涨”,再往下擦几公分,这点“靠皮绿”就消失。
望着不少人排完队拿完加注的筹码,没有钱的脸上一阵惋惜,暗恨自己钱不够,错过翻本的机会。
这时苏哲看到陈象领着加注的筹码回来,顺口问道:“陈老板,真的加十万?”
“那还有假的!”接着陈象声音放低一声,“苏小哥,不是不相信你的目光,但是这个摆平是赌涨的迹象,不可能就错过。”
苏哲也没说什么。
李全倒是有点心动,但是见到苏哲没动静,唯有忍住。
加注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在擦出绿后,赌场的人会用黑布将正在解的石头盖住,为的是不想让赌客研究久了,放弃加注。
下注台前的人慢慢稀少,苏哲见到陈象见猪肉荣的手中拿着几个黑色的筹码,眉头蹙起来。陈象也看到,走上前说道:“猪肉荣,你这是将身家都砸下去吗?”
猪肉荣手在胸前沾着油渍的衣服抹一把,咧着嘴笑着说:“一开始我就看好五号赌石,原本打算压三万。擦出绿,就追七万,凑齐十万。”接着又叹一声,“如果不是棺材本那张卡在婆娘手中,我都打算全压进去。”
苏哲嘴巴动了动,最后放弃劝猪肉荣少赌一点的想法。这个时候,恐怕用枪顶着他的头都不会收手。
在赌场的工作人员将黑布掀开,解石继续。
这时候,不管是在五号赌石下注还是后面加了注的赌客,全都伸长脖子围过去看。苏哲站在猪肉荣的面前,见到身体不断的往前压,再留意到他的双手在颤抖,眼睛盯着石头,无比紧张。
苏哲已经知道结果,挤出来让个位置给他。
苏哲走出来,李全人有点胖,被这么多人围着透不过气。发现苏哲挤出去,他也出去透气。
“呼,大冬天,汗水都湿了一身。”一走出来,李全努力喘几口气。
苏哲笑了笑说:“下面也湿了吧......”
“滚粗,这时候湿可不是好事。”李全笑骂道。踮着脚往密密麻麻的人头看一眼,李全说好正事,“老弟你真有把握认为还没解的三号毛料会涨?”
“这个说不定。”苏哲没将话说满,“不过钱都给别人了,是赚还是亏,再等半小时便知分晓。”
李全应了一声,没有说话。人是在外面,目光还是惦记着里面的情形。等到透完气,李全可不是苏哲知道结果,按耐不住又挤进去。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全都不出声,就是说话都很小声,生怕大声一点,擦出来的糯底种翡翠就不翼而飞。大家都卯足股劲,等着石头擦完尽情欢呼。
苏哲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情形,距离完全解完石至少还要半小时,想着出去吸一口新鲜空气。
“啊!垮了!擦垮了!”
正走到门口,就有人叫起来。
“什么?垮了!怎么可能!快看清楚一点!”
在外面下了五号赌石,因为挤不进去的人这时顾不了这么多,强行挤进去。
“真垮了,那是靠皮绿,就只有那么一点,这会已经擦深好几公分都没再见到绿!”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咒骂声。
猪肉荣瞪大眼睛望着那块黄梨皮石,手里紧紧的握住那几块黑色的筹码,突然嘴里“啊”的一声,整个昏了过去。
“有人昏倒了!快快散开,让人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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