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后,放晴两天,雨季继续来临。
坐在老房子的木椅上,苏哲望着树枝扎出的窟窿,寻思找人过来修补才行。
放任不管,按照这形势,恐怕撑不过汛期。
回来后,苏哲除了清明那天出去,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一来是霪雨天气,四处一片潮湿,完全不知该去哪;二来苏兆明变成这样子,免得病情复发来不及送医院,在家里观察几天。
倒是停放在门口那辆宝马车依然引人注目。
村里人问过李强,从他口中得知宝马车是苏哲的,所有人都在猜测苏哲到底是做什么。两年没见,竟然开起宝马。
想从李强那里探消息,李强没得到苏哲授权,口风严密。
苏哲不是故意想要隐瞒他的财富,只是不想大家知道他手下有十几家珠宝店,日后找不到活的全涌到他那里。如果真是过来认真工作,苏哲来者不拒。
担心的是来工作的人,最后在工作打着他的旗号施号发令,那就没意思。
与其到引起众怒将人炒掉,伤了彼此和气,索性将情况隐瞒不说。
坐在椅子上看了会雨丝从天下掉落下来的情景,苏哲突然道:“珂儿,明天我们顺道回去看下你爸妈吧。”
夏珂身体怔了怔。
“我们回来的消息恐怕早就传到你家人耳中,两个镇这么近,这是瞒不住的。”苏哲说,“反正都回来了,而且我也需要去见岳父岳母的。”
夏珂脸一脸轻啐道:“人家还没嫁呢!”
苏哲嘿嘿笑着:“不嫁也不行了,反正你验过货,质量上没问题,没得退了。”
夏珂想了下说:“这次听我的,等我考虑好再回去。既然你都说他们已经知道,回到昆城后,我再给我妈打电话。”
夏珂脸在苏哲脸上摩擦道:“我不是不想他们,只是就这样回去,不知他们怎么想。我希望回去时,不像这次回来这样子。我如今可以很大声很骄傲的跟别人说你是我男人,但是过日子是我们,我不想让别人在我们背后议论太多。”
苏哲沉吟下,微笑道:“好,这次听你的。”
在家里待了一天,将近下午天放晴,苏哲打开门,外面一片湿漉,泥泞不堪。
“苏哲你还在家呀,以为你清明就上去了。”前面有两个人走过来冲着他喊道。
苏宏国和苏东山,这两个人苏哲不会不熟。
他们是两兄弟,年纪与苏哲要虚长几岁。小时候倒是经常在一起,读书后,因为各自圈子不同,大家就陌生。
还在家里,路上有碰到会打招呼,像今天过来怕不是刚好经过这么简单。
苏宏国掏出烟递过来,苏哲摆摆说不抽烟。苏宏国自个儿点一支抽一口道:“回来几天都没怎么见你,想找你聚下旧都难。”
大概是听到声音,夏珂从厨房走出来。见到苏宏国两兄弟,没有以前拘谨,落落大方道:“别站在门口,有事先进屋说。”
苏宏国在夏珂脸上看一眼,比起两年前,夏珂长得更加迷人。苏宏国没结婚前,有媒婆跟他介绍过夏珂,不过那时候夏珂克夫命传得沸沸扬扬,谁敢动那点心思。
苏光不怕死非要娶夏珂,最后在迎亲路上出车祸,这样就更断绝大家的念头。
今日再见到夏珂,单是她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妩媚就让苏宏国兄弟多看几秒;再加上她嘴角露出仿佛有魔力的笑容,更是看呆。
苏宏国心里突然有点后悔,大家都说夏珂是克夫命,如今与苏哲在一起又不见有什么事情发生。没事发生是另外一回事,苏哲连宝马都开出来,恐怕夏珂不是克夫命而是旺夫命都不一定。
面对夏珂的热情,苏宏国回过神道:“我们就不进去坐了,是这样子的,阿才弟妹还记得吧,昨天赢了点钱,买了东西回来大家正在喝两杯,寻思着你们在不在家,过去聚下。”
顿了下,苏宏国补充道,“李强也在。”
夏珂对这声“弟妹”心里羞涩,表面却是坦然接受。看了下苏哲,替他理下衣服说:“既然大家叫到,你过去吧,我就不过去。”
苏哲知道夏珂不喜欢过于吵杂的地方,叮嘱她在家注意点就跟着苏宏国两兄弟过去。
喝酒是在苏宏国家里,就在两家隔壁。
除开李强外还有三个人,都是以前的玩伴。李强正端着杯,见到苏哲进来,大概是员工与老板习惯性的反应,立刻站起来。
苏哲笑了笑说:“李强以前可是我们几个人的头领,这出去混了几年,越混越落后了。”
李强听出苏哲的意思,跟着笑骂道:“你小时候可是我们几个的跟屁虫,叫你做什么都去做,现在这张嘴倒是厉害得很了。”
聚完旧,酒过几巡,借着酒劲苏宏国进入正题:“苏哲,近来都做些什么,混得风生水起,有什么好事不关照下兄弟们。”
苏哲端着酒浅抿下,浅笑道:“哪有做什么,整天都游手好闲,这个李强最清楚。”
李强思维跟不上苏哲的节奏,唯有跟着笑,不说话。
“李强这小子这次回来口风紧得很,还是你直接说好了。”
苏哲摇摇头,“真没做什么,老实跟你们说,我还在上大学。”
“切,谁信,这宝马都开了,还上学。”
这话自然没有人信,在村里的人看来,除非是富二代,不然能够开宝马的哪一个不是出去工作的。
“这一点我还可以做证,苏哲确实是学生。”李强插进话。
苏宏国等人全望着苏哲,还是不相信。
苏哲耸耸肩:“这个还真没骗你们。可能是夏珂旺我,去年年底学人跑去买彩票,中了注头等。交了税还有几百万,就装出土豪。”
说完苏哲跟李强打下眼角,后者立刻会意道:“就是因为知道苏哲是中了大奖才成为暴发户的,你问我他做什么,我之前不是不想跟你们说,而是不知该怎么说。现在他自己说了,以后就不用追问我了。”
“靠,头等!妈蛋,老子前后都买了好几千块,10块钱都没中到!当年谁说夏珂是克夫命,这不是旺夫命嘛!”
坐在苏哲对面一个身材萧瘦的青年,留着长碎发,没有用心打理乱得跟犀利哥一样。
犀利哥叫张启发,喝了两杯酒开始口不遮拦:“早知当年苏光那短命的死了,老子就去上了夏珂,说不定今时今日老子就是千万富翁了。”
苏宏国留意到苏哲的表情突然冷下来,夹了块鸡肉放到张启发面前喝道:“别做那种白日梦,吃鸡肉。”
“砰”,张启发用力的拍着酒桌站起来,身体晃了下摇摇欲坠:“这又不是什么大话,你们在场的几个敢说当年没有上夏珂的想法......”
苏哲端起面前的酒泼过去,将桌子往张启发面前掀翻,冲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肩膀膝盖就撞上去。
张启发腹部一阵发疼,腰弯一下,酒里吐出刚出去的饭菜。
扯着张启发的头发往墙上重重的撞几下,看到墙壁上变红才将他甩到一边。
转过身苏哲眼神冷得如同12月的冰川:“我告诉你们,熟归熟,谁以后要是还敢对夏珂说一句不敬的话,下次就不是这种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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