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说我们过哀牢山的时候,碰见了这边的一个阿莫,那小子是哀牢山蛊苗神婆的关门弟子,据说这神婆当年也是一个顶尖人物,这阿莫也学得一身本事,虫虫姐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打败了。
所谓“阿莫”,在苗语里面的意思是很优秀的年轻人,我心中一跳,说然后呢?
念念说那阿莫呢人挺好,虽然被打败了,但却能屈能伸,与哀牢苗蛊热情地招待了我们,在得知虫虫姐是准备挑战完苗疆三十六峒之后,就跟自己的师父请愿,说想跟着一起去历练一下,结果她师父同意了。
我一下子就跳脚了起来,说他师父同意了管什么用,咱不带他玩儿就是了。
念念在电话那头悠悠地说道:“呃,关键是——虫虫姐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
啊?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入了谷底,说虫虫到底什么意思啊?
念念说我怎么知道啊,那阿莫一直围着虫虫姐献殷勤,我感觉虫虫姐好像并不怎么排斥他,而且好像还挺喜欢他的安排,就觉得不对劲,想着这事儿多少也得跟你说一声,毕竟咱们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我着急了,说不会吧,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虫虫会稀得搭理他?
念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陆言,实话跟你讲,那阿莫长得又高又帅,修行又好,性子还阳光,笑起来帅呆了,要是他这么对我,说不定我都得沦陷进去了。”
啊……
念念的话语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危机感,一直到挂掉了电话,我还有些难以置信。
虫虫,她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她不是应该只在乎我么?
我想了许久,突然想笑了——我曾经那么严重的伤害过她,又怎么能够奢望她一直喜欢我呢,而念念说那叫做熊飞的男人又高又帅,比我可强上不少,我又怎么能够阻止她找寻自己的幸福呢?
如此痛苦了许久,我不断地回想起跟虫虫认识、交往的种种往事,突然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对了,我和虫虫才是天生的一对,那家伙才是第三者啊?
凭什么我在这里顾影自怜,像个卢瑟一样凄凄惨惨?
我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跑到虫虫跟前去,表明自己的立场,把那个女孩儿追到手上来,并且跟那个情敌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啊?
像虫虫这样的好姑娘,倘若是让我给错过了,我这一辈子肯定都不会开心快活的。
这般想着,我再也没有犹豫,回到房间里收拾起了东西来,母亲见我风风火火的,说你干嘛啊,跟火烧房子一样?
我说妈,你儿媳妇快要被人给拐走了,我得赶紧过去掌握一下场面。
母亲说都没影子的事,你少在这里跟我画大饼。
我没有再跟她多讲,收拾完东西之后,便与她草草告别,然后让我父亲开着摩托车,送我去镇子上坐车。
哀牢山在滇南春城以西,我现在坐车去县城,然后转车去黔阳,坐飞机抵达春城,应该很快。
我离去的心思匆匆似剑,而在半路上却给拦了下来,一辆警车路过,摇下车窗来,却是马局长,他冲着我说道:“去哪儿呢,你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正找你呢?”
我说找我干嘛?
马局长说有事呗,你干嘛去,我载你?
我说我要去滇南春城,你怎么送?
马局长诧异,说怎么好好的,又跑到滇南去了?
我知道他有话要跟我说,便跳下了摩托车,跟我父亲说你回吧,我坐马局长的车去县城。
父亲点头,又低声嘱咐我,说跟人家马局长好好谈,别耍小性子。
我坐上了马局长的车,说马局,你找我啥事?
马局长说别,你以后还是跟陆左一样,叫我老马吧,我马海波在你们这些家伙面前,还真的提不起架子来。
我无所谓,说那好,老马啥事你赶紧说,我很赶的。
马海波说是这样的,老张说想请你吃顿饭,表达一下感谢,又怕你不搭理人家,我正好在这边办案子,让我顺便帮着传个话。
我摇头,说感谢就算了,他有时间多管教一下自己儿子,别让他再犯事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马海波说人诚心诚意的,你也别拒绝,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对不?
我说下回吧,我现在真的有急事。
马海波的眼睛突然眯了下来,对我说道:“是不是有陆左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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