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除了血水外，还有一种弱者的东西从他的眼眶里流出。

很多年前他似乎也这么悲伤过。

弟弟的死亡。

亲人的逝去。

令咒的命令像是大宇宙的恶意，冰冷而无情，它操控着宇智波斑的身体，查克拉在体内涌动，时刻可以让他使出最强威力的杀招。然而宇智波斑刺入千手柱间胸口的苦无在发抖，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一个忍者这辈子最虚弱的时候都会握住苦无，这是他们最后制敌的武器。

可是宇智波斑握不稳。

“啪嗒——”血水落在地上，潺潺的血水不到片刻汇聚成血泊，又因为英灵没有真正的*，浓稠的血液最后变成光点消失。千手柱间没有生气的闭着眼，额头的护额因为打斗而断裂，黑发垂落在腰际，掩去了几分粗犷。

千手柱间，忍界之神，却死在挚友的手中。

命运颠倒了个。

金色光影的男人站在高处，模糊了面容，声音清晰的传入底下，“杂碎，你的表情真漂亮。”

宇智波斑和令咒在对抗，一点点把苦无拔出，两重令咒也无法控制住他了。

疯狂到了极致。

同样把幻术凌驾在了魔术之上！

暗处的言峰绮礼呼吸急促混乱，兴奋得接近颤栗地看着宇智波斑。

准确说是看那双特殊的眼睛。

流着血泪的写轮眼再无理性之色，像是痛到了骨子里的野兽，可以撕咬任何敌人！这个血继仿佛受到诅咒一样，失去的东西越多，得到的力量就会越强，直到血继的传承者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办法再失去了。

红色的眼瞳侵染着力量的光泽和阴之力的诅咒。

黑色的形状在扭曲。

在只差一线之隔的时候，宇智波斑无法控制住令咒，低下头牙齿咬破了千手柱间的脖颈。

血液流入喉咙。

“咔嚓”一声，有什么阻碍了无数年的东西被打破。

熟悉的、陌生的力量涌入了宇智波斑的眼睛，疼到没有办法阖上，热到快要被灼瞎，世界从血色的猩红渐渐转变为苍白之色。一圈一圈的波纹荡漾在万花筒写轮眼的最深处，淡紫色晕透了瞳孔，在宇智波斑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借由灵魂之中的痛苦，瞳力进化到了一个只存在宇智波家族历史上的级别。

石碑上记载。

集齐阴之力，阳之力，得森罗万象。

——轮回眼。

假如漫画连载到完结，在场的人就会知道这不是什么奇怪的眼瞳，而是货真价实的因陀罗之眼。

唯有六道仙人的孩子、卯月女神的后代才拥有的眼睛。

几乎是一刹那，吉尔伽美什看热闹的神色就收敛了，天之锁不知不觉在掌心中滑落，危险的鸣动。他收拾掉征服王的时候，已经使用了一次乖离剑的力量，魔力空缺了大半，“这股让我感到厌恶的味道……变浓了，难道是哪个神灵子嗣的转世？”

他没有时间思考漫画算哪个神系的纠结问题，宇智波斑已经打破了令咒，杀气滔天。

言峰绮礼基本在看见那双漫画里没有的轮回眼，获得极大满足的同时，就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死了。

教会代行者的生命在轮回眼下毫无反抗之力。

吉尔伽美什正以为这一战避无可避的时候，黑发男子没有为弑主浪费时间，连看都不看吉尔伽美什一眼，直接抱着死去但还未消失的千手柱间，冲向大圣杯降临的地方！

他根本就没疯！

“糟糕，他想得到圣杯！”

卫宫切嗣在刹那间反应过来，圣杯可以起死回生！

可是参与这场圣杯战争的七位魔术师都不知道，圣杯降临此世，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灭顶之灾。

【我想要拯救整个世界。】

【我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我想要——】

【和平。】

卫宫切嗣的愿望强烈到圣杯都为止侧目。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都属于违规召唤的英灵，不管宇智波斑多么强大，他的愿望也不在圣杯许愿的范围。所以当其他魔术师死亡后，唯一的胜利者变成了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圣杯接收了他参与圣杯战争的愿望，并且用最大的恶意去实现了它。

【所有人类都灭绝，世界就和平了。】

黑泥从号称许愿机的圣杯里倾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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