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面前这个肤色黝黑,浑身消瘦,犹如野人一样的家伙,居然是柴武的儿子柴奇。
“上次接到你的书信,你还说准备往长安走,这才多久啊,你是飞过来的嘛??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也不给地方官员说一声?来,来,坐下来....”
刘长急忙上前,将柴奇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让他坐了下来。
“我这是有大事要告知陛下,不敢怠慢,日夜启程,换了十几匹马,那内史的官吏大概还没我走的快呢!”
柴奇说着,大大咧咧的看着周围的舍人们。
“诸君且先回去休息,朕明日再召见。”
众人起身告辞,柴奇拿出自己的令牌,不悦的说道:“我都说了是您亲自赐予我进出皇宫的权力,那些人还是不肯进去禀告,说您在商谈什么大事,您有个郎中,年轻挺小,力气还挺大....”
“我在穷山恶水里都没有事,却险些栽在您的中郎拳下....”
柴奇指了指自己的脸庞,刘长这才注意到,他的脸庞微微肿起,看起来是被人所打伤,刘长有些狐疑,“朕的中郎之中,还有能伤到你的??”
“是啊,陛下有个中郎,长得虎背熊腰,比我还高一头,那双手极长,几乎都要到膝盖了...要不是面白无须,根本就看不出是个年轻后生...”
柴奇虽然不是非常的勇武,可好歹是将门虎子,跟刘长玩到大的这些人,别看总是被刘长揍,可放在战场上各个都是勐将,就像那夏侯灶,论个人武艺,只怕周勃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刘长也没想到,自己麾下的中郎里居然还有人能打伤柴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柴奇在滇国担任太尉,主要是负责在南方进行探索的,这些年里,他带着西南蛮,几次进入山林,打探前往身毒的道路。之所以能确定从南方能到达身毒,是因为先前占据那里的野人所带来的俘虏。
跟大夏使者所形容的南身毒人是一模一样的。
柴奇激动的说道:“陛下,臣三次带着军队前往身毒,前两次都是在丛林之中迷了路,人员伤亡惨重,险些就没能活着出来,那里到处都是勐兽,几乎没有道路,刚砍出道路来,没多久就消失了,实在瘆人...”
“直到第三次,我们以野人为向导,一路前进,终于来到了一处山脚,这里的南边有海,我看到了城池,只是无法交谈,这些人几乎是赤身裸体,不使弓弩,以木做矛投之...”
“我到达那里的时候,身边不过百余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匆匆返回,不过,我敢肯定,那里就是南身毒,我看到的那座城池,虽然不是很高大,但是在遇到我们之后,他们的士卒一涌而出,我看了看,大概都在千人之上了...”
“我还看到他们打出旗帜,吹号角,他们在附近应当还是有城池和援兵的....”
柴奇激动的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了舆图。
“陛下,您看,这就是路线了,不过,这并不标准,好在我们那百余人还在,还是能找到道路的,不过这山林啊,实在难以前往,除非就是纵火,将挡路的山林烧个干净,不过,这也很危险...”
“我先前如此做,险些将大军都给烧死了...”
听着柴奇的这些讲述,刘长心里都不由得对柴奇多了几分敬意。
这厮虽然不是群贤,可跟刘长可谓是臭味相投,两人的爱好出奇的一致,喜欢狩猎,喜欢欺负人,喜欢酒肉,美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甚至在历史上还一同谋反,刘长带了几十个人,柴奇也大胆的喊出了阿父的七八位家臣。
能有这样的子嗣,柴武将军大概也是祖坟冒黑烟了,被这儿子坑的还没有老就丢掉了职务,险些连爵位都丢了....堪称汉初第一坑爹崽。
可同样的,刘长的长处,柴奇同样也有,他为人勇悍,最是渴望建功立业,沙场杀敌,按着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冒险精神满格。
滇国外的丛林,非但没能吓到这位,反而是激起了他无限的征服欲望。
“那里的美人啊,哈哈哈,真的别有特色,无论是盘踞山林的野人,还是那些身毒人....”
“那里的肉啊...”
很快,话题就成功的偏了,从战事直接跳转到美人美酒好肉,可刘长听的却更加精神了,一点都不困。
“多说点,多说点!”
两个竖子坐在这里,笑得是前仰后翻。
“那里勐兽是真的多啊,我这一路上都在狩猎,不狩猎都不行,光是那勐虎,我就打死了六七头!”
刘长弄了弄眉头,问道:“这位打死勐虎的勇士,怎么还被我家的中郎打的鼻青脸肿呢?”
“咳咳,我不是没防备吗?陛下你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招啊,我看那些地方的诸侯王招中郎,各个都好看,十足的美人,看看陛下的中郎,那是什么玩意都有啊,没一个像人的...”
“千奇百怪,难道陛下好这口??”
“哈哈哈哈~~~”
刘长也不生气,“奇奇怪怪的何止是朕的中郎啊,朕的群贤,舍人,好友,哪个是正常的呢?”
两人又喝了点酒,不由得唱起了歌。
“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往后若是能从南前往身毒,或许运输成本就能降低,不过,那边的道路那么难走,还是得想办法,反正,多条路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就等着封侯吧!”
柴奇笑了起来,“陛下能否现在就封我为侯呢?”
“阿父向来轻视我,认为我不成器,我就是想要以太尉和侯爵的身份去拜访他,问问他如今是否还不成器!”
“你以往的功劳,封彻侯还不够,不过,关内侯倒是足够了,封!”
“多谢陛下!
”
“不过,你阿父在北庭,辅左刘卬呢,你也见不到啊。”
“若是陛下能给与我一段时日的假期,让我见见阿父再返回滇国就好了。”
刘长倒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也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他离开庙堂也有好几年了,见见自己的亲人也是应当的。
“对了,正好,朕要在身毒办点事,你这次去见你阿父的时候,顺便将我的这封书信带给西庭王刘启,记住,不要让任何人查看,只给刘启一个人看,明白了吗?”
“唯!
”
柴奇只想着给阿父炫耀,脸色大喜,两人又交谈了许久,吃酒吃的都有些醉了,刘长才让吕禄将这厮给送出去,回到了殿内,刘长呼出了一口酒气,忽然又想起了柴奇的那番言语。
刘长的中郎,都是从各地有战功的年轻人,以及从权贵们的虎子里所挑选出来的,除了张偃那样的关系户,其他的基本都是很有能力的,刘长都记不住自己到底有多少中郎,反正他又没那爱好。
“将今日所当值的中郎叫进来!”
“朕倒要看看,能打伤柴奇的,是哪家的后生!”
ps:医院也看完了,老狼也该回去了....情况不太乐观,纯七因子一针要四千多,医生说以后用量会越来越大,可能一个月耗费就是几十万,这本书的稿费,几乎都投进了治疗之中。
不过,我也挺幸运的,这本书成功了,若是扑了,此刻我估计早就绝望了,反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放弃我的孩子,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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