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阿父无碍,伯父不必担心,太医说了,再过两天,他就能来拜见您了,您还是照顾好自己,别等阿父好起来,您又病倒...您不必担心的....”
消息正从长安不断的朝着各地扩散,当然,也只是仅限在群贤和诸侯王之中。
梁国。
梁王刘恢笑眯眯的坐在上位,他的两个夫人正在为他表演着,一个在弹奏,一个在起舞,如今她们相处的倒是不错,没有早年争风吃醋的情况,刘恢一边吃着美食,一边欣赏着美人,就在这个时候,张偃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脸色惶恐,甚至都没有行礼拜见,就从两位夫人之中穿过,直接走到了梁王的身边,将书信递给了他。
刘恢摇着头,“给你说了,你如今是九卿,做什么都不能慌,要有章...”
他低着头,看清了书信上的内容。
那一瞬间,刘恢的脸色惨白,“长弟!
!”
他一声哀嚎,勐地就起身冲了出去,只是受到了体型的困扰,刚冲了几步,就绊倒,连人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看起来是格外的滑稽,夫人们都吓坏了,可不等她们上前,刘恢连滚带爬的起身,擦着眼泪,再次冲锋,他此刻,就像是一辆战车,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车!
备车!
备车!
!
”
........
赵国,邯郸。
刘如意站在一片山间,身后有甲士簇拥着,袁盎正在为他介绍着在这里要开办的几个矿场,刘如意得意的点着头,对袁盎可谓是百依百顺,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见,袁盎正式确定下在这里的几个大工程,随即让他邀请的两个大商贾与如意见面。
刘如意正在商谈着,远处有斥候飞奔而来,很快,甲士就将书信递到了刘如意的手里。
刘如意惬意的接过书信,看了几眼。
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了,袁盎看着赵王的脸色忽然变得呆滞,急忙询问道:“大王?出了什么事?”
刘如意只是震惊的看着手里的书信。
“长出事了...长出事了...长出事了...”
他浑身都变得僵硬,麻木的转过身来,呢喃着那两句,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忽然一个踉跄,袁盎急忙扶住他,“大王!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要回长安...我要回长安...”
刘如意没有回答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整个人都仿佛被抽掉了灵魂,没有任何反应。
.....
夏无且再次来到了皇帝的身边,做出了诊断。
夏无且看起来非常的疲惫,这些时日里,皇宫里病倒的人太多了,他完全不敢休息,每一天都是在忙碌着,尤其是面对皇帝,他就更加不敢休息了,皇帝已经昏迷了很久,夏无且只能强行的喂食,喂水。
曹姝坐在一旁,发色枯黄,面目憔悴。
“如何?”
夏无且哆嗦着,没有说话。
曹姝屏退了周围的人,唯独吕禄留在了这里,她认真的说道:“请您直说吧,事关重大,需要准备的很多,请您不要害怕,说实话即可,我不会让人害了您的。”
夏无且有些迟疑,他低着头说道:“陛下今日来,呼吸愈发的微弱,脉搏也是如此...我曾遇到过类似的病例,唐国有个大夫,纵马摔伤了脑袋,昏迷了六天,虽然不断的喂食喂水,却没有能活过来....”
“如今陛下昏迷的时日早就超过了他,至今也没有半点苏醒的症状,而陛下的身体已经开始虚弱了...不知还能扛得住几天,若是陛下再不醒来,怕是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皇后饶命啊!
!”
夏无且说完,急忙叩首请罪。
曹姝沉默了许久,摇着头,“您有什么罪呢...这些话,请您不要告诉任何人。”
“唯!
”
曹姝挥了挥手,夏无且暂时离开了,曹姝看着一旁的刘长,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此刻,强势而平静的皇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抓着刘长的手,越来越紧。
“陛下...没有你,大汉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长乐宫内,吕后正听着虞原为自己说书,吕后年纪大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因此,刘长就安排虞原,在太后闲暇的时候,就让他来给太后讲一些民间有趣的故事。
太后起初很不满意,觉得刘长胡闹,可听着听着,她觉得这些经不起推敲的故事也不错,还是挺精彩的,太后逐渐喜欢上了说书,甚至主动要求虞原来给她说书,让他为自己改写故事。
虞原再一次讲完了故事,太后乐呵呵的让近侍赏赐了他。
“多谢太后!
”
“长还没有回来吗?”
吕后忽然开口询问道,不远处的近侍摇着头,“太后,陛下还不曾回来。”
吕后没有看他,却是看向了虞原,“我是在问你,长可曾回来?”
虞原也急忙说道:“太后,陛下没有回来,若是回来了,自然是要先拜见您的。”
吕后的脸色很平静,却没有了方才的笑容。
她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看着虞原,盯着他的双眼,语气也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冷漠。
“长出了什么事?”
“太...太后,陛下不曾出事,您这是...”
“曹姝过往每天都要来拜见我,可如今,她有十天不曾来拜见了...安,勃,良,赐,他们好像都失踪了一般...”
“皇后不是写信告知您了吗?皇宫内爆发了恶疾,故而不敢来拜见您....”
“呵呵,你们是觉得我老了,好湖弄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长出了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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