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看到罗本死后,冷笑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了火神庙。在他离开之后不久,火神庙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火神庙里面转了一圈之后,他终于在配殿当中发现已经身亡的罗本。见到了罗本的尸体之后,男人大怒,回身一巴掌将旁边的神像打得粉碎。他的动作过大,将头顶上的斗笠晃了下来,露出来里面好像火焰一样的红发……
撒了气之后,火山站在罗本的尸体旁迟疑了片刻之后,开始施展术法将他弟子的魂魄从尸体里面拉了出来。看着满脸惊恐的罗本,火山哼了一声,说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罗本的魂魄顿了一下之后,怯生生的说道:“弟子中了诡计,将吴勉引来坏了师尊的大事。弟子罪该万死,弟子是罪有应得……”
听了罗本的话,火山皱了皱眉头,这弟子竟然以为是自己了结他的性命。当下红发大方师忍不住开口打断了魂魄的话:“你罪该万死不错,却不是我动的手。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谁杀的你,你会一无所知……”
罗本的魂魄哭丧着脸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尊,说道:“弟子被吴勉制住之后,封了术法和五感。弟子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师尊,您要给弟子报仇……”说到后面的时候,罗本竟然哽咽了起来。
“闭嘴!你还死不了,不过就是换副皮囊而已……”说话的时候,火山从怀里取出来一个白色的瓷瓶,随后施法将魂魄装进了瓷瓶当中。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还插在尸体上面的短剑。
火山将短剑拔了出来,虽然上面锈迹斑斑,不过红发大方师还是一眼看出来了短剑的出处。这正是吴勉当初仿造广仁大方师的罪、罚双剑炼制出来的短剑,一瞬间,吴勉为了不让罗本给他和广仁大方师示警,出手了结罗本的画面出现在了火山的脑海当中。
吴勉,你敢伤我爱徒。走着瞧吧……火山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之后,带着罗本的魂魄离开了这里。
过了不久之后,在城南的吏部堂官章吉的府邸大门前。刚刚一剑刺死罗本的男人叫开了大门,随后在管家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后宅的厅堂当中。此时这里已经坐了几个人,正在谈论昨晚大牢里面的事情。
“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城里都是官兵。我们出去的时候要小心点了。”说话的竟然是昨晚被娃娃脸杨枭救走的鬼道教教主赵德君,那个救走他的娃娃脸就坐在一边,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之后,说道:“我这血遁之法还是差点火候,原本可以带着你离开京城的。现在只能暂时藏在这里一阵子了……章吉,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那位吏部堂官急忙陪着笑脸说道:“能为几位教主效力,是章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章吉原本就是教徒,别说几位教主住在我这小小的宅院里,主要教主有什么需要,章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时候,刺死了罗本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冲着赵德君和杨枭说道:“两位哥哥,你才我刚才做了件什么样的大事?说出来你都不信,我把火山的弟子罗本了结了。如果不是这个方士捣乱,我与两位哥哥早就远走高飞了。”
“你杀了罗本?”听了男人的话之后,原本正在端坐的杨枭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瞬间冲到了男人身边之后,揪着他的衣领说道:“元德彰你疯了吗?罗本还罢了,他背后的火山、广仁是我们的惹得起的吗?”
听了杨枭的话,赵德君也紧张了起来。他刚刚被娃娃脸解开了封印,正想着在京城暂避几天,等着秋决之后,在离开京城远走高飞。现在听到自己的兄弟惹出来这样的大祸,当下他也紧张了起来。
说起来罗本还是他认出来的,当年赵德君和改了相貌的罗本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眼高于天的罗本没把这位鬼道教的教主当回事,故而接收死囚的时候,压根没认出来这个男人自己当年曾经见过。
“我们让你外出打探消息,谁让你去惹这个大祸的?”有些慌张的赵德君当下急忙转头对着杨枭说道:“得罪了大方师我们没有好果子吃,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出京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杨枭看了惹了大祸的元德彰一眼,说道:“我们都是鬼道教的教主,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给你们擦屁股……”
说话的时候,娃娃脸突然转身,对着这里的主人章吉打过一道寒光。看着章堂官的咽喉被打出来一个血窟窿,他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杨枭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对不住你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能活……你们俩还在等什么?”
这句话提醒了呆住了的赵德君和元德彰二人,当下他们俩和杨枭一起,各自施展手段,将这府上男男女女十六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随后他们找到了章吉的官服。杨枭假扮成这个吏部的堂官,带着假扮成长随的赵德君和元德彰从这里离开。
赵德君雇了一乘小轿,载着杨枭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当他们路过廊房四条大栅栏的时候,见到了几个古古怪怪的男人正在这里闲逛。当中一个黑大个子赵德君见过,正是在监牢里面那个好吃好喝的大个子。
见到了百无求之后,赵德君急忙低头,和元德彰交换了位置。随后吩咐轿夫加快脚程,好在那几个人的目标不是自己这边,那黑大个子也没有发现他。
和杨枭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百无求正陪着‘徐福’买小孩子玩的拨浪鼓。‘徐福’还是第一次到这么热闹的所在,看什么都是稀奇。好像小孩子一样,糖人、面人还有零零碎碎的玩意儿买了一大堆。
“看了你们过的日子,我都不知道在海上是怎么过来的。”‘徐福’晃了几下拨浪鼓之后,将它插在了自己领子后面,随后笑嘻嘻的继续说道:“看看,这里什么都有。我们在海上的时候,还要靠着泗水号接济。要不然的话,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船也早就烂干净了……那个小孩儿手里的是什么?老家伙你在看什么?问你呢……”
‘徐福’说话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归不归,正笑眯眯的看着一乘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小轿。听到‘徐福’叫自己,当下这才回头嘿嘿一笑,说道:“老人家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也许是看错了吧……那个叫龙须糖,前面应该就有卖的……”
‘徐福’顺着归不归刚才的目光看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是一定要你们陪着逛街,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刚刚从海上回来。总共才一年的命,走丢了又要浪费好几个时辰。你们都是大名鼎鼎的大人物,耽误你们这么久,我心里也不落忍,你们再忍忍,我活不了多久,最多也就是一年……劳驾,这个是吃的吗?来一串……”
不管怎么样,面前这个老头也叫‘徐福’。他说的这么可怜,当下就连一向刻薄的吴勉都说不出来什么。归不归之能干笑了一声,看着管事跑过去付钱,买了一串糖糕放在了‘徐福’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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