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傅远尘都不在府里,好像很忙的样子,不是被皇帝召进了宫里,就是在书房里会客。
二白毕竟是在山林里呆惯了的,整个万毒谷都任它来去,素园虽然比一般的院子宽敞,但也容不下二白这头巨蟒在里面折腾。闲不住的二白在素园里瞎逛,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李忘春一不留神,它就溜出了园子,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食物味道还是怎么的,竟然误打误撞的跑到了马房里。
李忘春听下人来报说二白闲晃到了马厩,而且把好几个下人直接吓晕了过去,自己也差点被它吓晕了过去。王府里的代步工具不是汗血宝马,也是塞外良驹,那价钱可都是按千两算的。要是让二白全部当作美餐吞吃入腹,那她还不得赔得倾家荡产!到时候就是哭也来不及了。
于是火急火燎的往马房赶,在路上便听到一声雄壮有力的骏马嘶鸣。哪里还沉得下心,提起裙摆,一路心里默念“二白啊,你可管住自己的嘴啊。”一边施展轻功,一溜烟便到了马房。
可是看着眼前缠斗在一起的一马一蟒,李忘春傻眼了。竟然还有能和二白对打的马,就算是跟随傅远尘久经沙场的战马,可它面对的可是一头巨蟒啊,而且李忘春心里隐隐觉得,“二白”可定不会是一般的巨蟒,一般的白蟒哪有能随时变换身形的本领。
面前这白马竟然可以和巨蟒打个平手,说平手都是李忘春偏袒二白,这大白马前蹄踏在二白蟒腹,发出慑人的嘶鸣声,二白虽然不惧,却是明显占了下风啊。
“二白,你没事吧!”李忘春眼看二白竟然打了败仗,怕二白吃亏,不管不顾的赶了上去,一掌劈开压在它身上的大白马。
迎春追过来已是阻止不及,她怕马儿被惹怒反而伤了李忘春。不过那大白马也奇怪,受了李忘春一掌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提起前蹄,嘶鸣了一声。
李忘春哪里有时间去看那白马,忙着仔细检查“二白”,发现二白除了些轻微的擦伤,并无其他伤痛,这才有精力看向眼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白马,两眼斜视,鼻孔喷气。
越看越觉得这藐视人的神情似曾相识。李忘春一个灵光,大喊道:“大白?”
没想到那大白马听到李忘春的叫唤,竟然回应般的哼了一声,外加奉送了李忘春一个白眼,似是嘲讽李忘春的迟钝,到现在才发现自己。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了,李忘春高兴的两步上前,搂上大白的脖子。大白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倒也没有挣开李忘春的熊抱。而二白见自家主人不仅不给自己报仇,竟然还去搂了仇敌的脖子,又气又急,原地打了好几个转。最终还是怕李忘春有了新欢没了旧爱,赶紧划了小蛇,钻进了李忘春的怀里,用它的小尾巴拼命把大白往外顶。
大白则用眼角扫了眼,原本他倒是不在乎李忘春的亲近,不过看到二白那捻酸吃酸的样,反而朝着李忘春靠了靠,以示亲昵。
李忘春可不知道这一马一蟒在这里挣宠爱,看到大白她就想到肖奕。他不是去追查绑架她的凶手吗,怎么大白又会在王府里的马房里呆着呢。她早就怀疑肖奕和庄亲王府肯定有着什么联系,这下可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迎春看李忘春没有被马儿伤着,着实松了口气。可是看李忘春竟然认识王爷的战马,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她看着闻讯而匆匆赶来的袁宇等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袁宇也哑然,没想到李忘春会认出了王爷的追风。
李忘春高兴了一会儿,放开了大白,迎春和袁宇的神色她自是看到了眼里。心里也觉出了点不对。“袁宇,这大白马是哪里来的?”
“这,这…..小人属下也不清楚。”虽是还带着凉意的四月,袁宇却是脑门子冒汗。
李忘春看出袁宇不想说,也不为难他。又问道:“你们家王爷回来了没?”
见李忘春没有追着问,袁宇心下一轻,心里叹息这回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了:“王爷刚从校场回来,这会儿应该在多福轩。”
回来了就好,这次不问个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听袁宇说傅远尘在多福轩,点了点头,和大白道别,带着二白径直去了多福轩。二白又变回小白蛇,挂在了李忘春的手腕上,方便行动。
迎春看李忘春面色不虞,也不管袁宇朝着自己使眼色,快步跟了上去。
二白前几天夜里大闹庄王府,虽说封了消息,但那也只能对外,王府里只要有心是瞒不住的,只要稍微使点手段,就能知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虞瑶就是个有心人,起初听丫鬟来报还不信,又差身边的心腹去打听,这才不得不信。素园那丫头竟然可以驯服一头巨蟒,便想要来探探虚实。
让下面弄了些精致的糕点,让丫鬟拿上便往素园去。正到了多福轩的月亮门外,便看到李忘春带着迎春走了过来。
虞瑶停下来,等李忘春走进才笑道:“忘春姑娘,你这是往哪里去?奴家正想要……”
可是人家压根就当她是空气,一阵风似的直接进了多福轩。旁边一个穿嫣红背子的丫鬟眉头皱起:“美人,这姓李的仗着王爷一点宠爱,未免太嚣张了些。”
虞瑶看着李忘春的背影笑了笑:“算了,何必与她计较。”拿着手绢的纤纤玉手却紧了又紧。“我也有几日没给王爷请安了,就跟着去凑凑热闹,给王爷请个安再回吧。”说着整了整衣襟,也进了多福轩。
李忘春进了多福轩,看双全守在门前。“你们王爷在里头?”
双全知道李忘春对自家王爷来说是不一般的,自是恭敬答:“是,请忘春姑娘在敞厅里等等,小的这就……”
“在就好。”李忘春没等双全把话说完,提起一脚。“哐当”一声,门应声而开。
迎春后背冷汗直冒,不敢跟进去,只和双全一起站在了门外。而双全早已经被李忘春那一脚踹得目瞪口呆,心里第一反应便是:“王爷一世清白啊,看来就要名节不保了。”
李忘春进了门,绕过屏风,刚要开口质问,就被眼前一副美男出浴图吓得禁了声。莹白而不显娇柔后背,结实而不露粗俗的窄腰,却被一道三寸宽的伤口影响了美感。再往下,就没有什么看头了,一条白色锦裤而已。
“看够了没,再看口水都下来了。”傅远尘倒是一点也不怕李忘春看,便戏谑的逗着李忘春,边随手拿了衣架上的白衣,不紧不慢的穿上。
李忘春一听,下意识的拿手擦嘴巴,干干的。傅远尘这骗子,等等,她怎么觉着老傅后腰上的伤不偏不倚,不窄不宽,跟某人的那么像?越想越不可置信,可是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么迎春侍夏对肖奕的态度就解释得清了。
傅远尘看李忘春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暗暗叫糟。“忘春,你……”
“你是肖奕?”李忘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心一抽一抽的疼。她还傻傻的怕自己一心二用,即喜欢了肖奕,又倾心于傅远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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