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东说过,这斧头,只要没有暴露在日光和月光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在朱笑东的别墅里打开箱子的那次,胖子也在场,而且,胖子还亲手从大箱子里,拿出来过那装斧头的小箱子,不过,不要说没让那把斧头见过阳光,跟“见月光”更是没沾过边。
“这么说,你还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对不对?”朱笑东问道。
杰克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得胖子跟虎子两人一脸迷糊,点头,就是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摇头自然就是不知道了,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还好,杰克赶紧解释说:“原本威斯先生也告诉过我们,说这箱子里装的是一把极为邪恶的斧头,还把复制品拿给我们看过……”
威斯·康科马克的那把复制品斧头,朱笑东也见过,王长江一开始还被迷糊得神魂颠倒,至于真正的邪斧,连朱笑东都的确没见过,但是,仅仅只是那透过小箱子,就露出来逼人的阴寒和让人恐惧的压力来看,里面装的,绝对就是那把真的邪斧。
只是朱笑东不愿意看见,甚至是接触那把邪斧,这是因为,朱棣的那几卷绢册上已经说得很是明白:“此物虽珍,但邪气十足,触之,祸事不休,当延及子孙亲朋……”对于绢册上所说,朱笑东也是历经数次检验,而且无一不灵,是以,这把邪斧,他自然是能避则避,免得一个不慎,害了亲人朋友还要殃及子孙。
“出于我们的规矩,我们真的没再打开过这口大箱子,所以,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们真的不知道。”杰克是威斯·康科马克雇佣来的退役军人,也就是雇佣军,雇佣军也有雇拥军的规矩,比如接到护送物件的活儿,只要不是危及到社会,让全球军警都会抓住不放的东西,他们也是不会过问到底是什么的,至于核弹、病毒之类什么的,要请雇佣军来护送,多半都是影视剧里的情节,当不得真。
只是现实中的雇佣军人,要是坏了规矩,不要说在这一行没办法再混下去,搞不好雇主也会反过来再找人来收拾你,毕竟有些东西,雇主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样的规矩倒是真的。
所以说,杰克说他真的没见过、不知道大箱子里的邪斧到底是什么样的,确实是说的真话。
朱笑东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只能告诉大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斧头的邪气,也就是凯斯小姐说的‘厄运’,已经沾上了我们大家,有可能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也有可能是我们全部……”
“这邪气、厄运,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也没办法预知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所以,我只能说,这一趟,已经不是为了钱,或者是什么其他,走下去,是为了我们自己。”
虎子一听朱笑东这么说,有些急了:“东哥,威斯那老头子不是说,这把破斧子,虽然能带来厄运,但也会给人带来好运么,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好运?”
朱笑东没好气的答道:“我说过了,厄运、幸运,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都是在事后回想,才能确定,到底遇到的事是好是坏,是福是祸,你现在就要我看,我到哪里看去?”
胖子闻言,双手往大腿上一拍,哭丧着脸,几乎是嚎叫着说道:“哎呀,我的娟儿啊……你看……幸好你没来啊……”
胖子喜欢搞怪,这是朱笑东等人都知道的,别看他现在哭丧着脸,其实只是他又在搞怪而已。
果然,胖子嚎了几声,见几个人都有没反应,各自低头想着心事,禁不住撇了撇嘴,说道:“哎,你们都是怎么了,我都这么伤心了,你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别那么没人情味行不?你们也跟着来点儿表情,算是捧个场好不好?”
卫南疆忍住笑,配合着胖子,捏着腔调说:“胖子哥,没办法啊,谁叫我们命苦啊!唉,待会儿你做早饭的时候了,可别忘了多加点水,让我做个饱死鬼。”说罢,还装模作样的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状似在擦去不轻弹的男儿泪水。
朱笑东也微笑了一下,胖子这家伙,真的也是钢刀架在脖子上,还会当成是在拿毛巾洗脸的主儿,和卫南疆一唱一和,倒是把阴沉的气氛,硬生生搅得啼笑皆非。
其实话说回来,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可能会沾上了邪气厄运,你消极、颓废,甚至是怨天尤人,那又能怎样?反而不如激昂、振奋的破罐子破摔,说不定事情还有一丝转机呢!
杰克虽然也是见惯了生死,也明白消极消沉于事无补的个中道理,但是,他至始至终都觉得,胖子他们有点做作,毕竟死的不是他们的人,再说,自己这几天终日将那口装着邪斧的箱子带在身边,要说沾上邪气,也是他跟加里森沾得严重些,胖子这种做法,无疑是在不会腰痛的站着说话,是以,杰克始终是沉着脸,神情木然的不想开口说话。
凯斯虽是个女人,成天冰冷着一张脸,但对生死大关,倒也看得很开,就算是知道了从现在开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像渡边、加里森一样,横死于非命,她好像反而坦然了许多,虽然不再开口说话,但时不时的偷偷瞟上虎子一眼。
虎子原来跟着烟锅叔,也干过不少的盗墓的勾当,而且不久前就跟朱笑东一起,还有过遇到疯狼的诡异经历,虽然惊险,最后还不是朱笑东给化解了,所以,运气、厄运之类的,他根本不在乎,只是他生性老实憨厚,嘴巴比较笨拙,就算这个时候想要说个笑话,轻松轻松气氛,他也说不出来,是以他见胖子跟卫南疆两个搞怪,也就只是“嘿嘿”的陪着干笑几声。
总的来说,这个时候的气氛,还算是稍稍活跃了一点,气氛好一点,人的思路也就开阔了不少。
朱笑东对胖子跟虎子摇了摇手,示意他们别再闹下去了,然后又问杰克:“杰克先生,就说这厄运、邪气,也并不是无法可解,你知道,我之所以走这一趟,原本也就是要为威斯·康科马克先生化解这厄运的,只是没想到,我们自己也会沾上了这邪气,我想,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退路可走了,不知道杰克先生,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和能不能完全相信朱笑东,这是两码子事,不愿意走下去,没人会强迫,但是要继续走下去,又不能完全相信朱笑东,这就是个可能会致命的因素,在关键时刻,无论是谁,哪怕只是因为信任上的一个稍稍的犹豫,就足以导致惨祸悲剧发生。
杰克没有犹豫,很是坚定的点点头,说:“朱先生,你放心,诚如你所说,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其他的退路了,我完全能相信朱先生,也请朱先生能信任我。”
朱笑东点点头,接着又把目光转向凯斯。
凯斯冷冷的说:“我接受的任务是给朱先生当保镖,在执行任务期间,朱先生要是有什么吩咐,也自然是我该做的!”
朱笑东微笑着说:“凯斯小姐,我想,大家现在既然都走到一起来了,又是为着共同的目标,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也不会把你当着是我的保镖的,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姐妹,所以,就请凯斯小姐以后不要再提‘任务’这两个字了,何况,我也用不着什么人来保护我。”
凯斯的脸上依旧是寒冰一块,但是她的眼睛却偏偏有些不大争气,盈盈的积了一层水雾,只是凯斯始终没让水雾化成水滴流出来,甚至连那层水雾也没让其他的人发觉。
虎子往篝火里添了些干柴,又到溪边取了些水回来,胖子自然早就准备好锅子,烧起了开水,现在离天明还有些时候,出了加里森横死这事,也没人再去睡得着,反正还有好些事要商量解决,干脆就喝点开水,去去寒意,虽然外面正值仲夏,但这是在高原之上,又是黎明前夕,气温已在零下几度,寒意自是相当浓烈的。
朱笑东接过胖子递过来的开水,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然后对杰克和凯斯说:“很感谢两位的信任,现在抬箱子的人少一个,我想,就由虎子哥配合杰克先生,主要负责这口箱子,小卫是向导,就负责开路引路,凯斯小姐跟我,就从旁协助杰克先生和虎子哥……”
胖子在一旁问道:“东哥,你们全都有了正经八百的任务,我呢?”
朱笑东“呵呵”一笑,道:“胖子,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可就要加倍了,你想想,现在虎子哥要配合杰克先生,食物就不可能再让他背太多了,我们这一干人,能不能吃饱肚子,就只能看你的了,你还怕没任务?”
胖子干笑了两声,答道:“明白,东哥,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说着,胖子还站起来,“啪”的一个立正,然后装模做样的给朱笑东敬了个军礼,只是他敬礼的那只手,是左手,胖乎乎的五根手指,也张开得像是要去抓什么似得的,自然又引出了“噗、噗……”几声低笑。
折腾了这一阵,天都已经开始发白了,胖子是副总,这下厨之事,当然是他了。
胖子熬粥,朱笑东带着其余的人,趁着微曦,取了折叠兵工铲,找个离营地不远的地方,挖了个小坑,打算让加里森埋骨于此。
坑挖好了,不过也没能挖下去多深,这个地方土壤不厚,下面全是亿万年前风化了的碎石,加之刚刚下过雪,下面还有冻土,挖起来相当吃力,即如是杰克、凯斯做过军人之流,也是挖得艰苦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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