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东嘴里的那股辣味、酸味消失,喉咙里的鱼刺又卡得难受,连话也说不出来。
秦所长见状,不紧不慢的吩咐秀姐:“看样子,是小朱不习惯这辣味,被呛着了,可能还有鱼刺,你去端碗水来。”
“要画‘九龙水’么?”看样子,秀姐对方术也可能知道不少,问了秦所长,也不等秦所长回答,去到厨房,拿了个白瓷碗,又接了半碗山泉水,回来,放到秦所长面前。
朱笑东虽然喉咙里难受,但很是好奇,以前,自己也曾有过吃鱼被鱼刺卡住喉咙的经历,轻微的时候,拿来一瓶醋,喝上两口,待鱼骨软化,稍微用力,吞下肚子,或是吐出来,都是可行的办法,还有一次,因为卡的严重,是直接进了医院找医生才解决。
但是每一次都过了很长时间,才解决,实在是痛苦有加!
秦所长见秀姐把水端来,把右手中指叠在食指之上其余三指均微微捏了,在那水碗上面,凌空虚画,嘴唇微动,像是在念什么咒语,须庚,嘴里咒语念完,手指虚画完毕,然后端起水,递到朱笑东面前,说:“喝了……”
朱笑东一看那碗里,眼皮子都不由一阵猛跳,那碗里,半碗清水不说,还飘着三截剁断的竹筷,竹筷是被锋利的刀刃,斜着砍断的,那断口处尖利异常,若是拿在手里,稍不小心,碰到皮肉,铁定立时皮开血溅,何况秦所长要他喝进嘴里,吞下到肚中,如何不叫人心惊胆战。
见朱笑东犹豫,秦所长笑了笑,说:“放心吧,小朱,我还不敢在自己的家里,公开谋杀一个大有前途的名人的……只是,你怕不怕……”
朱笑东知道秦所长是在用激将法,但本意却是在为自己好,当下一横心,端起那碗水,闭了眼睛,慢慢的喝了起来。
朱笑东虽然闭了眼睛,但是嘴巴却张得很大,嘴唇都差不多伸到了碗的中间,为的当然是想用嘴唇去感觉那几根尖利的断筷子,要是在嘴唇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之时,朱笑东就会立刻放下碗来,毕竟,这可是真的在拿自己的老命做实验,比上趟雪山的凶险,绝对只有过之而无比及。
朱笑东是闭着眼睛,秦所长、香兰婶、肖凌、秀姐几个人,见朱笑东喝那碗里的‘九龙水’,便放心的坐了下来,只有秋可仪很是紧张的盯着朱笑东,唯恐有什么不对劲来。
慢慢的,朱笑东换了三四口气,才把那半碗水喝完,喝得碗都倒立起来了,他的嘴唇却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别说三根尖利的断筷子,就是一丝短里面的头发也没感觉到。
而且,朱笑东喝完这半碗水,喉咙里卡着的鱼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了无形,朱笑东不能置信的看着滴水不剩,断筷子也无影无踪的空碗,使劲吞了口唾沫,想用使劲吞下唾沫来感觉喉咙里的鱼刺,是不是真的不见了。
一口唾沫吞下去之后,朱笑东的感觉是,一切如常,就跟没被鱼刺卡过一样,好像自己喝这碗水,原本就只是为了解渴一般,与自己被鱼刺卡到了,毫无关系。
朱笑东又悄悄揉了揉肚子,肚子里除了有些饿意之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是吞了三根尖利的断筷子下去过的。
可是,碗里什么也没有了啊,自己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一双手捧着碗,嘴唇又伸到了碗中间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别人要拿走那三节竹筷子,会不让朱笑东发觉,在那样的情况下,别人要拿走那三节竹筷,朱笑东会毫无察觉。
惊怔了半晌,朱笑东才感叹到,自己这次是遇上了异人,高人!
秦所长笑模笑样的看着朱笑东,慢条斯理的吃了块鸡块,吞进肚里,才笑着问朱笑东:“有什么感觉?”
朱笑东回过神来,抓了抓脑袋,有些尴尬的答道:“没什么感觉啊,那筷子……那筷子,我怎么会什么都没感觉到……还有,那鱼刺……喉咙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秦所长笑笑不答,举起筷子,示意朱笑东重新坐下,吃饭。
朱笑东坐下,拿起筷子,再次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这次有了上次的教训,自然吃得慢些,小心一些,但也真正的品尝到了,这酸辣鱼的滋味。
秀姐举着筷子,“吃吃……”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望着朱笑东说:“没看出来,你这人还是个百折不饶的男子汉啊!”
朱笑东脸上一红,不明白秀姐说这话时什么意思,肖凌“咯咯”地笑着说:“在我们这儿,吃辣椒,又叫吃‘厚脸菜’,明明给辣到心都抽搐了,那一会儿一过,又要再去吃上几只,不过,秀姐说这话,却是赞扬朱哥哥你的……上过了一百次当,你都还要……”
秀姐在一边捅了肖凌一把,红着脸低头偷笑。
朱笑东想了想也是笑了起来,先前吃鱼,被鱼刺卡了,喝了秦所长画的“九龙水”,化去了鱼刺,只是朱笑东有些好奇,水里那些尖利的竹筷,到底哪里去了呢,所以,朱笑东想要弄个明白。
既然是想要弄个明白,最简单的方法就只有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不错,可是朱笑东不会蠢到真的让鱼刺再次卡在自己的喉咙里的,那痛苦,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不想来真的,当然就只有来假的了,随便吃上几口鱼,然后假装不注意就行了。
没想到却被秀姐和肖凌两人,直接给抄了老底,还给两人明明白白的说自己脸皮厚。
尴尬之时,秦所长也笑着说道:“这‘九龙水’,又名叫‘化骨水’,用来化被卡住喉咙的鱼刺,是属正道,你要是平白无故的去喝,便成邪道,哼哼,当心被化得只剩一堆皮肉,是为‘方术不可乱用’即是,我一时好奇,喝了自己给自己下了术法的药酒,现在滴酒不能沾,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朱笑东闻言,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奇,竟然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不过对秀姐和肖凌两人,带着嘲意的提醒,朱笑东倒是感激起来。
一顿饭,边谈边吃,足足一个多小时过去,大家才尽兴散席。
身为女孩子,秋可仪虽然心事重重,但是放下碗筷之后,自然是跟着秀姐、肖凌、香兰婶一起收拾善后。
这时,已经是夕阳已沉,只剩最后一缕晚霞映空,不久,便是暮色沉沉。
山下的农家小院,空气清新,农家的人,又多是勤劳晚睡,拾掇完锅盘碗盏,香兰婶自是带了三个女孩子,围了一堆,一边叽叽咕咕的聊天看电视,一边拾掇玉米。
秦所长却打开了院子里的灯,搬了木几小桌,又泡好了两大杯子茶水,和朱笑东搬了椅子,坐到院子里纳凉夜谈。
秦所长说,读书出来之后,之所以选择远离家乡,到这偏远的湘南来和香兰婶结为秦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湘人的一些奇门异术,最闻名遐迩的,比如湘人赶尸,阴司道、封棺……等等,都是值得研究的一些方术奇法。
这些方术之中,秦所长亲身所历的,只有一次,名为‘踩花’。
不过,此“踩花”不是彼“采花”,那个采花,是指男人用不正当的手段,对鲜花一般的女孩施以诸如引诱、迷惑、强暴之类的坏事。
这个“踩花”,却是由懂得术法的大师,将人的灵魂用法术呼叫出来,并用法术进行指引,带你进入某个地方,见你死去的亲人,主要是某人梦中见到死去的亲人,而在梦中往往是不知亲人在说些什么,这时找大师带你找到亲人,当面问清有什么事情,然后在阳间为其还愿,这个施法一般有时间限制,到时间了就要回来,要不然有可能回不来了。
著名的聂小倩那部电影,中间有个情节,便是叙述这个情况。
至于“封棺”,现在看来,却是有所改进,多半用不着方术了。
在亲人死去后,家人往往要举行几天的家祭,或是请来道士掐指算,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宜下葬的日子,实在没有黄道吉日,孝家就只能将死去的亲人多放在家里一段时间,如果碰上高明的道士,而且孝家又不怎么缺钱的话,这段不宜下葬的日子就可能很长。
长到今年之内,都不宜埋葬,那就要采取借葬的方式:就是棺材底不能直接接触土,下面垫几块竹子,等来年可以下葬时再往新埋葬。
如遇大热天,尸体腐烂后是异味难闻,这时就得要法力高强的道士作法,封好棺材不让异味窜出,不过现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采取冰块降温,减缓尸体**的时间。
只是现在交通便利了许多,又实行了火葬制度,原本最闻名的赶尸行业,基本上就已经消失了,赶尸行业里面的一些神奇方术,已几近失传,现在还懂得的,那是极为罕见,现在有的人说这一行多是骗术,但是,到底是不是,这恐怕就只有天知道了。
在现在来说,相对觉得有些恐怖的,就是“阴司道”一门,所谓“阴司道”即是有些人被聘为勾魂使者,也将就是众所周知的,索命无常,他会知道哪家人会有人死去,然后去执行使命,然而这类人往往是在某一地很有名气的,如果阳寿还未尽的人有什么大的灾难,往往可去找他化解。
说到“阴司道”,这时,院外边缓缓地走来一个人,手里提着现代人看着都觉得稀奇的灯笼。
——现在大街小巷里,不要说超市商店,就算是地摊上,手电也绝不稀罕,又便宜,便宜到几块钱就能买上一支,既便宜,又耐用,而且,那亮度绝对不是一根蜡烛所能比拟的。
有手电这样的先进实用的产品不用,偏偏一本正经的拿着灯笼出来,谁不觉得稀奇!
毕竟这是生活在现代社会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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