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这张脸带着淡淡的调侃式的笑意,萧雨很是无奈苦笑下:“你要再不来,我可是真的要死了。”
“老子为了查你的死活,忙活了七八天,能派出来的人都派出来了,你却躲在这角落,怎么,是怕我,还是怕宫里那位?”柳寒笑嘻嘻的,话却很直白,萧雨有点不好意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柳寒将一粒丹药喂进他嘴里,依旧笑嘻嘻的说:“放心,与我结盟,是你最近两年作的最正确的事,这次你的损失很大,不过,核心力量还在,你别再说话,你这样子,说多了就没命了,帝都现在很平静,我和雷纳商议了下,风雨楼暂时转入地下,宫里让我接手漕运,别露出那副臭脸,当老子喜欢似的,妈的,与你小子合作,是老子这两年作得最蠢的事。”
有人拿着担架过来,那两个护卫小心的将萧雨放进,抬起便要走,萧雨听着苦笑不已,担架刚走两步,他忽然想起来,开口说:“喂。”
他刚开口,担架停下来,柳寒半蹲在他身边,萧雨说道:“老兄,别念了,帮我带上几个人,他们救了我。”
萧雨低声说了几个名字,柳寒笑了下,继续调侃说:“你这人还算有点良心,行,没问题。”
抬头叫过一个护卫,吩咐了几句,那护卫领命而去,没多大时间,带着邱胡子和析家嫂子母子三人出来。
柳寒转身要走,这时从人群冲出一女人,跑到柳寒身前噗通跪下:“老爷!老爷!求求你!给一个活路吧!求求你!求求你!”
女人在地上噗噗直叩头,周围的流民们先是呆了呆,随后不约而同的跑过来,跪在柳寒跟前磕头,叫声不绝于耳。
柳寒眉头微微皱了下,正要开口,忽然朝凹地左边看了眼,那边站着两个麻衣汉子,这俩人站在一个简陋的草棚边,平静的看着场中,在跪着的流民中有点显眼。
“老爷!”那女人扬脸叫道,柳寒轻轻叹口气,有心不管吧,于心不忍,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歪歪扭扭的走到他脚边,抱住他的腿,肮脏的小脸扬起,看着他。
柳寒弯腰将她抱起来,用袖子擦擦她的小脸,小丫头露出一丝笑容,柳寒叹口气看着众人说:“大家收拾下,柳环,你留下,带他们到庄子里,交给老徐,让他安排。”
柳环躬身领命,柳寒在小丫头瘦瘦的黑黑的小脸上亲了下,然后将她交给析家嫂子。
随着柳寒过来的有三辆马车,三辆马车一模一样,连拉车的马都差不多,柳寒与萧雨上了最后一辆马车,可马车走了一段路后,三辆马车开始变换顺序,柳寒的马车换到了最前面。
萧雨察觉了,用目光询问柳寒,柳寒慢悠悠的说:“这不过是预防,最近几天城里很安静,三江会的苟况躲起来了,王家许家也躲到城外去了,城里很安静,死的人也就少了。放心吧,只要我在,谁也杀不了你,除非你自己想死。”
史平死的第二天,王家许家的核心人物便在重兵保护下出城了,三江会的人在街上消失了,苟况也再没在街上露面,整个帝都一下便安静下来。
史平之死也传遍江湖,江湖大震!
史平是什么人,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名宿,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居然被人杀死在帝都,帝都出现一个无名高手的消息,很快在江湖中传遍。
更让柳寒惊讶的是,没有人认为是瀚海商社所为,甚至连宫里都不这样认为,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到魔门身上,认为是魔门中人所为。
柳寒乐得他们这样判断,趁机派人拿下城内的五个码头和城外的七个码头,另外悄悄成立了护船队,让柳枪当队长蒲洪为副队长,召集了一批风雨楼的残余帮众为队员。
除了码头,柳寒还趁机控制了城西区的部分繁华地区,在短短几天内,便达成了他与雷纳设定的大部分目标。
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停下了,不再作任何扩张,改为巩固所占地区。
前天,雷纳在沈晨和柳铁保护下去偃师,而后去荥阳,此行主要是稳定各分舵的军心,最后雷纳会在荥阳等他,然后一起去落马水寨。
柳寒将这些事情一一详细告诉了萧雨。
“这些事呢,是我和雷纳一块商议出来的,你要有意见的话,伤好了再说,先说明啊,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接手漕运,是宫里的意思,我推不了;接手了漕运,便要控制码头,这是没办法的事;至于控制城西区,那是雷纳的意思,负责这事的是楚飞,楚飞负了重伤,哦,没你重,这也没办法,谁让你目标大呢,嗯,他在我那养伤,好得比你快。”
柳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将说完,萧雨将重要的都听进去了,道路比较泥泞,有些颠簸,每次颠簸都扯动伤口,引来一阵阵疼痛。
但另一方面,萧雨则非常震惊,刚才柳寒喂给他的那粒丹药,效力惊人,他还没运息调整,各处散乱的内息便向丹田汇集,干枯的丹田就像久旱的田地得到甘霖的滋润,空荡荡的丹田渐渐有了充盈感。
“你还是丹师?”萧雨忽然问道,柳寒沉凝下点点头,萧雨轻轻吁口气:“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老黄这老东西,居然没告诉我。”
萧雨现在也明白了,柳寒手下为什么有这么多高手,丹师之所以重要,便是他的丹药可以催生出大批高手。
“邵阳已死多年,现在嘛,那家伙是我的人。”柳寒似笑非笑的说道。
萧雨没有答话,眼皮闭了下又睁开,他承认这点,老黄对他们没有义务,柳寒现在是他的主子。
车队在路口停下,前面隐隐便是城门楼,柳寒探头出去告诉后面两辆车到庄园去,他自己则依旧乘车往城里去。
经过城门时,守门的城卫军探头进来看了眼便让他们进去了。
“你不担心宫里吗?”
“到现在为止,官府并没有发布你的通缉令,而且,据我所知,京兆府也没接到报案,所以,到目前为止,你还没犯法。”柳寒摊开手,淡淡的说。
萧雨再度吁口气,没再问什么。
这事在柳寒看来也有些纳闷,风雨楼一战,不是发生在晚上,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死了那么多人,毁坏了那么多房子,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到柳府后,萧雨被安置在潇湘别院边上的一处小院,楚飞也在这个小院,小院并不大,以曲折回廊与后院东侧门相连,院内有两株高大的槐树,这两株槐树就象两把绿色的雨伞,将整个院子遮掩起来,树下角落边,有数个小小的花圃,初春到来,花枝上生出嫩嫩的绿叶。
在这个院子负责伺候的是丁三丁四,柳寒也叫了五个家丁负责伺候,院子四周一律戒严,除了他和老黄可以随意出入,其他任何人无命不能擅自出入,否则可以先杀后报。
楚飞还不能下地,每天可以斜躺一会,听说萧雨回来了,就住在他隔壁,忍不住便想过去看看,可来报信的丁四面露难色,楚飞忍不住想发火。
“楚爷,柳先生不是说了,现在您还不能下地,”与他同住一房的另一个人说道,这人的伤势比他还重,依旧还只能躺着,但说话的中气已经比较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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