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凯以前是在jian察院工作的,遇事会想很多面,而此时,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跟了进去。脚才一跨入农庄大门,腰间突然被顶上一块硬硬的东西,身后的女人道,“别动!”
女人的声音很小,压着的,凉凉的不带一丝人情味,甚至带着一股威胁的意味,腰间的硬器戳了他,女人拽着他后背的衣服,往偏道走廊走去。
农庄里根本没有活人的味道,虽然相对干净,但死气沉沉。
才被推进一间屋,外面扬起一个大婶抄着当地的口音,殷切的喊着,“姑娘,你回来了!”
女人关上门,朝着房门外喊了一声,“我要休息了。”
申凯眼前一片漆黑,屋里没有亮灯,只觉得身后这女人太不懂人情世故,外面的妇人喊话的声音热情成那样,她也是冰凉一句,顶着他腰上的东西不用说他也知道,是枪,却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情绪。
女人听着门外动静,过了好一阵,才摁了灯的开关,那灯光线算不得亮,申凯打量着这间屋子,简单得只有一张桌子一排衣柜和一张床,地板是水磨石的地砖,一看就透心凉,衣柜和床都是深棕色,床单竟然是深灰色,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的闺房会是这个样子,连个镜子都没有!漂亮的女人不都爱照镜子吗?
听到空调“滴”一声响,房间里有了吹暖风的声音。女人的拉拉链的声音响起来,羽绒服摩擦时的“刷刷”声传入他的耳朵,腰间的枪依然顶着他,他慢悠悠的转过身来,那女人正单手脱着外套。
她换了只手拿枪,终于把外套脱掉了,厚圆的羽绒服一扔,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纤瘦的身材,165,于他来说并不高挑的个子,却硬梆梆的摆在他的面前,气势半点不落。小巧的手枪抵在他的胸口,她的声音就像她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的光芒一样,裹着万年的寒霜,根本是无法动撼的冷硬无情,“跟踪我?”
申凯的眼睛看着她,正对着他心脏的是不长眼的枪口,而他却依旧安之若素,淡然道,“不是跟踪,是跟。”
对于申凯的文字辩解,女人并不争辩,而是压着声,重声道,“马上走!”
申凯继续问,“申家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无可奉告!”
申凯眸里翻搅起来的暴风雪,也越来越狂肆,“你到茶楼,是不是想对我妹妹下手?!”
“我在你眼里,那么言而无信?说过不会动你妹妹,便会信守承诺!”这时女人抬腕,看了一下她的表,复又看着申凯,眼瞳里那些冰霜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上次你欠我一条命,这次你双规没有将我供出来,我们扯平了,你马上走!”
“我双规我的事并没有见报,你也知道?”申凯虽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少了平日里在申璇面前的痞气,多了一份凝重,可此时却突然生出一丝揶揄,“你倒是很关心海城的事。”
“自然。”
申凯冷了声,继续追问,“申家的事,是你们所为?”
“再说一次,无可奉告!”
女人拿着枪的手再往前一推,申凯往后退了一小步,他指了指枪,耸一下肩,“要开-枪的话,应该先上膛。”
“早知道你这么不怕死,当初就应该把你扔狼肚子里!”
申凯闻言,阖了眼睛。好一阵,才又睁开。
见女人收了枪,转身去桌子那边,上面放着一个暖水瓶和一个杯子,他走过去,打开暖水瓶的盖子,给杯子里倒了水,“告诉我你幕后的人,我会帮你重新弄个身份,出国。”
女人冷嗤一声,“出国?为什么不把我弄到月球上去?那里才安全!”端起水杯,女人再次看表,“我最后说一次,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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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的暖气一直都没有关过,而申凯一直都觉得全身冰凉,无数次的梦境里,他都躺在一片空旷的雪地,全身都无力,四肢都冰凉,他睁开眼睛,看见躺在边上的女人敏捷的伸手,两手拉住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的狼嘴,几乎是瞬间,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狼的上下颌突然分开!狼血溅了女人一脸!而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镇定,抽出靴里寒光乍现的匕首,一下子割断了还想哀嚎的狼喉,断了后患!
“呼!”他从床上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用力的甩了头,这个梦已经缠了他很长时间,几乎夜夜准时来!
晚上他又打电话给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回到农庄外接他,好在司机并没有走远。
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就那样跟着她进了那农庄,竟连防备的后路都忘了想!
他应该如何追查,才可以揪出她幕后的人?检察院工作多年,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会不知道当时报警抓了她就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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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钻进裴锦程房间,并没有先进卧间,而是洗头洗澡,然后围着浴巾,吹头发。
裴锦程其实已经睡着了,凡是吹风机就没有无声的,申璇虽然关了卫生间的门,但裴锦程本就一直心烦意躁的欲求不满,睡着了也在做梦,刚刚听到水声的时候,已经有些想醒,这时候听到吹风机“呜呼呼”的吼声,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披了件浴袍下床,压开卫生间的门,申璇撩发吹发的样子便映入眼帘,这浴巾围在她身上,遮住了胸,却只能遮住一点点臀,下臀那一部分圆弧,真是诱人得很。
“几点了?”他走过去。
“一点半。”
“这么久。”虽有抱怨,但他已经从她的手里拿过了吹风机,站在她的身后,替她吹头发,还记得上次在G城,她的头发湿湿的,就那样倒在床上睡觉,发着高烧。
头发一定是要吹干的。
“还是吵醒你了。”申璇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这时候她没有穿高跟鞋,镜子中可以看到他高出她一个头,雅秀精致的脸庞清晰的映在镜子里。
一边吹着头发,身子却越挨越近,他的前身已经贴到了她的后背,为了吹到头发,一个劲的把后背披着的发往前面撩,撩着撩着,前面压着的浴巾越撩越松,“哗”一下子滑了下去。
吹风机还在“呜呼呼”的叫着,那管子像洗衣机的出水管一样,软得很,轻得很,吊在墙面上,随着风涌出来的力道,一阵阵欢蹦着。
吹风机狂乱的叫着,在瓷砖的墙上碰撞着,暖暖的风一阵阵的乱吹着,女人的头发,时不时的吹起来,扑在男人的脸上。
她在他#已屏蔽#漓,一边应着她,“阿璇,我在,我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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