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洁听到这一句,突然愕怔愣然!
出国?
什么意思!
远走他乡?
终成眷属?
云洁脑子里的所有火苗子都被云烨这一段话泼了下来了!
若云烨心一横真的要出国?带着辛甜这对母女远走他乡的话......
云洁眸里突然一慌,“老五!你说什么?”
“妈,你最好稳好你的情绪,不再骂豌豆,不然我真没法好好跟你说话。”云烨说完,扶着辛甜的肩膀站了起来,看到云洁眼神里慌乱再闪一瞬,他顺手关上了房门。
云烨把小豌豆从辛甜手里接过来,抱进自已的怀里,拍着孩子的背,辛甜依然扣着小豌豆的耳朵,云烨看着云洁,“妈,我爱阿甜,从小开始就是。
的确,是我不顾伦常在先,你有气,你要发火,我都认,我和阿甜都认,但小豌豆无辜......
若你不这样骂得这么难听,不这样逼我,我真的没话可说。
可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爱阿甜,既然家里容不下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们都走,小豌豆是在新西兰过敏,没有办法生存,我们可以多呆几个国家,慢慢的试,总有一个国家能让我们住下来。
我们不再生孩子,不会有什么后代畸形给社会和家庭造成负担。
我们可以接受这样的后果,我不要孩子,一辈子都不要,就要阿甜和豌豆。”
云洁退了一步,两步,踉跄着好几步,扶着门面,她抬着颤着的手指,“你,你这是要反了!”
“我没有反!”云烨一手抱着小豌豆,一手揽紧颤抖辛甜颤抖的肩膀,“妈!我没有想反!我愿意给你们磕头认罪,我以为我不敢的,但阿甜和豌豆,我.....”
云烨顿了顿 ,“我见不得她们受委屈......若日后有报应,就报应到我一个人头上。”
辛甜惊措的看着云烨,一句话也讲不上来,唯有看着他,像照亮她生命的光一样。
云洁的后背撑着门板,手握着门锁都拼尽了力,她快要跌下去了。
云烨这些话,无疑是破罐子破摔。
是她逼得太急了?
明明就是他们不要脸!
现在还成了他们有理了?
云烨是真的豁出去了,他管不了那么多,辛甜刚刚似跪非跪的蹲在母亲面前抱着豌豆,捂着豌豆耳朵求情的时候,他感觉自已在被活剐。
那滋味真是痛不欲生。
好象她一个人背着所有的罪孽,而母亲也理所应当的把那些罪孽全都倾倒在她的身上,不管她能不能承受。
明明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却因为多了一个孩子,她要背负更多。
她比他要受煎熬得多,只想豌豆有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
他们都有错,错在不顾伦常的喜欢对方。
他们也意识到过,也后悔过,也想过克制自已去改变这种错误,并且想拼尽力的把这种感情永远埋葬掉。
哪知尸体都已经腐坏都没有用,那只是一种营养,透着泥坯,开出的花却更加妖娆红艳。
谁也阻止不了。
他们甚至就只想这么下去,偶尔见一次面,吃一次饭,他带豌豆出去玩玩,让她一直觉得他就是她的爸爸......
只想这样。
没有期望过任何回报,和任何欲念。
他们只想不再爱别人,不要伤害家人,自已心里默默的进行这种方式就好。
可是事与愿违。
承认有罪,也甘被放逐。
他认了,既然事到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干脆搏一把。
什么也不要,只要辛甜和豌豆,他在莫家干脆就猪狗不如一回,他就大逆不道一回,他就做个人人喊打的畜生一回!
他眼里坚定如万年山峰,毅然不倒的巍峨屹立,如此的眸风铮铮如刀,不是他想仇恨母亲,而是在用如此绝决的方式来推动自已的决心 。
既然要搏,就要狠下心!
年迈的父母,他并不想对不起。
现在他只能选一样。
什么传宗接代,其实那只不过是人性的一种自我抚慰,死后一坯黄土,后人会不会来祭拜又如何?
那些皇帝子孙万千,可是死后祖坟都教人挖了,葬在龙脉又能如何,真能福荫后代?还不是败国沦为丧家犬,被欺得还不如普通人。
人生哪有那么多远景可看。
而且父亲有四个女儿,除了大姐与莫家不往来,其他三个姐姐无一不孝顺能干,夫家关系也处理得非常好。
几个女婿也因着对姐姐的爱意对父亲也极为孝顺,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辛甜不同,从小在辛家就不受待见,被打被骂,只有他最疼她。
如今也是无依无靠,小豌豆还小,也需要他。
如果他不能管着她们,现在莫家又容不下她们,她们真的就变成了孤苦无依。
“妈!我不怕你再动手,我爱阿甜,也爱豌豆,我不管豌豆的来历,她叫我爸爸,我就把自已当成她的爸爸,你如今什么都看到了,也逼得我什么都说了,我明天同阿甜一起走!”
“你敢!”云洁抬手护住门,看着云烨手里抱着的混血儿,她觉得浑身都绞痛,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不但不听她的安排好好结婚 。
如今要带着外甥女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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