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博远同志,你觉得你今天的这种举动应该是一个国家领导干部应该有的行为吗。”坐在车里,虞凡看了身边的宁博远一眼,轻哼一声道:“煽动群众对抗政斧公务人员执法,这是要犯严重政治错误的。”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有点过于老气横秋了,叹了口气,虞凡继续道:“当然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还是很清楚的,只是你不觉得你的方法用错了吗。”
通过和宁博远接触时的一些感应,虞凡对于他这个人是什么姓格还算是有些的了解的,这么说也只是提醒一下他体制内的某些规则,很多事情即便是真的想要去做,也不一定非要以硬碰硬不可,迂回着去做一些事情而把事情解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毕竟宁博远现在也算是郎勋的岳父了,如果以后做事情还是这么不知道变通的话,郎勋这个女婿以后的曰子恐怕就不会好过了,
这是虞凡的想法,却不是宁博远的,宁家三代都算是教师世家书香门第,到了宁博远这一代反而是当上了官,其实就宁博远本人的理想而言,对于什么教育局长他是并不稀罕的,他更喜欢的反而是那种站在讲台上默默耕耘,最后老的时候桃李满天下的生活,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不过鬼使神差的却当上了这个教育局长,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有位领导來蓝江市的时候听了他一堂课,最后笑着和他握手,还夸了他两句,就是这次的幸运,让他自此之后就变得官运亨通起來,
虽然官运不错,但是宁博远却并不是当官的料,受父辈们的影响,宁博远这个人在官场上显得有些迂腐,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犯了错,哪怕是教育局的几个副局长,他都是会毫不留情的按章办事,这也让青岭区教育局的几个副局长都快被他得罪光了,不然他堂堂局长嫁女儿,家里也不会显得那么冷冷清清的了,
细想一下,宁博远其实是很明白虞书记今天是给自己站了一回台的,他虽然是迂腐,但却并不笨,从江百川当时看他的眼神,估计是吃了他的心都有了,但事情发展在虞书记的到來之后却是急转直下,这其中的奥秘他了解的虽然是不多,不过对于虞凡,他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只是感激归感激,对虞凡的话他却是并沒有完全赞同,
“虞书记,当时的情况您也是看到了,强制拆迁的行动马上就要开始,身为一个在教育战线上工作了一辈子的党员,我如果不做点什么,就会让很多的孩子们失去学习的机会,和那些在城市出生的孩子们可以任意转校不同,这些农民工的子女们一旦失学,就有可能永远都沒有再进学校的机会了,为了局部的经济利益,而去牺牲这些孩子们的未來,我认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很愚蠢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宁博远似乎只是想很含蓄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可说到后來,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激动了起來,言语中也有了对市委领导这次决定的不满,不过这番话说完,他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停下來看了虞凡一眼,
宁博远的话让虞凡一阵好笑,这个宁博远居然连市委领导都能感到不满,这胆子也太大了点,随即虞凡心里却是一颤,难道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让自己连质疑领导决定的心态都沒有了吗,要知道即便是我们的党在发展的过程中,也曾经为错误的决定付出过沉重的代价,难道市委领导们的集体决定就一定是正确无误的吗,
不,人无完人,即便是排除其他任何的因素,我们一生中做出任何错误决定的几率都是百分之五十,而以集体的形式做出的决定,也只是大大的降低这个几率而已,并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中央领导们一再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强调科学这个词,其实科学的本质就是敢于对任何事情提出自己的质疑,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各级领导作出任何决定的时候,更加的客观姓,更加的为我们的人民群众着想,
想到这里,虞凡不禁是有出了一身冷汗的感觉,一直以來他都是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在官场上随波逐流,但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却是又顺势的融入了官场上的一些规则之中,相比之下,宁博远似乎是要比自己更加的清醒,
“虞书记,我,,,我说这些话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在教育资源的分配上,应该要多为弱势群体的利益考虑一下,,,,,。”见虞书记的脸上不对,宁博远心里一阵懊恼,自己这官做的还真是失败,似乎除了得罪人就再也不会别的了,
笑着挥挥手,虞凡看着宁博远道:“博远同志,我要感谢你今天给我提了个醒啊,呵呵,是啊,很多事情我们似乎想的过于理所当然了。”虞凡似乎想通了些什么,心里显得十分的高兴,却是让宁博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谢自己,自己难道做了什么让虞书记感谢的事情吗,
“好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谈了,你回去准备一下,区教育局长这个位置,你是不再适合担任了。”笑了笑,虞凡看了宁博远一眼,“不过你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呵呵。”对于虞凡的决定,宁博远似乎并沒有什么意外,毕竟他今天可是把一个副市长给得罪了,点点头想了想道:“局里主管人事的吕莲同志很不错,应该是可以胜任局长的工作。”
说完,宁博远似乎是有点迟疑,想了半天才看着虞凡道:“虞,,,书记,不知道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虞凡笑看了他一眼,道:“哦,,,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宁博远深呼了一口气,道:“对于我,区里是怎么安排的。”说完,见虞凡一脸的笑意,连忙解释道:“虞书记,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能不能将我安排到一些教育比较落后的地方去,我想那里的人会更加的需要我一些。”
大有深意的看了宁博远一眼,虞凡叹了一口气,道:“博远同志啊,你,,,,,。”说到这里,虞凡挥挥手,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这个事情了,今天可是你女儿的好曰子,要知道你不光是一个区的教育局长,你还是一个女儿的父亲,像今天这样的曰子,你难道不应该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
宁博远听得一愣,好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带愧色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并沒有说些什么,虞凡看了他一眼,心里一时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其实刚才宁博远说是要提要求的时候,虞凡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好笑的,不过当宁博远真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虞凡心里却又是五味杂陈的,这么多年以來,经历的事情越多,似乎能够再次感动自己的事情却反而是越來越少了,像宁博远这样的人,用社会上如今流行的话來说,那就是傻得可以了,可不知道怎么的,却是让虞凡心里涌起那么一丝丝的感动,最后不得不将话題转移到别的事情上面,
回到宁博远家的时候,宁家那里正闹得不可开交呢,新郎官可是老早就带着申思他们等着了宁家的家门口,只是让他们想不到的却是人家新娘家的人根本就不给开门,让他们在门外晾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一身婚纱的宁采馨走了出來,瞪着郎勋就给了一句话,“如果我爸不回來,今天本姑娘就不嫁了。”说完,转身‘啪’的就把门给关上了,只留下听得目瞪口呆的众人,
好半天,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时勇才小心翼翼的盯着郎勋问道:“老大,嫂子一直都是这么凶吗。”话刚一说,郎勋就瞪了他一眼,随后满脸疑惑的道:“不对啊,采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听郎勋这么说,时勇、申思四人才互看着轻哦了一声,不约而同的却是用一脸同情的目光看着郎勋,其间的意思不言而喻,看得郎勋一阵发毛,脱口道:“不会吧,你们是想说采馨以前的温柔都是装出來的。”
听到这话,四人连忙后退一步,盯着宁家的大门看了半天,才嘿嘿笑道:“老大,我们可沒这个意思,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郎勋听的一愣,下意识的看了大门处一眼,见大门还是紧闭着的,这才回过头怒视着四人,
嘿嘿一笑,时勇连忙上前摇手道:“老大,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新娘子接出來吧。”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疑惑的道:“小鱼不是已经先一步到了吗,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郎勋听得一愣,正要笑着拿出电话,楼梯口却是已经传來了虞凡笑着的声音,“不用打了,郎老大,你还是多想点心思怎么向新娘子解释你刚才说过的话吧。”话音刚落,宁家的大门就已经打开,宁采馨一脸惊喜的出现在门口,而虞凡也是一脸笑意的带着宁博远从楼梯口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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