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院里的小护士一走之后,乔谦就阴沉着脸骂了个一句,话题就转到伤口上自然也就带出来赵亚飞的事儿。
“这他他妈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说通白迪那货了。”于学明眯着眼睛说,“这个白迪面儿上看不出什么,心里一直想着能大捞一笔,他要是指望靠关系发财估计是他们家也没那么大的能量,跟赵亚飞他现在原本那好好的生意也能搞成那样,也是够可以的的,你说白迪那小子跟着咱们这边儿的时候秦伟从来没亏待过他,你说就为了贪图一时的好处,把人都得罪了,把以后都搭上了,他傻缺了?”
“赵亚飞给他多少钱?”夜筱希轻声问道。
“三十万,买咱们的消息和守门的。”乔谦不屑的说道。
三十万?这眼皮子也太浅了吧?夜筱希各种鄙视,冷冷的吐出了一句,“真是穷疯了!”
乔谦烦躁的挥了挥手,一提这事儿他就一股子火没地方发,要是自己能发现的再早点估计老刘也不至于受伤,想想就想狠揍那王八蛋一顿。
“甭在我面前提那几个王八蛋,听见他们就来气!可惜现在找不着赵亚飞,要不非给他揍废他!”
刘文闻言一笑,含笑的眉眼看了一眼夜筱希,对着老乔和老于俩人,有些得瑟的说道,“希希替我出气了。”
“啊?!真的?”
“怎么回事儿?快说快说!”于学明和乔谦俩人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鸡婆。
于是夜筱希便把自己在路上遇到赵亚飞,后来陈琪然帮忙找人收拾他的事儿说了一遍,尤其是那段,在地上捡了个小棍,捅了狗屎塞他嘴里的事儿,说的时候夜筱希都笑得猫了腰。
“太够劲了!这可是比打断他胳膊还厉害,这损招儿谁想出来的啊?”乔谦笑得直抹眼泪。
“陈琪然!”夜筱希也憋着笑说道。
乔谦和于学明俩人竖起了大拇指,“希希,下回吃饭你把她也带着过来,哥哥真是太佩服她了,这人才必须得认识。”
“就是,这丫头好!我就喜欢这种的,哪天叫出来一起玩!”乔谦揉着肚子又笑道,“你瞧人家这样的,书也没耽误念,上真章的时候还有一手,厉害!”
后来又聊了一会儿医院就开始轰人了。
“我今天留下。”乔谦笑着说道,四脚朝天的往沙发上一趟。
“你算个屁,起来,赶紧跟我走人,这两天公司里的事儿够多的了,你想累死我不成?走,赶紧的。”于学明一把就拽住了乔谦。
“干嘛啊?我明天一早直接到公司就是了,别特么的墨迹老子了,今天我也乏了,睡觉。”乔谦又要躺下。
于学明这回转过身,对着没眼色的东西丢了两把眼刀子,小声说道,“装!被装大了哈,赶紧走,我这电灯泡已经够亮的了,你还留,一会儿也不怕老刘翻脸。”
“他敢!”乔谦坏坏一笑,脸上还哪来的那种慵懒,倒是眼睛里都是贼光。
“你要是试试,老子不奉陪了。”说完就要走。
“行了,走,走走,我不是担心老刘他晚上一个人难受吗?你也知道他烦透了这里,多少年都没有来过了。”这话说完他有些感伤,拎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
“希希,那我们走了,你要是能留下,这里就拜托你了。”于学明笑道。
夜筱希被这俩人弄得脸色微红,“好,你们走吧,放心。”
等俩人走了,刘文用他的好手一把拉过夜筱希,把他的大脑袋傲娇的靠在夜宵的怀里,嘴里嘟囔道,“你说他俩就是碍眼,混到这个时候才走,影响老子的好事。”
夜筱希捏住他的鼻子,看着他摇脑袋要摆脱的模样,低下头,对着他的脑门就吧唧一下,“呵呵呵……让你跑!”
刘文的大手勾住夜筱希的脖子,不放她离开,
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然后愈发的密集,最后紧紧联系在一起……夜筱希被他吻得阵阵发晕,等到分开,呼吸新鲜空气时,他若有所悟的嘀咕声,又再次让她羞得发晕,只听他说道,“丫头,你说首尾这词是不是还能有新解释?”
“什么解释啊?”夜筱希有些迷糊,可是刘文干脆把人掠上床,被子往身上一扯,做起了坏事,吓得夜筱希直推他,可是又怕自己会弄伤他,又担心门没有锁好一会儿有人进来。
可是最后到底还是让几天没有吃肉的家伙得逞了,他附在她的耳边又轻笑着嘀咕起来。
这种男女作乱的时刻,他嘴里也吐不出的好词儿,不用细说,她猜都能猜到是什么。
“你胡说什么!”夜筱希“唰”地脸红,热气腾腾地的往脸上冒。
刘文仿佛上课讲学,他老神在在地说,“难道不是吗?!首尾这个词形象生动,我亲你是首,至于尾嘛……呵呵呵,首尾有很多种意思,其中两个意思是指勾结关系和男女之情,所以,这怎么是胡说呢?丫头,你说我,解释得精不精妙?”
为了证明所言不虚,他挺挺摆摆,时不时戳她一记。
他怎么能一边作古正经地解释,一边做着下流无耻的动作……
看来有句话说的真是对,那就是越是表面正经的人越是闷骚无比……
她怎么遇见这么不要脸的坏人!
夜筱希热得肌肤粉红,她不能力敌,抬起手腕关节处推他的胸膛,“精妙,很精妙,你不要再来了,你还生着病呢!”
她竖毛般的惧怕,刘文不禁莞尔,“行,不来了,我陪你一起睡。”
说着,他翻身下来,正要睡一旁去,突然发现不妥。
下面的被单睡不得人了,太潮……了。
这个惊悚的事实,令刘文开始不淡定,清冷面颊浮起两团可疑的暗红,出口便是抱怨,“你看你把床单弄的!”
夜筱希一直在下面,她比刘文更了解那个的程度,她先前一直忍耐着,一是因为羞涩,二是因为想快点,谁知,弄到最后,变成她的不对,他也不看看,这事是谁先挑起的,谁缠着她来了一次又一次的。
他还有脸说她“把床单弄的”,难道他就不能检讨一下吗?
这臭不要脸的东西!
夜筱希不甘心,但她晓得在这方面自己的脸皮不是刘文的对手,他总有本事,三言两语打败她,因而,她小脸一撇,双目一闭,假装睡了去,竟是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呵呵呵……小丫头,生气了?”小丫头不搭不理,刘文照样有本事招惹,他啃一嘴她粉嘟嘟的唇瓣,痛醒她以后,他又坏坏的说道,“就知道你邋遢,要不是我,你肯定脏兮兮赖床上了。”
在夜筱希气鼓鼓的瞪视中,刘文抽出几张纸巾,随便擦了擦,拿起一边的衣服披在身上,穿好衣服的刘文陡然倾身,将她卷被子里,然后,夜筱希发现自己腾空而起,被他单手抱着往外走。
“你要做什么?!”夜筱希慌乱的叫道,不放心的看着他的胳膊,“你的胳膊不要啦?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怕什么?这么紧张,嗯?对付你这小丫头,我一条胳膊就足够,”刘文低头,有趣的望着她,“信不着我?”
“你就是在胡闹!”小丫头炸毛了……
“这就胡闹了?嗯?!小样儿!”
这个人就是有本事激起她的火气,“我是为了你好!”
刘文听完,偷偷笑了起来,温柔的低下头,亲了亲她额脸蛋儿,“有老婆真好!”
夜筱希真是有总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所有的纠结都被他的一句话给打散了,她啊,真是爱惨了他。
“好了,我相信你有力气,可是我心疼你啊,让我下来吧,我跟着你走就是了。”夜筱希哄道。
刘文美滋滋到底一笑,又啃一口她的腮帮子,说道,“我是带你去浴室,这里面的有个还有大浴缸,我帮你洗白白,谁让你那么懒。”
夜筱希嗷呜了一声,紧闭双目,小脸往里埋,假装自己是一只鸵鸟埋在沙子里,老天爷,赶紧的收了这个妖孽吧!
俩人腻歪够了,夜筱希打着哈欠陪他挤在一张床上,她有些好奇刘文的手,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哪怕现在睡着了,他还没有放开……
他是在害怕她跑掉?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好像时间都跟着停止了下来,他的睫毛好长,根根分明,鼻梁很挺拔,但是眉心却微微有两道褶皱……整个人好像一直睡得不太安稳,夜筱希原本想睡的,可是看着他的模样突然睡不着了,他到底在烦恼什么啊?
睡梦中的刘文睡得很不踏实,好像是放电影一般,他看到了夜筱希,不,不像,可是再仔细看,那个憔悴流泪的人确实是她。
他看着坐在窗边默默流泪的她,看着她心酸的注视着楼下愤而离去的男人,那留恋的眼神骗不了人,可是她为什么不挽留呢?
画面又一次切换,他又看到了自己,那个应该是几年后的自己吧?
他坐在车里,在一处仓库,他抽着烟一直等待,很久开来了一辆车,下车的竟然是赵亚飞,只是跟现在的有些落魄的模样相比,他的身上更多了几份的意气风发。
“大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赵亚飞叼着烟,挑眉轻笑道,身体就自然而然的靠在刘文的车上。
推开车门,刘文也走了下去,“有件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哦?还有你摆不平的事儿吗?别笑话我了好吗?”赵亚飞撇了撇嘴,狠狠吸了口一口烟,又缓缓的吐出一个个烟圈儿,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刘淼的名字。
“是淼淼?”刘文蹙紧了眉头。
“可不是,真不明白当初她为什么嫁给我?她不爱我是吧?”赵亚飞笑得有些古怪,听着那笑声就渗人。
“你们要是不能过,就分开吧!”刘文扭过头说道。
赵亚飞猛一转头,盯着刘文,“分开?!我从没有想过,这辈子她生是我赵家的人,死是我赵家的鬼!谁都别想分开我们。”
刘文攥紧了拳头,恨不能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赵亚飞,有意思吗?你们有意思吗?”话从牙缝里一字字逼了出来。
“有意思吗?你说当年你妈那么做有意思吗?她要死找谁不行,干嘛非要找我爸,她不就是看着他们一起那份情谊吗?这女人也是真实够毒的!”
“住口,我妈怎么做用不着你来评判,你和淼淼结婚了,以前父母那些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你只要淼淼过的快乐就行,可是你呢?你就是报复,你想熬死她,你和她从小到大的那份情谊呢?”刘文沉声质问,上一代的事情随着父母的去世,他真的不想再追究了,毕竟里面有一个刘淼,他不想她活的那么痛苦。
“呵呵呵……是啊,我们的情谊呢?”赵亚飞扬天笑着,带着一丝的落寞,可是他要是不报复真的不甘心啊,想他用了多少的心计才让刘家把淼淼嫁给自己,这个过程中,他不能说都是为了报复,可是每每想到自己妈妈离去时哀怨的眼神,想到他被父亲的冷落,他就无法控制内心的魔鬼,他只有从身边最亲近的人身上才能找到那种平衡,找到安慰。
一遍遍,一次次,无数次他想放下,可是终究还是放不下,眉心的皱纹又深了几许,可是转眼他又恢复了漠然的模样,愧疚只是在他的心底一闪而过,更多的是仇恨,是童年时候的冷暴力。
刘文揉了揉自己的头,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总是头疼,以为是工作忙的,挺两天就过去了,可是这一个月下来,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频。
叹了口气,靳东升前天找上了他,希望他能帮着夜家度过这次的难关,可是夜家的事情谈何容易,这次的事情是真的有人要夜家死,否则绝对不会用这么狠的招儿,他的人脉关系已经不够用,赵亚飞在公检口上的力度绝对无人能敌,这个事儿如果他都摆不平了,那找别人都是白扯。
靳东升的话是撂下了,只要是能办成,任何代价都可以。
他挺佩服靳东升的这份硬气,也佩服他对夜筱希的这份情义,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是用尽了办法在活动,哪怕是知道这件事儿是通天的难事儿,也要搏一把。
无论是冲着心里对夜筱希的那默默的喜欢,还是对靳东升的欣赏,他都一定要把这个件事办了!
他……也同样舍不得她伤心……
想想真是可笑啊,他与夜筱希不过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她就像是被住在高台上的公主孤立与世,可是就是那份寂寞,那份沉静的美像致命的毒药一般,腐蚀着贪恋她美好的人。
就好比是他,哪怕是什么都算不上,可是他就是不想让她哭,见她难受……
脑袋越来越痛,刘文靠着车门,双腿有些哆嗦。
赵亚飞蹙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没事儿,夜丰年的案子你应该也不陌生吧?我想买他平安无事。”刘文有些费力的把话说完了。
赵亚飞盯着刘文看了半晌,有些不能理解,买夜丰年平—安—无—事?
……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能让刘文舍得下这样的承诺?可是无论赵亚飞多聪明,他始终都没有找到答案,可是刘文有一点可以相信,他很重视这个件事情,很重视很重视!
垂下眸子,夜丰年的事儿算是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要想把他保下来,就是他有资源,那也很费劲,办这件事儿的代价绝对小不了的,想他这么多年一直都不过刘文,俩人虽然是亲戚了,可是明争暗斗的这些年不曾停止过,也许……这次就是他能扳倒刘文的机会,如果刘文倒了,那刘家的大势也就去了一半……
既然势笔好买卖,他倒是不介意费费心思。
“行,这事儿我先应承下来,三天后我给你消息。”赵亚飞一笑。
刘文皱起眉头,“条件!现在说!”
赵亚飞要上车的脚步停了一下,扭过身,坏坏一笑,指了指刘文,一字一句道,“如果能办,三天后我告诉你!”说完上了车,扬尘而去。
刘文看着他车子离去后,痛苦的坐在地上,抱着脑袋,眼前的景物好像都变成了双影,恶心,想吐……全身开始冒冷汗,虚脱的简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不知道过了过久,刘文迷迷糊糊的可能拿起口袋里一直在响的手机,是秦伟!
“秦伟,我在……你过来接我一趟。”这些话说完,他便已经是气喘吁吁,勉强撑起身子爬进了车里,趴伏在方向盘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不断的往下掉。
等秦伟过来的时候,刘文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眼秦伟,用口型让他不要告诉家里人,随后就彻底昏了过去。
秦伟吓得脸都白了,他带着车直奔医院,等人被推进了急诊室后,他焦虑的在廊上不停的踱步,手里握着手机,不知道如何是是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他纠结要不要找于学明和乔迁的时候刘文被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手上打着点滴,人已经清醒了,可是那脸白的跟纸似的。
“刘哥,你怎么样了?”秦伟忙跑了过去,人跟着平板车步步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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