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是用了芒刺般的句子,却是一言一行中,却已经将自己的尖锐,自己心中的这种不满满满的表现出来了。
全桌子的人,似乎都听出一些端倪来了,冉依颜这是心里有气…
但是,桌上人的反应,一如既往,听出来的没有听出来的,听懂的,没有听懂的,保持沉默
而沙拉,并不能读出冉依颜句子中的愤慨,而以为只是一如往常的妈妈在叫自己过去喂饭,翘着两个辫子蹬着小步就过去了…
而冉依颜刚将沙拉的碗从她的座位上拿过来,而对面的‘嘭’的一声,摔碗的声音,而似乎酝酿了情绪,酝酿了很久的情绪的男人突然爆发出来,那巨大的响声,碗就一下子砸在桌子上,碗里的米粒乱溅,撒在光滑的石圆桌上。
米粒伴随着汤汁,散落在桌面上,风琳琅的面前还摆放了各种菜肴,菜盘,碗在面前的桌子上侧着转了一圈,最后才在桌子的边沿下停住,虽然只是风琳琅这样摔了一只碗,而影响的,却是大半个桌面,碗里的米粒和汤汁溅到菜盘子里,菜被污染了,其他人谁还吃的下去。
而风琳琅这样的一个发怒的动作,才更是让在座的都狠惊一番。
三少爷才回来,怎么会就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到底是什么惹着他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大多人心里都感到不解。
而风琳琅那样摔了碗之后,腾的就站起来,然后怒火翻腾的模样愤愤的盯着冉依颜。
冉依颜恍然间抬头,风琳琅那死死盯着她的血红的眸,忽然让她有些心惊。
所有人都还没有懂,而叶群就懂了,因为懂了,唇边立马就挂起了舒心舒畅的笑意。
“你刚才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风琳琅就那样站起来,然后黑色的眸子浓黑,里面怒火簇簇,甚至是一种不能自抑的如此的浓浓怒火,然后,厉声质问的语气,就直直对准根本还没有防备,还准备去端沙拉的小碗给孩子喂饭的冉依颜。
他这一声,爆发的突然,来的意料之外,如此一吼,那勇猛的气势,冉依颜在他面前,个头矮小,还挺着肚子怀着孩子,孕妇的神经本来就比较敏感脆弱,冉依颜猛然间就这样心神一惧,望向风琳琅的小脸苍白,眼眸里藏不住的一种惊惧,捧着碗的手在发抖,颤抖的厉害,差点一下子打翻在地上。
他突然这样的来一出是什么意思,仗着他是个男人,牛高马大么,可以将她一个怀了孕的身材矮小的女人不放在眼里么,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的二嫂,是他的嫂子。
她从头至尾惹着他什么了,他一个大男人,心胸如此狭隘,且不说她根本没有得罪过他,就算得罪过他也不应该是这副态度来对待一个女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对她有稍微的礼貌,那满满的争对,红眉毛绿的模样,到底是觉得她是个小女子,风家有钱有势,她好欺负呢。
当着这么多人,她又羞又愤
“你问我什么意思,刚才入席的时候,不是你亲口跟你儿子说的,不要和我的女儿玩耍么,既然你这么说了,你心里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而面对风琳琅刚才的那句质问,冉依颜稳了稳神,心里虽然也有些气短和害怕,毕竟,这是风家人的地盘,她只是个媳妇,不气短可能么,但是,既然风琳琅又在摔碗,又站起来冲她质问,她如果不回答,那么会更没有气势的。
如果这个时候她一败涂地,以后在风家,她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所有人看她都是一副同情可怜的模样。
所以,不管心里怎么怕,她还是压站起来说这些话…
“是啊,那句话我是说了,因为你这么狠毒的女人,谁家的小孩敢和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玩,说不定哪天就被你下药毒死,又或者,被你女儿给折腾死——”
女人的舌毒可能男人领会过,而男人的舌毒,一般女人是很少听到这样。
而风琳琅的这一番话,由头出来哪里,冉依颜已经不想去深究,只是,他这样的字句让冉依颜心里很委屈。
“琳琅,你不能这样,你在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难道是没人教你规矩么——”此刻,给冉依颜来一句铺台阶的竟然是风老爷子。
风老爷子虽然是斥责,但是,毕竟是孙儿,又多年不见,一开始,从这顿饭上桌,他就偏宠了沙拉和宝珠,而且刚才也为冉依颜帮了一句腔,人就是这样,当你要维护一个人的时候,那怕你心里此刻并不是真的还想偏向他,却也会硬着头皮撑下去。
就如同此刻对冉依颜的感觉,如果是平时,他也可能不说话,或者保持中立,双方都斥责几句,然后让两边都歇火,而现在从一开始就偏帮了冉依颜,到此刻,也就帮着她到底,但是心里毕竟也没有跟自己孙儿作对的意思,话语虽然是斥责的话语,语气却有些软。
而语气软就没有气势,是人都听得出来,老爷子也是尽着情分帮腔而已,风琳琅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没有将风老爷子的态度多放在眼里。
“呵,规矩,对这种女人,需要什么尊重,什么规矩——”
突然,这这一道讥诮冷哼的余声未落,就醒耳的‘噌’的一声脆响,是金属的银勺子弹到了瓷盘的上面发出的响声,片刻之后,众人目光一致看过去,银勺因为掷下去的用力,在光滑的瓷盘上反复的回旋。打着转转。
又似乎,在众人的视线里,突然男人从餐桌上站起来的高度,如巨神般,那么挺拔,身体昂藏。
而男人的眸子里,却是一道冰冷透彻的光,冷彻如冰。
男人站起来,然后直直的对着他对面同样站起来跟他差不多高的男子
“风琳琅,我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忍受你足够的久了,你应该明白,你刚才跟着说话的对象,你是嫂子,是我妻子,我的老婆,刚才你说的那些侮辱我妻儿的话,我要让你马上给我收回,并且对我的老婆,你的嫂子道歉——”
男人站起来,那黑沉沉的脸色,站在那里,昂藏的身躯,从上而下倾斜而出的不容置辩的威严。
摆在这里的,端端就是这样一种气势。
没有人开口,而叶群的笑也冷冻在唇角,只有沙拉眨巴着眼,小小的圆滚滚的小身子围在冉依颜的膝下,然后,脑袋对着碗,而那双盈亮的大眼睛却懵懂的对着自己的爸爸,搞不懂大人都在干什么。
为什么爸爸的脸色这么凶。
盯了好久,整个桌子仿佛都没有反应,沙拉看了看爸爸的脸色,又看看同样站起的气势就明显有些不足的叔叔。
“二哥。你知道,我刚才的话,并不是想针对你…”
在风冿扬面前,风琳琅的气势明显都小多了,虽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是哥,还是,风冿扬这三个字从来不是噱头,就算他风琳琅从来不在国内待,但是也知道这个二哥的威名。
而好久不见面,他只看见了他的亲和,但是,却不知道他发怒的时候,竟然这样的气势逼人。
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怕。
但是怕又怎么样呢,他本来还想和风冿扬解释什么,但是恍然间,又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冉依颜就是一个蛇蝎美人。
对过去风冿扬沉冷的眸子,风琳琅一脸苦情的讲述着
“二哥,难道你自己都没有发觉么,她的心到底是多毒,心机又多深,否则,凭她一个就那点家世的人能挤上风家少奶奶的位置么,而且,这些年来,二哥,你看看你自己,为了她,你差点失去了一切,你得罪了爷爷,得罪了叔叔,差不多让你众叛亲离,这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你,她怎么舍得让你为她承受这一切,而且,我的孩子掉了——”
说道孩子,男人的表情里差不多有种想哭出来的无助感。就那样看着风冿扬。眼底差不多眼泪就要泛上来,似乎,从他的眼底,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提起孩子的那种难过…。
“我的孩子掉了,大哥的孩子也掉了,大嫂的孩子是她亲手打掉的,她自己承认的,而叶群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是她亲手弄掉的,这样直脱脱的证据都摆在眼底,不管中间过程如何,我不想听,但是,没有一个当母亲的会拿自己的孩子犯险,而她,而竟然可以在亲手弄掉两个母亲的孩子,她敢摸着良心问自己一句,就算叶群害她,她自己没有私心么,所有人的孩子都掉了,只有她的,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孩子就是财产,她生下这么多孩子,难道不就是为了继承风家所有的家业么——”
恍然间,风琳琅的眼眸却直直的对准过来,对准冉依颜。声音里有种无助的悲怆,那种发自肺腑的难过,似乎能让所有在场的人心生黯然。
“二嫂。我想叫你一声二嫂,但是,我叫不出口,我只想剖开你的心,看看你的心是有多黑。”
而这句话一落,风冿扬惊了,冉依颜恍然间也惊呆了,捏着沙拉小碗边沿的手指却在发抖,其实,如果说,开始,她的心里还有一点惧怕和惊惧,但是这一刻,风琳琅的这几句话差不多就是狠狠的激怒了他。
孩子,叶群在拿失去的这个孩子不断的鼓动风琳琅的心。
没错,她是有私心,她就是要保护好她的孩子,顾云芷,叶群,两个贱货,她的确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而风琳琅从一开始已经给她扣了一顶黑帽,她是怎么洗也洗不净铅华,所以,既然是来索讨的,索性大家就扯开脸面,该挑的挑,该说的说,好好的扯开里子算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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