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自然早就觉察有人前来,此时抬头看去,但见朱门大开,一个身材魁梧,年纪约有六旬的老者身着锦衣从里面走出,身后还跟着几个带刀的侍卫。这老者虽然年纪略大,可精神甚好,满面红光的脸上依稀有些游重权的影子。
老者根本就不回答游和鸣的话,冷哼一声道:“老夫问你呢,跟谁在此处瞎嚼舌头?不怕我游家的家法么?”
“老爷赎罪,老爷误会了!”游和鸣急忙躬身道,“这……这是萧道长和他的弟子,当年……小的陪着七伯去铜柱国找寻小公子的时候,哎哟,小的记得了,当年这位萧道长……还救过小公子的命呢!只是……只是萧道长好似这么多年根本没什么变化,小的差点儿记不起来了!”
“哦?”听游和鸣如此说法,那老者也不好怠慢,看看年轻的萧华,拱手道,“原来是萧道长,失敬,失敬。道长救下小儿之恩,老夫当是相报的,不过此时老夫有些要事要进宫一趟,不好陪着道长。和鸣,你去找账房支取千两黄金,恭送给这位萧道长。”
“是,老爷!”游和鸣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
萧华摆手道:“游老爷似乎误解了萧某的来意!”
这游老爷连名姓都不曾跟萧华说,似乎真的有些急事,不过更多的含义还在于他并不太相信游和鸣的所言。此时听萧华开口,不觉饶有兴趣的问道:“哦?萧道长不是为了银钱和恩情而来,又是为何?”
“这个……”萧华略微迟疑,此时说出收徒的意图着实不智,可此时若是不说以后再提,更给人一种错觉,萧华想了一下游重权跟常家小娘子的啼笑因缘,索性开口道,“萧某这次前来是想见见游重权,看……能否收他为徒。”
“收徒??你……你没在说笑么?”游老爷大楞了,一双有些枯黄的眼珠上下看了萧华三遍,然后又是看了一下旁边的游和鸣,再次对萧华郑重的说道,“萧道长,若非老夫看你有些道行,我家忠仆也不会在老夫面前撒谎,老夫……几乎要将你打将出去的!虽然你有救我家小儿性命之恩情,可想让我游家子孙落入道门,那绝对不可能!即便权儿答应,老夫也绝对不会答应!道长请吧……”
“好吧……”萧华也不拖泥带水,点点头,说道,“既然无缘,那萧某也不好强求……”
“哼,和鸣……”游老爷见到萧华这般,更是跟当日的游七伯一般,将萧华当做是坑蒙拐骗的了,冷哼一声道,“以后你的一双眼睛要擦亮了,不要什么人说是跟权儿有关,你就当真,老夫让你着重照顾权儿,你就这么……”
可惜,还不等游老爷说完,远处一声若同炸雷般的声音叫道:“游重权,哪个是游重权,你给老子滚出来!!”
“哎哟,不好!”游和鸣一听,脸上就是微变,看向游老爷。
“怕什么?”游老爷瞪了游和鸣一眼,怒道,“快去看看,难不成谁还能把我游家拆了不成?”
“是,是……”游和鸣急忙答应着,朝着游府的前门跑去!
“轰……”还不等游和鸣转过松柏,就听得一声巨响,数根挺拔的树木连根拔起冲上半空,即便是地面之上的方砖和青石也被连带着掀起,这些残木和碎石夹杂了极大的劲道朝着游和鸣就是砸了过来。
游和鸣一惊,急忙抬手,周身真气涌动想要将这些东西抵挡住,可他的双手刚刚举起,那头前的碎石就飞将过来,游和鸣周身的真气立时被这些碎石所击碎,游和鸣大惊失色,身形疾跃想要躲避,可此时,不说碎石将他周身已经罩住,就是左近十丈的范围之内,也都被碎木所覆盖。
“大胆!”但听那游老爷一声怒吼,他身后数个护卫随令而动,身形飞起各自催动真气想要救下游和鸣。可惜他们距离游和鸣着实有些远,此时动手哪里还来得及?与其说他们要救游和鸣不如说他们是挡在游老爷面前,要替游老爷抵挡碎石!
眼看数名护卫越过自己时,那碎石和残木已经落到了游和鸣的身前,游老爷心里也是一惊,他没想到来者的实力居然如此之强,而且下手狠辣根本不留情面。不过此时他即便是再动手也是晚了,是故游老爷抬抬手,又是放下,冷冷的看着。
“啪啪啪……”一阵不大不小的轰鸣之声从游和鸣处传来,所有落在游和鸣身上的碎石和残木都被无形的屏障挡住,纷纷落在地上,而已经放弃抵挡的游和鸣很是自然的双手徒劳的护在胸前,头紧缩在怀里,此时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足以将他击杀的碎石缓缓的落下,眼中闪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游和鸣安然无事,反倒是那些冲出来挡在游老爷身前的数个护卫,在碎石的逼迫之下,勉力抵挡,甚至还有两个的胳膊被击伤。
“嘎嘎,游云……”那若同炸雷的声音显出意外,从不远处传来,“想不到数年不见,你的修为愈发的精深啊!”
随着这声音,一个比之游云还要魁梧的汉子身着盔甲,从松柏之后飞了出来,而这大汉的手中,犹自揪着一个游府的家丁。
“去吧,守口如瓶的狗奴才!”那汉子飞到近前,将手一抖,口中叫道,“叩见你家主子吧!”
那家丁比之先前的碎石更加凶猛的朝着游云飞去,一股强大的劲道不等家丁落下已经将游云笼罩!
“丝……”游云微吸一口冷气,双目之中精光一闪,整个身形不敢再停留再原处,而是微微前飞,双手一抬,四周涌动的浩然之气形成一个椭圆状挡在自己的身前。
“噗……”那家丁落在浩然之气上,身形缓缓的飘落,游云脸上的肃然刚刚放松,就在游云催动的浩然之气中猛然生出一种爆裂之力,“轰”的一声大响,游云的身形被震得倒飞数尺,那本是落下的家丁,还有先前抵挡碎石的几名家将皆是在这种爆裂之力下被掀得翻滚起来。
“哈哈哈,游老儿,看起来你跟以前也没什么变化,你这些年的岁月都活到狗身上了!”一声大笑,那汉子自半空落下,整个地面都微微有些震动。
看着眼前这个身着战甲的汉子,游云冷笑:“司马明宏,你是来找人呢,还是来挑衅的?你是代表司马世家还是代表你自己?”
“游重权是你游家的嫡子吧?”司马明宏看着游云淡淡的问道。
“不错,正是老夫的犬子!”游云点头,不无讽刺的回答道,“莫非司马兄跟犬子起了争端?”
“哼,莫说是你的儿子,就是你……又哪里有资格跟老夫起争端?”司马明宏傲然冷哼。
“这话司马明光有资格说,你……却是没有的!”游云脸色不变反唇相讥道。
“嘿嘿,不急,不急,若是此事你不能为我司马世家主持公道,我家家主怕是会当面跟你说这句话的!不过到了那时候么,结果你应该能懂得。”司马明宏并不生气,将手一摆道,“炎儿,快过来,把你的事情跟游家的家主说说,他必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直到这时候,那松柏的尽头,才有一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一步一晃的走了过来。这书生不仅年轻,而且脸上发青发白,身上的锦袍虽然鲜亮可那左臂之处的衣袖又是随风飘荡,明显是没有了左臂。
“晚辈司马炎,见过游世叔……”那书生走到游云面前,躬身艰难的施礼,说道,“晚辈之事还要请世叔做主。”
眼看司马炎如此,游云哪里不知道人家所来是为何事啊!他的嘴里带着苦涩,抬手道:“司马世侄请起,不知世侄何时见到的犬子,又如何跟他发生了纠纷?”
“纠纷?”司马明宏冷笑道,“我司马家哪里敢跟游家的嫡子起纠纷啊!我家炎儿自小就不能修炼,只能诵念书卷,可谓手无缚鸡之力,你家的嫡子仗着修炼有成,懂得一些狗屁的剑术,竟然倚强凌弱,面对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他居然也能下的去手!游老儿,今日你若不能给我游家一个公道,嘿嘿,你信不信老夫会将你游家由外到里的拆一遍?”
“司马明宏!”游云冷笑道,“老夫犬子虽然不肖,多有短处,可老夫却是知道,他向来都明事理,嫉恶如仇,若非有他看不惯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出手。此事不能只听司马世侄一面之词……”
“什么叫看不惯?他看不惯的……就是他该动手的?”司马明宏冷笑了,“莫说这世间还有官府和律法,还有我儒修法度,就算是没有,他也不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动手。”
司马明宏一口一个律法,一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说的游云口中苦涩异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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