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蒂娜没有参加婚礼,按照她姐姐的说法。她很不幸地生病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谁会在这时候提出来呢?以后大概也不会,马尔蒂娜作为“唐”的妻妹。她会有个好姻缘的。
别西卜.比桑地作为新郎,和新娘桑德拉跳了一支舞,然后和伴娘之一,他的岳母以及其他两个支持他的老人的妻子或女儿跳了一支舞就退出了热闹喧腾的场地。贝普看着他走进宅子,几分钟后。他出现在露台上,和切加勒.比桑地坐在一起。
“你真的决定不让马尔蒂娜做撒沙的妻子啦?”切加勒问。
别西卜没看他父亲,点了下头。
“这可不太好,”切加勒说:“虽然我没霍普金斯那本事。不过我大概能猜出你的想法,你想扶持小霍普金斯,让他做原本我想让你做的事情。只不过你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进入西大陆,而他是以一个……什么?”
“他会进入法学院。”
“哦。法学院,我想你不是想让他做个律师,是不是,如果是那样,他仍然可以娶了马尔蒂娜,”切加勒说:“只有一个可能,他不能娶马尔蒂娜是因为一个将要从政的人不能和海神岛有着如此明显的联系,这根本就是一个大如鲸鱼的把柄和污点,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身后的影子名叫马索耶。”
“对于那些人来说,霍普金斯更容易让他们接受,他不是新人,他是老人。”
“姓氏。”切加勒酸溜溜地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唐”想要凭借金钱和武力进入那个圈子,但无一例外地他们都失败了:“还有我们的钱。”
“嗯,”别西卜笑了笑,这还是他在婚礼上头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会干好的。”
“霍普金斯有能力让每个人喜欢他。”切加勒说,的确,就算没有能力,他们也能做到,只不过两个霍普金斯都是那种任性的货,他们可不喜欢每一个人。
“你还准备回曼彻斯特?”
“我会读完大学。”
“你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出身于曼彻斯特的‘唐’。”
“听起来还不错,”别西卜说:“不是吗?”
“你需要几年?”
“两年。”
“那么就这样,”切加勒说,抬起他皮包骨的手指:“回到你的婚礼上去吧,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长久地冷落新娘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新郎回到了会场里,他微笑着(毕竟这是个值得微笑一下的日子)找到了他的朋友。
撒沙今天是伴郎,白色的三件套,依照海神岛人的规矩,没有领带或领结,白色的小羊皮单鞋。他正在神情冷漠而不失温和地和一个女孩说话,那个女孩在看到别西卜走过来的时候就立即畏惧地退开了。
“跳舞?”
“不。”
于是正在进行中的婚礼的新郎和伴郎就这么自顾自地走来了,这是前十五年里海神岛人看的最多的,也可能是他们在后五十年里继续要看下去的。
“那么说是两年——别西卜,你会陷入学分地狱里的,如果你真的想在两年里毕业的话——而且比桑地先生肯定很不高兴,他的计划中可不包括这个。”
“他不是还有他的朋友吗,”别西卜良心全无地说:“既然我们的老爸爸已经照顾了我们二十年了,那么再多两年应该也是无所谓的。”
撒沙瞪了他一眼。
“别这样,”别西卜说:“我知道你是你爸爸的霜糖小蛋糕。”
“不要告诉我你从未甜过切加勒.比桑地。”撒沙说,然后他得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时候,”别西卜疲倦而苦涩地说:“我会窃喜,为了那些钱、地位、虚荣与权利,我高兴我的父亲快死了,我会去计算他的死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
撒沙略微顿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只是轻轻地刺了那么一小下(海神岛人似乎很忌讳暴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谁知道却是相当准确的一刀子。
“我曾经以为我不会那么伪善,”别西卜举了举手,“事实上我得说别西卜.比桑地总会令人意外。”
***
“两年,”老比桑地说:“也许我还能看到我孙子出生。”
“你还能看到你曾孙的出世呢。”安东尼.霍普金斯说。
“那是托尼,汤姆或是杰瑞,”比桑地气哼哼地说:“反正不会是切加勒.比桑地——”他叹了口气:“真是个让人揪心的小子,他甚至会对想要吃了他的人心软呢——话说回来,你想好了吗?”
“什么?”
“别装傻,”比桑地说:“我说过,你的小子,你准备怎么办?”
“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安东尼.霍普金斯背对着阳光,双手交叠安安静静,端端正正地坐着:“我仍然抱持我原有的意见和看法。”
“那孩子正在成为一个好人,”比桑地和气地说:“没关系,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别西卜有意支持他从政——那么至少表面上的清白对他是有好处的,但我总觉得他会成为和我们不一样的人。”
他摸了摸自己皮肤松弛的手指。
“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待续)
下集预告:
“看上去很完美,”格列格里审视着那个婴儿,它全身雪白,眉毛淡的像是没长出来过,两只眼睛是浅红褐色的,头发蓬松的就像是棉花糖,只要给她十六年,人们就又能看到一个塞壬了。
***
“我知道有人弄到了撒沙.霍普金斯的精子,还弄出了个孩子,”格列格里满怀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们想要克隆出一个霍普金斯也不会是很难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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