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什么事,都有一个上手的过程。
就比如说赶车,初始之时张百仁也只是简单的指挥,后来随着日夜倴城,居然掌握了一点点技巧,赶车反而轻松起来。
坐在马车上,任由马匹拉着马车前行,张百仁打量着手中的地图:“除了不能与马交流之外,其余的都还不错,自动驾驶,只要在关键路口做出选择就行了。”
“那群契丹人比耶律旗早了一日,走的是官路,我若想要追赶,还需日夜不停的赶路,对方随行带着大批物资,速度绝对及不上我,只要不走错路,大概三日便可追上”张百仁默默沉思,快马加鞭,瞧着脚下倒退的砂石,嘴角微微翘起:“好玩!军机密诏,韦云起不但丢了自家的官印,还将军机密诏给弄丢了,这可是要命的大事,若被杨广知道,非要砍了他脑袋不可。”
正说着,来到了一处关卡之处,十几位将士在烈日下面带烦躁的看着过往行人,面带不耐。
“停车,接受检查!”校尉不耐烦道。
张百仁瞧着那校尉,再看看过往行人,出关难、入关更难,这一路上层层检查叫人厌烦至极。
“我乃军机秘府都督,你上车为我带路”张百仁瞧着校尉,手中的令牌晃了晃。
好像夏日一下进入了三九,校尉瞧着令牌,顿时身子一僵。
军机秘府的人一直以来名声都不算太好,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只是这麽小的督尉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小人吩咐一下,这就为大人带路”校尉恭敬一礼,转过身对着手下吩咐一句,然后登上了马车,瞧着张百仁坐在马车里,校尉道:“大人想要去哪里?”
“出关,我要走最快的路”张百仁坐在马车中抱着长剑:“最近三日,过去了几波突厥人?”张百仁话语不缓不急,淡定从容。
校尉略做沉思,然后道:“三波。”
“可有什么异常之处?”张百仁闻言眼睛亮了。
“第三波人各各身子骨强壮的不像话,下官面对那群人时居然有一种压迫感”校尉道。
“第三波!”张百仁闭上眼睛,蓄养精神:“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他们。”
“是”
校尉不敢多说,一路急行。除了叫马匹休息之外,披星戴月隔的赶路。
只是过了一日,再次有关卡出现,张百仁瞧着校尉:“你回去吧,剩下的路叫他们带。”
在这关卡之地换了马车,张百仁继续一路奔驰,不断疾行,终于陆续换了七次关卡之后,张百仁喊了一声:“停下吧。”
瞧着远处的商队,正是契丹人商队,张百仁掀开帘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会,一双眼睛瞧着契丹人的靴子,靴子的后面有一朵怪异的符文,仿佛是雕饰品一般。
“不紧不慢的超过那群契丹人”张百仁道。
士兵闻言驱赶着马车,慢慢追上了契丹人的商队,与三十多位契丹人擦肩而过。
走了很远,又走了半日,张百仁忽然开口“停车。”
士兵停下马车,张百仁瞧着士兵:“你回去吧,记得绕路回去。”
说着话张百仁打量着远处的山谷,漫不经心的牵着马车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卸了马车后解开缰绳,任凭马儿吃草,到也不怕马儿跑了。
张百仁一路急行,来到了山谷之中,瞧着略带昏黑的峡谷,嘴角露出冷笑:“今日又要大开杀戒了。”
说着话张百仁坐在路边,拿出了黄精开始不紧不慢的啃着。
过了大概三个时辰,瞧着天色已经即将日落西山,才听得远处传来阵阵的笑声,肆无忌惮的在山谷中引起阵阵激荡。
随着队伍的接近,张百仁缓缓站起身,怀抱长剑站在了路中央。
“小孩,你快闪开,莫要挡了你家大爷的路,小心这荒郊野岭,叫你埋骨此地”一位契丹汉子远远的喊了一声。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稍后小爷一定将你千刀万剐”张百仁冷冷一笑,一双眼睛打量着前方的车队:“耶律楚才可在?”
“哟,小子居然知道我家大人的名号”侍卫一愣。
张百仁挡路,车队在十几步外停下。
瞧着张百仁抱长剑,众人瞬间警惕起来,一个壮汉自人群中走出,满脸络腮胡子,赤裸着上身,肌肉仿佛是要爆炸一般:“小子,你认得我?”
如今天气炎热,耶律楚才赤裸着上身,汗珠密布,顺着胸前肌肉形成的沟壑缓缓流淌而下。
打量着张百仁,耶律楚才顿时瞳孔一缩,如此炎热天气眼前的稚子居然不见丝毫汗渍,这绝不正常。
“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还是赶紧交出来吧,最近本公子杀人太多,有些杀腻味了,懒得动手”张百仁声音稚嫩。稚嫩中却叫人心中一冷,耶律楚才身上流动的汗珠都似乎冻结一般,停止了流动。
“朝廷的人?速度倒是快啊!”耶律楚才打量着张百仁,对方既然认定自己,那必然是看出了破绽。对方已经找上门来,狡诈推脱绝对难以改变对方的思想。
而且对方仅仅只是一个幼稚,耶律楚才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却未必会将张百仁看在眼中。
“交出军机密诏,饶你等不死!”张百仁话语淡定从容。
“就你自己一个人?其余的人埋伏在那里,都出来吧!本官已经发现尔等踪迹了,在这般藏头露尾,未免叫人看不起”耶律楚才打量着峡谷四周内外,看其表情还真是发现了什么。
“二十一世纪欠你一个奥斯卡影帝,不愧是老江湖,这一手若周边有埋伏,还真要被你诈出来”张百仁心中暗道。
“啰嗦,既然你自己不肯交出来,那我就亲自动手好了”张百仁缓步上前,瞬间一抹璀璨到极致的剑光迸射而出,整个峡谷在此时似乎如日当空,毫无隐晦。
一股剑意锋锐无匹,似乎要诛尽天下万物。
逆天者诛,逆我者亡!
诛仙,乃是居高临下,有俯视占据至高位之意。
这一剑浩荡苍茫,剑意似乎冻结了整个峡谷,这是属于张百仁自己的剑胎,自己的剑意。
“好可怕的人,好可怕的剑,怪不得敢一个人拦路”耶律楚才被剑意锁定,念头迟钝,不过武者的本能或者说是肌肉的本能救了他,只见其下意识向着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居然忘记这里是大隋领地,长刀已经被藏在马车货物里了。
“决不能叫其斩中我!”这是耶律楚才的唯一念头。
“唰”
关键时刻,耶律楚才身形后退,避开了封喉的一剑,左手抬起向着长剑迎了过去。
“以为你是易骨大成或者见神不坏的强者吗?”张百仁冷冷一笑,诛仙剑气瞬间迸射而出。
“嗤”
血液喷溅,张百仁剑意衰竭,耶律楚才保住了一命,可是看到空荡荡的左臂,狂喷而出的血液,顿时怒发冲冠:“上!给我上!给我杀了他!”
这小子好深沉的算计,居然将我唯一的破绽都算计到了。
人会有条件反射的,条件反射半点不由人。
当人感觉到危机之时,一定会做下意识的动作。
耶律楚才下意识的去摸长剑,摸了一空后顿时失去了气势,然后又不经思考下意识的伸出手臂住阻挡。
这一连串的算计,说起来漫长,但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而已。
这是耶律楚才唯一的破绽,真的打起来张百仁即便是想要斩杀耶律楚才,也需要花费好大心思。
这耶律楚的修为,未必会弱于耶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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