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鱼俱罗的话,张百仁一个激灵,春阳道人毛骨悚然,瞬间一个念头同时在二人心中升起:“丧心病狂!”
是不是丧心病狂不敢说,至少眼下三人遇到了麻烦。
掌柜不断擦着额头的汗水,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一双眼睛看着三人,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三位爷,三千两银子!您看那位爷把这个账给付了。”
地上碗碟一堆堆,以鱼俱罗的吃饭速度,三千两银子确实是不贵。
春阳道人与张百仁齐齐看向了鱼俱罗,张百仁只是吃了一个猪肘子,而春阳道人吃了一点素菜糕点,其余的都被对方给吃了,这笔账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道理,都应该鱼俱罗付账才是。
“瞅我干嘛,本将军身上可没带钱”鱼俱罗吃了最后一口肉丸子,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小子,本将军可是为你撑场子来着,这顿饭不该你请吗?”
“确实是该我请,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啊”张百仁翻着背篓,拿出了一块块银子,能有千两就不错了。
一边掌柜哭丧着脸,眼下这道人、小孩、壮汉明显不是普通人,若是吃了白食自己找谁说理去?有理说不清啊!
自家酒楼的打手不知道为何,见到这一行人来了后居然跑个一干二净,掌柜又能有什么办法?
尤其张百仁腰间不经意中显露出的腰牌,更是叫其心惊胆颤,军机秘府可不是谁都有胆子招惹的。
“照理说我是为朝廷办事,这钱应该朝廷来出才对,陛下每年修建那么多楼阁,也不差我这点”张百仁看着面色惨白,急的都要哭出来的掌柜,压低嗓子道:“掌柜的,本官也不是吃霸王餐的主,银子确实是没带够,这一千两银子你先收着,你若信得过我,待我明日挑了三河帮,在将银子奉上,掌柜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
眼下这种情况还能如何?
面对官员之时,普通百姓有的选择吗?
就像政府官员到饭店赊欠,饭店敢说什么吗?
就算张百仁不给钱,掌柜的也只能认了!
更何况听到张百仁说要挑了三河帮,顿时叫掌柜心中一颤,三河帮在巴陵简直就是太上皇,就算官府也要敬畏三分,这小子居然敢说挑了三河帮,要么年少无知,要么就是有真本事。
不管那种情况,掌柜的都惹不起。
“好,就照小爷的意思来!”掌柜闷闷道。
三个人出了酒楼,鱼俱罗道:“巴陵驿站咱们可以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找三河帮麻烦也不迟。”
三个人入了驿站,一番洗漱不表。
且说三河帮,此时翻天河面色阴沉的坐在大堂中,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还在考虑?”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扭曲,形成了一个黑袍人。
三河帮主不语。
黑袍人道:“上面有命令,这次要趁机寻衅,杀了那小子!”
“什么!”三河帮主一愣:“这不可能,鱼俱罗就在外面,除非老子不想活了!”
“如今天下间出了一个鱼俱罗已经打破各大势力的平衡,若再出现一尊至道强者,我等大业都将化作流水”黑衣人不紧不慢:“这是命令,你没的选择!三位好手已经来到了三河帮,就在外面候着!”
“你这是在逼我,你可别忘了,运河图纸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下落,我若是死了……”三河帮主眼中凶光流转。
“你死不了!”黑袍人轻轻一笑:“一旦张百仁被杀死,你就直接跳入巴陵河道之中,自会有人救走你。”
“张百仁剑道锋锐无比,精粹至极,古今罕见!绝不能叫其成长起来,正好他受了伤,实力大打折扣”黑袍人影身形慢慢消散。
三河帮主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脸上阴沉的仿佛能下一场暴雨。
“果真,都不是好鸟!还好我藏了心眼,将半卷运河图纸收了起来,不然等待我的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与虎谋皮啊……”三河帮主背负双手站起身。
“帮主,外面来了三个好手,打伤了咱们兄弟,说要求见帮主”有喽啰开口。
“叫他进来吧”三河帮主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第二日张百仁迎着日出,背上剑囊,腰挎宝剑向着三河帮走去。
“好气派!”
来到三河帮的驻地,张百仁不得不露出一声感慨。
青砖铺就的地面,大理石雕摆放在大门前,入眼看去是占地五亩的演武场,人来人往武刀弄棒好不热闹。
“站住!哪里来的小娃娃,此乃三河帮总坛,外人速速退避!”不等张百仁靠近,站岗的帮众前来呵斥。
“军机秘府督尉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开”张百仁手中令牌晃动,瞧得看门弟子俱都是面色狂变。
看也不看守门的弟子,直接迈步走入三河帮演武场,向着正厅而去。
三河帮弟子一阵犹豫,随即快速向着正厅跑去。
此时是早晨,无数三河帮众正在拉伸筋骨,对于张百仁视作不见。
“帮主,军机秘府的人来了!”有帮众在门外喊了一声。
翻天河正在练武,闻言止住动作,面色阴沉起来:“来的倒是快。”
烦心事侵扰心头,三河帮主昨夜布置了一宿,根本就没睡觉。
“待我去会会他,之前闹的巴陵郡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倒要看看张百仁是何等模样,有何三头六臂”翻天河整理好衣衫,擦了一把脸:“去将三位武士带来。”
三河帮正堂,张百仁背负双手,仰头看着正中央的白虎扑食图,眼中露出了一抹异样神采。
打量了许久,才听一阵脚步声响起,脚步声怪异,杂乱之中规律整齐。
“哈哈哈,军机秘府的大人大驾光临,小的有时远,失敬失敬!”当先一条大汉龙行虎步走了过来,在其身后三位武者腰间挎着窄细长刀,脸上蒙着面纱,身材矮小,长刀看起来仿佛是倭刀。
“你就是三河帮主?”张百仁转过身,眼中诛仙剑意迸射,瞧得翻天河霎时间毛骨悚然,在其身后的三位黑衣武士也齐齐下意识的手掌攥住腰间刀柄。
“正是在下,大人还请上座”翻天河客气道。
“上座就不必了,本官只问你一句,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张百仁话语咄咄逼人,这次来到巴陵差点丧命,可是将三河帮恨得要死,所有怒火都倾泻在三河帮身上了。
张百仁眼中剑意一闪即逝,三河帮主此时也在打量张百仁,瞧着五六岁童子模样的张百仁,翻天河心中惊叹:“妖孽!当真是妖孽!小小年纪便可搬运河车,修行到如此境界,简直是骇人听闻!也不知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怪不得上面宁愿牺牲了三河帮,也要将这小子铲除。”
“还请大人问话”三河帮主不紧不慢道。
“运河图纸,是不是在三河帮”张百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三河帮主。
“是”三河帮主毫不犹豫。
这般干脆利落的回答,倒是叫张百仁一愣,顿了顿道:“可知运河图纸是什么东西?也区区三河帮能染指的!速速交出运河图纸也就罢了,供述出幕后指使,本官留你一命,不与你计较。若敢迟疑半个字,三河帮鸡犬不留,斩尽杀绝!”
“大人可知三河帮的来历?”三河帮主不等张百仁回答,自顾自道:“军机秘府势力虽然惊人,但我三河帮身后也不是软柿子,我虽然名义上是三河帮帮主,但许多事情却做不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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