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璃住的地方十分破败,不过收拾得倒还干净。
此刻夜色已深,周围一片寂静,当冷璃推开那破了一半的门进去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正在床边打瞌睡,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油灯太昏暗,只看见一片阴影。
那不大的空间里,满是药味。
冷璃瞬间就拘束起来。
他站在门口,有些为难地看了燕青蕊一眼。
这儿这么破,这么旧,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子,且不说她如同仙女下凡尘一般的干净脱尘,就说她的大手笔,两万两银子一坛的酒说送就送,肯定是个身份尊贵的大小姐,怎么能进这种地方呢?
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娘亲的病,也请了几个大夫看过,他们都没有办法,病得那么严重,连大夫都没办法的事,又岂会是一个大小姐能治的?
推门声惊醒了床前的妇人,她看见冷璃,立刻道:“阿璃,大夫找着了没?你-娘-的情形很不好,前一会儿又吐血了。”
冷璃低声道:“找到了!”
燕青蕊走进屋,那妇人一见竟然是个年纪不大,但气派不凡的小姑娘,不禁惊讶,这怎么看都不像大夫啊。
杏韵接触到自家小姐的眼神,立刻道:“先让我家大小姐看看病人再说!”
冷璃早已走到床前,低声叫道:“娘!”
床上的人无声无息。
燕青蕊走过去,从被中拿出病人的手,先为她探脉。
那帮忙看护的妇人还想继续留下来看个究竟,她实在不能相信面前的人是大夫,但杏韵走过去,将她扶出门道:“天已晚了,你还是回自己家里去睡吧!”
那妇人觉得面前这小丫头笑吟吟的,力气却不小,已经被送出了屋,也不好再过来,心想这到底是不是大夫,能不能治病,明天也就知道了。
燕青蕊诊了脉,略一沉吟,叫冷璃找来纸墨写下药方。对冷璃道:“明日一早,药铺开门,你便拿着这药方,同样的药抓三份,十碗水煎成半碗水,早中晚各服一剂!”
她没有说病因,也没有说结果,只告诉冷璃煎药的方法,留下药方后,便带着杏韵回去了。
药是救命的药,对于冷璃来说,也不便宜,三剂药,大概需要一两多银子,那大概是他手中所有的银两。
至于信不信她的医术,燕青蕊并不在意,该做的她做了,别的事她不会再管。
接下来的几天甚为平静,虽然京兆尹的死囚牢里死了一个待斩的犯人,而且,还死了两个看守的狱卒,明显是有人劫狱。
但是,统计过死亡和损失之后,想到那个人神出鬼没有身手,独闯大牢的能耐,这件事被压了下来,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
而那几个被抓去京兆尹衙门的人已经验明正身,的确是乾州那个盐运使的家人。
至于逃妾的事,京兆尹的人已经从户部查到了郭箐的身份,郭箐并不是什么逃妾,她是京城人氏。所以,京兆尹衙门的人除了第一次过堂的时候请她上堂作证,后面没有丝毫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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