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样吗?”
波南怼了一句。
陈烬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嗤笑道,“说来也奇怪,他到底是哪一点儿折服你了?”
“关你什么事儿!”波南气,“你就不能好好做事儿吗?”
说好的找人吃喝玩乐,金钱腐败呢?
“着急什么?”陈烬老神在在地坐着,“总要等主要负责人离开再说。”
刚开始,总是有人监管着拆除进度的。过几天,松散了,再出手也不迟。
“不知道我大哥在不在这儿……”波南望着天空,忧郁了一会儿,才又回头,“我感觉你似乎对我大哥有敌意,为什么你俩又能毫无保留的合作?”
真是奇了怪了。
“这个啊?”陈烬捏着一根雪茄把玩,神色古怪道,“你想知道?”
波南沉默一会儿,“……什么条件?”
他确实想知道。
“我想要一个矿坑的开采权。”陈烬慢悠悠道,“明面上不必用我的名字,但实际受益人得是我。”
波南:“……”
波南想爆粗口,就是好奇一问,他还真给开价了!
“很波折,充满戏剧性。”陈烬道,“我也不是很想说出来。”
可是说出来,通过波南的口传递给某某人的话,他觉得有报复的快感。
“……”波南眯眼看他,“哪一个矿坑?”
闻言,陈烬顿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巴拉出一张地图,在上面画了个圈,“这个。”
这个矿坑他知道,不大。但他想要的话,波南沉吟了一会儿,开口,“一半的开采权。”
“成交!”
两人做事儿不按白道上的规矩来,就是口头约定,但依然有白道签约合同的效力。
“说吧。”波南拉了一张凳子到他跟前,“为什么?”
陈烬指间的香烟顿住,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辈子应该让你大哥快快乐乐,毫无遗憾。这样,等他死了,就没有什么执念了。”
波南:啥玩意儿?
见波南下一秒就要拔枪,陈烬轻咳了一声,进行拓展,“他没有执念,快乐归西,那下辈子我就有机会了。”
波南听得云里雾里,虽不知道里面的深意,可还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了一下,“万一我大哥非常喜欢这辈子快快乐乐,毫无遗憾的日子,下辈子还想过这样的日子呢?这种念头再次弄个执念,你还有啥机会?”
一个执念没了,不能有下一个执念吗?
陈烬身子一僵,沉沉看着波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难道我说得不对?”波南道,“你们港城风水相术方面的东西很盛行,我虽然不懂,可因果关系还是能理解的。”
波南说得不仅对,而且是非常对。
陈烬已经能够预感,这件事儿经波南的嘴传出去,唐慎该笑成什么煞笔样儿了。
“你暂时先别跟我说话。”陈烬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我不跟你说话,你不要主动找我搭话。”
“可这儿只有你……”波南道,“难道你不想谈谈矿坑的事儿?”
“我不要了!”陈烬咬牙,“送给你大哥!”
唐慎要是拿着这个矿坑,最后还不是给林微?即便是不要,以后提到原石之类的东西,他就不信唐慎那厮不会意难平!
呵呵!
————
就在十一月十五日早上,林泽和陈华和坐上大巴车,赶赴工作地点。
程曼强忍的眼泪,也在林泽和陈华和乘坐的大巴不见时,掉了下来。
气氛沉重,程曼和陈母相携而泣,男人们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抿唇不语。
林微跟林泽挥别后,便注意着两家人的情绪,轻声安慰着。
同年十二月,华夏与Y国发布联合声明并签字,关于港城的回归问题,终于确定下来。
消息传出,举国欢庆。
同一时间,部队和外交部等相关部门便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部队要大力练兵,准备港城的交接事宜,外交部负责沟通,传递给相关部门信息,代表国家发声。
一两个月后,各个部门的忙碌告一段落,确定了方针政策,下一步便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实行。
此时也到了八五年二月下旬,农历新年前夕。
外交部有不少其他省份的人,春节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自然是要回家的。
林微住在首都,家人也在首都,所以就值班到大年三十。
下班,林微检查了门窗水电,这才关了门往单位门口走去。
拂晓和三小穿着轻便保暖的衣服,小手上带着手套,脑袋上带着喜庆的红色绒帽,每人捧了一张写了字儿的红色硬纸,萌哒哒地站成一排。
他们身后,站着冯念和汪洋。
有跟林微一样,留下来值班的,看见这一幕,笑着停下脚步,站在三小旁边,好奇林微出来三小会怎么做。
“阿姨,你怎么还不回去过年啊?”拂晓正站着,感觉到有人看她,回头,就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她歪头看着,奶声奶气催促,“阿姨快回家吧,你妈妈都想你啦~~”
“你怎么知道我妈妈想我了?”这人是专攻法语的,她蹲下,跟拂晓平视,笑呵呵地问道。
拂晓眨眨眼,抿抿唇,认真道,“因为晓晓想妈妈啦.妈妈说,晓晓想妈妈的时候,妈妈也想晓晓。阿姨不想自己的妈妈吗?”
她说着,看向三个弟弟,“我弟弟也都想妈妈啦。”
女人顿了顿,好一会儿,才温声道,“阿姨不知道……阿姨的妈妈还想不想阿姨。”
“那阿姨赶紧回家问问吧。”拂晓奶声道,“不懂就要问,我太姥爷经常说的。”
“阿姨的妈妈离开阿姨了,很早之前就离开了。”而她的父亲,也已经重新组成了新的家庭。
她无处可去。
拂晓懵懂地看着她,然后回头,看看冯念,见冯念点头,才又转回头,轻轻摸摸她的额头,“阿姨不难过,晓晓祝你新年快乐。”
说着,费力地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糖,递给她,“吃了就不难过了。”
三小有样学样,把手里的字画递给汪洋,颠颠地过来,也送了糖给她。
看了一会儿,拂晓仰着小脸,问冯念,“奶奶,晓晓能请阿姨去咱们家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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