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海。
在他老爹下了“没脱单之前不准赖在家里”的死命令后,杜衡最终放弃了那个靠着亲情拯救自己亲爹的计划。
他把三十岁还没有女朋友的悲愤转化为作战的动力,拿着余庆拍的视频就一头钻回了家里,准备继续在网上和蓝羽大战上三百回合。
而余庆回到近海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林小晚家。
他要让丈母娘和女朋友亲眼看一看他拍的视频,让她们彻底看清林易这个骗子头目的真面目。
不过,有些不妙的是...
在余庆到达林小晚家的时候,林易正巧也在。
或者说,他又又双叒叕赖在这里不走了。
自从上次林易登门拜访见“女儿”,他就每天像定时打卡一样跑到林家刷林春兰母女的好感。
渐渐地,林春兰在这段仅仅开始了一个多星期的感情中越陷越深,就连一开始对林易颇有抵触的林小晚也不知不觉地认同了这个“便宜老爸”的存在。
此时此刻,在余庆走进林家大门的时候,林易就和林小晚一起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顺带着谈天聊人生。
一老一小有说有笑,乍一看去还真像是一对关系和睦的父女。
“小余!”
“你来了?”
见到余庆到来,林易便抬头给了他一个“真诚无比”的笑容。
这笑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一丝破绽,但余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语气中那种以“东道主、主人家”自居的特殊意味,还有他眼神中暗藏着的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
说来也怪,不知怎的,林易从见到余庆开始就和他不对付。
“来来来...”
林易收回了那暗藏锋锐的眼神,又伸手指向沙发一侧远离林小晚几个身位的一个座位,假笑着说道:
“我给你留了空位,你坐吧!”
“哈哈。”
“谢谢林叔照顾了。”
余庆还了林易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紧接着,他便缓缓踱步来到林易和林小晚面前,然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这对“父女”中间留着的空隙里。
就这样,林易被余庆硬生生地往外挤出去了半个身位。
而余庆更是略带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便非常自然地伸出手臂环住了林小晚的纤细腰肢,让她如往常亲热时一样亲昵地靠在自己怀里:
“小晚!”
“我有话跟你和林阿姨说。”
“恩?”
林小晚有些不解地轻轻哼了一声,但还是习惯性地顺势黏在了余庆身边。
林易的脸一下子僵了下来。
望见余庆这个小子如此肆无忌惮地在他这个“岳父”面前和自己的“女儿”亲热,一直气场沉稳、表现稳定的林易就连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
他恶狠狠地死盯着余庆,眼神怨毒得就像是看到了一头在乱拱白菜的猪。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怎么还要跟我妈说?”
林小晚根本没注意到林易那陡然变得冷厉的眼神,只是好奇无比地将目光投到了余庆身上。
“我...“
余庆深深地和那已然脸色铁青的林易对视了一眼,便准备彻底和这个骗子头目彻底撕破脸皮:
“阿姨,小晚,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
“林叔叔开的那什么蓝羽公司,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诈骗团伙!”
他先是道出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结论,然后不待林春兰母女质疑,就果断地掏出手机播放起了蓝羽展销会的现场视频:
能治心脏病的鞋垫...
能治前列腺的卫生巾...
本体是果汁的草本清液...
再加上高级讲师那一番“骗人救市”的神论,还有老人们群情激奋的震撼场面。
这一套视频看下来,林春兰和林小晚的表情就全变了。
尤其是林春兰:
“老、老林?”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林易,眼神中满是一种‘信仰崩塌’的震撼和心痛:
“这视频里拍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你...你真的在做这种丧尽天良的生意?“
“我...”
林易脸色一僵。
紧接着,在这短短一秒之内,他便重新换上了一副“震惊无比”的神情:
“竟然有这种事?!”
“不可能啊!我们蓝羽明明做的是正经医疗生意,怎么会出现这种骗子员工?”
“不行...”
“我现在就得打电话问问。”
说着,林易就不由分说地掏出手机,然后拨通了手下某个倒霉鬼的电话。
再然后...
先是一阵像模像样的沟通,然后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
“混账!”
“你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老资历,哪个不是公司的栋梁,哪个不是我的兄弟?”
“你们现在烂了,我心都要碎了。”
“大家白手起家建立起的公司,经营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是痛心疾首啊!!”
“我有罪于国家,愧对祖宗,愧对天地,我恨不得自己开除了自己...“
最终,林易恶狠狠地骂道:
“开了,都给我开了!”
“违反公司制度的人,不是我兄弟!”
他一番狂喷怒骂,直将一旁旁听的林春兰骇得一愣一愣。
直到林易挂完电话好久,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林,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呼...”
林易长长地舒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道:
“人已经开除了,是临时工干的。”
“和我们蓝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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