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修长久以来都排满了日程,鲜少这样悠闲地度过一整天,也很少这样放纵自己,他一向很自律。
但今天他生日,大小姐不仅推了他的会议,关了他的手机,不许他碰电脑,还强行扒掉了宴时修的西装,让他套上了白色圆领毛衣,然后再穿上了黑色的中长大衣。
今天的装扮很韩范,所以,时兰没有给他戴帽子,只给他戴了一个口罩。但三七分的凌乱斜刘海,再加上精致的眉眼,这让时兰觉得领他上街依旧很危险。
人间绝色今天没戴眼镜,其实他度数并没有太高。大多时候,他是为了营造自己身上阴鸷的气质,让人产生危险感。
至于时兰自己,她穿了一件黑毛衣,下身一条格子裙,再加一件杏色大衣,配上一双黑色马丁鞋,整个人的明星气质,呼之欲出。
“今天带宴叔叔出门逛街。”说着,时兰将自己的包递给宴时修,“帮我背。”
宴时修从她手里拎过包,然后揽住了她的肩膀,一起走向那辆看上去稍稍低调一些的宾利。
到了燕城有名的艺术街,夫妻两人手牵手漫步在街道上。只是因为外形实在是太出众,所以,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身边时而还要传来小女孩的惊叹之声。
“你们快看,咖啡厅门口那对情侣,质量也太高了吧?我的天,这个男的一定超级帅,我打赌。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身边的女伴也超级养眼啊,这是什么神仙cp。”
“这男的浑身都充满电流,多看一眼都要被电死。”
“真羡慕他的女朋友。”
“未必是女朋友,有可能是妻子,你们看他左手无名指。”
“呜呜,失恋了,失恋了,这么一个大帅比已经结婚了。”
两人在咖啡厅门口站了一小会,结果就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宴时修拿到饮品以后,揽着时兰的肩,快速地离开了咖啡厅门口。
时兰窝在他怀里笑:“宴叔叔还没习惯这种场面?”
宴时修把热牛奶递给时兰,答:“所以,在这公开我们的关系,也没事吗?”
时兰捧着牛奶杯,身体暖和了一些,说:“再等等我,宴时修。”
宴总没说话,抱着时兰往繁华的市中心走去。
“那我常来,大小姐小时候,就吃西班牙宫廷糕点,你呢?宴叔叔。”时兰指着市中心哪家奢华的甜品店,对宴时修说。
“清粥小菜,白面馒头。”宴总回答。
“我不信,吃这些,能让身体发育那么好?”大小姐发出疑问。
宴时修扬了扬嘴角,搂着她问:“好吗?”
“你不清楚你自己的size么?”说完,时兰轻咳了一声,继续往前。夫妻两人难得偷闲,享受这半日浮光。
不过,在正午来临前,两人离开热闹的街道时,在停车场碰到了一个熟人在和其他车主吵架。
时兰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坐进车里:“听韩颢说,她把伍家那男人迷得很死,所以现在又开上了豪车,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
宴时修根本不想要见到宴紫晴这个人,更不想要知道她的事。
“性格和以前都没变化,还是那么尖酸刻薄。等到名流装修完了以后,我会和她算总账。对了,老公,宴家的那一半房产,你处理了吗?”
宴时修被时兰一声老公取悦,并在启动车子的时候,答:“让英华卖了。”
“卖了就卖了吧,没什么值得留恋。”
无论是时家、宴家、亦或是连家,都没有给过他任何亲情,所以,也无需留恋。
两人回家后,吃了陈老太做的午餐,下午又窝在私人影院看了电影,这次时兰没有选恐怖片,遵从了宴总的喜好。
但她没想到,宴总选了《速度与激情》。
“男人好像很难逃过这个系列的片子?”时兰问。
宴时修搂着她,在她头顶上说:“我没有看片,我看的是你。”
……
五点的时候,化妆师和服装师到了锦澜壹号院,按照宴时修的吩咐,给陈老太打扮了一番。
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材还没有走形得太过厉害,所以,她能驾驭旗袍。
再加上她气质本就质朴柔和,所以,将头发一盘、发钗一带,南方女人的古典风韵,在她身上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陈老太从来没看过这样的自己,在镜子前站了很久。
她这辈子,好像还没有为自己活过。
六点出头,双时夫妇,带着陈老太朝着餐厅出发。
因为今天要见艺术大师,所以,宴时修让英华安排在了一家中式格调的私房餐厅里,进去以后,犹如进入了世外桃源。
陈老太很紧张,落座以后,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时,艺术大师钟一德身穿中山装走了进来,两位老人四目相对,同时露出了震惊、以及不可置信的表情。
“韵莲,是你吗?”
“四哥。”陈老太的声音在发抖。
“我看到绣品,就知道是你的手艺,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当年在戏院,就数你的手艺最好,你给我缝的那件戏袍,我到现在还放在艺廊里展览。”
宴时修和时兰对视一眼,本以为,这是一个普通饭局,没想到,竟然会是故人重逢。
两位老人坐在一起,聊了好一会,才注意到席间还有旁人。
大师连忙跟时兰夫妇两人道歉。
因为久别重逢,实在是太高兴。
时兰一边给宴时修夹菜,一边听着老一辈当初芳心暗许又不敢表露的故事。不出一会,宴总的碗里,就堆成了一坐小山。
宴时修捏捏时兰的手背,说:“你吃你的。”
时兰不听,依旧我行我素。
原来陈老太当年在戏院,很受欢迎,暗恋她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后来她去了连家以后,戏院也散了。大家为了生计奔波,哪还有时间去想儿女情长。
其中对陈老太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位钟一德大师,他终身未娶。
两人久别重逢,说了好些陈年旧事,等到两人平静下来,钟一德才对宴时修说:“时修,你和你的小妻子,真的帮了我大忙。”
宴时修偏头看了时兰一眼,说:“想法是我老婆提出来的,我只是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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