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泄密的人不会想到,正是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让外界清楚地认识到了,失去安蓝之后的网络环境,和有她在的时候,真的是天壤之别,而网络实名有多么的刻不容缓。
所以,一大批有知识有见地的大学生加入了推进网络实名的活动中来。
青春有活力的一代人,有自信、有抱负更有底线。
所以他们开始在各大高校论坛进行演讲,对于网络实名,志在必行。
“以前瞧不上娱乐圈的那些艺人,觉得都是人设,今天这个当红明天那个顶流,不过都是烟火,灿烂一瞬,转瞬即逝。所以我从来不觉得安蓝推行网络实名,是真心诚意,我觉得她在X人设,但是,自从她昏迷之后,我们才知道,为了促成这件事,她到底做出了多少的努力。”
“没错,以前觉得做这件事就是天方夜谭,后来才明白,网络环境关乎你我,更关乎我们年轻的一代,我们需要为我们的学弟学妹创造良好且健康的网络环境,而不是这种成天暴戾且负面的东西,所以,安蓝,你放心,你重担,由我们扛过来了,你只管好好休息,我们希望,等网络实名促成的那一天,也能得到你醒过来的好消息。”
因为有了新鲜且庞大的血液注入,网络实名的大军,比起时兰清醒之前,更为壮阔。
梅凤兰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机会,竟然会铸就她的绝境。
为了往网络实名这四个字成为事实,宴时修连同周父一家,正式跟警方报案,不仅如此,周父一家还提供了不少证据。
其中梅凤兰牵扯的事情,包括周沂、陈荣光的死,宴时修的车祸,以及国外刺杀霍昭的杀手。
当然,还有更多更深的东西,都需要警方去深挖。
警方收到报警之后,当即立案,并且根据周父提供的部分证据,决定对梅凤兰进行抓捕。
为了将梅凤兰一窝一网打尽,双时和巅峰之后同时对社会公布了一些信息。
@双时集团:“各位好。由安蓝女士倡导的网络实名一事发展至今,历经挫折,也是时候,跟诸位聊一聊背后的代价了。从安蓝提出网络实名这四个字的那一瞬间开始,就与网络的一些不法之徒,结下了恶缘。而她所遭受的,也并非只是大家看到的奚落和嘲讽如此简单。”
“她被设计与陷害名誉、被制造了车祸、就连身边保镖都遭到了追杀。”
“但是她从未退却过,也不会就此止步。”
“网络实名的对立面,是以卖弄虚假、制造对立、贩卖水军为主的各大自媒体运营公司。而在其中有一个最为危险的人物,也就是这一系列事件的缔造者,梅凤兰女士。”
“她以手段裹挟网名,以人命换取利益,已经不容于法、不容于世,所以,我司恳请与之捆绑的单位及个人,一定不要受其蒙骗,遵纪守法,回头是岸。”
……
双时的消息一发,再次引发社会的广泛关注。
因为他们虽然经常在网上群嘲时兰,但是,从未想过,她真的会经历性命之忧。
可由不得他们不信,因为前段时间的周沂陈荣光,以及宴时修的车祸都真实地发生在他们的眼皮之下。
原来她遭受了那么多……
原来她……
……
随后,警方公开通缉梅凤兰,这就坐实了,双时的消息千真万确。
因为事件闹得太大,所以,与梅凤兰相关的企业单位,人人自危,但凡是知道一点内幕,全都自首上报,生怕连累自己,这让警方或许消息和证据的速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而这时候的梅女士在做什么呢?
她无处可去,躲在了某个人的仓库里,见不着光。
见不到吗?
这就对了,因为时兰也见不着……
……
这是时兰昏睡的第二十天。
宴时修一如往常一样,给她擦脸清洗,然后在她熟睡的脸蛋上轻轻一掐。
“梅凤兰,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暗不见天日的臭水沟里,我猜她现在还不知道,她的那些罪证,都是谁递上去的,我觉得我要帮她一把,你觉得呢?”
回应他的,是无声。
宴时修恹恹地放下了手里的毛巾,抚摸时兰的长发:“老婆,我也好想睡。”
宴总说完,就这样趴在了床沿。
屋外,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银装素裹。
宴时修拒绝了所有前来探望的人,将时兰带离了锦澜壹号院,他觉得他再等下去,真的会疯。
他将时兰厚厚地裹住,然后用轮椅将她带到了墓地。
随后,他蹲身在墓碑前,喃喃道:“我若是走了,埋哪?另找墓地,还是与你从前的身体,合葬一处?”
“时兰,当我威胁你,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躺进去。”
然而宴时修并未等到他想要的答案,坐在椅子上的这个女人,她依旧没有知觉,纹丝未动。
宴时修在墓碑前又站了一会,这次,却不再是对时兰说,而是对另一个人。
“如果你能听见,就把时兰还给我吧,如果你不想把她还给我,就把她带走吧。”
“我会去找她。”
夜静无人,毫无回声。
宴时修转身,推着时兰离开,然而这时候,他感觉到了推着轮椅的手,被另一只手覆上,还带着仅剩的一丝温度。
“宴时修,好冷。”
宴时修的喉咙,当即滚了滚,灼热而酸痛。
“我们回家。”
……
时兰并不清楚自己昏迷了二十天这么长的时间,她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好像做了很多的梦。
其中最清楚的一段,就是原主还想要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时兰满足了她,并且告诉安蓝她死后所发生的的一切。
之后,时兰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大海漂浮,一直没有尽头。
当宴时修推着清醒的时兰回到家的时候,时兰只觉得家里的气氛很怪异。
一楼多了一个治疗室,里面充斥着各种仪器。
“饿吗?想不想泡个澡再吃点东西?”宴时修问她。
“宴时修,我睡了很久?”时兰不确定地问。
“嗯,二十天又七个小时。”
时兰听完,朝着宴时修勾勾手指头。等到宴时修靠近,她骤然吻住他:“等辛苦了,是不是。”
“嗯,都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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