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学姐从侧影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下凡的白衣仙女,更加的成熟漂亮……”
邢鼎看着那白衣佳人静立亭阁、白衣飘飘,发丝轻扬的情景,不由轻轻呢喃,看了旁边的徐临渊一眼,心想:“如今再见她,你心中还会为她荡起涟漪么?”
只是说者有意,但听者却无心。{{}}
徐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道倩影,却只觉得很陌生,很遥远,纵使他掀开在心底的那些曾经的回忆,她曾留下的也只剩下一些残影,并不觉得令人回味,只是觉得枯涩。
“青颜妹妹,我们来了……”
彭丽婕到了亭阁之后,便向着那背对着他们的身影轻快的叫唤了一声,那道身影终于转过了头来。
只是她转过脸的瞬间,徐临渊不由微微一怔。
一头乌黑亮丽长发披肩,经由两道斜飞的修眉,长而微翘的的睫毛,清澈的眼眸,秀美挺直的鼻梁,微翘豊美的柔唇,娇巧的小下巴,带着一股大家闺秀,还带儒雅娟秀气质,又像个饱读诗书的女学者,给人一种宁静高雅的感觉。{{}}
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胸部略小,不过穿衣裙的缘故使她后臀微翘,裙下一双未穿丝袜,皮肤凝脂如玉的修长纤细的美腿仿佛艺术的杰作,再配上脚上的一双雪亮精雅小巧的黑色高跟鞋,使她整个人的气质得到了一种升华,反而弥补了身体上的某些小缺陷。
只是看到这一幕,徐临渊愣神下,他心中惊讶地发现看着曾经这位美丽的学姐的容颜,但他心中想到的却是林爱萍穿着这样的一身白裙站在他面前的情景。
她与林爱萍之间的容颜气质略有相似,娴静温柔,但她却少了林爱萍那股成熟女人独具的风韵,多了份清新淡雅,没有林爱萍那般妩媚,天生骨子里带着一股令人心慌的诱惑力。
“喂,你发什么呆啊,看到青颜妹妹是不是又勾起你心中那涩色的回忆了?”
彭丽婕此时没有之前那般女市长的威势与沉稳,倒表现得像个邻家的大姐一般,或许是心情不错的缘故,让她显得轻快活泼了许多,一股青春气息洋溢。{{}}
不过听到彭丽婕的打趣,徐临渊这才回过神来。
只是他心中已经发现,这个曾经的温柔学姐的身影,早已经不知不觉地被进入到他生命之中的另一个女人所取代了,看到卓青颜,徐临渊的心中想的却是林爱萍,这也是他至今才发现,原来萍姐在他的心中,早已经取代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而占据了一席之地。
彭丽婕打趣了徐临渊一句之后,就走上前去,握住了她那纤脂若华的手,调笑道:“青颜妹妹,你没有想到,那个曾经暗恋过你的家伙,如今也已经是大变样,高大英俊,阳光迷人,风靡万千美女哦……”
“你呀,一到私下里,嘴上就没个遮拦……”
卓青颜嗔了她一眼,而后便转过脸来,那对晶莹剔透的眸子便睨向了也来到她面前,却显得很安静的徐临渊。
看到他很淡然的神色,似乎对她并无曾经那份因痴恋过而存有的见面之后的欣悦,自他的眼神之中,她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距离感,还有一种因时间流逝而不再有的亲熟。{{}}
想到此,她心中不由幽幽一叹,心想当年或许把他伤的太深,又加之多年无音讯不联系,他早已将自己彻底忘却了吧。
“卓师姐,还记得我吗?”
这时,邢鼎见徐临渊并不主动前去打招呼,也没什么想要叙旧的表情,仿佛面前站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不禁心中无奈叹了口气,便调整了下情绪,欣然上前打招呼。
卓青颜转眼看到邢鼎,微微愣了一下,便轻轻一笑道:“你是阿鼎,我怎会不记得,当初大学在做实验的时候,你跟苏平安可没少找我的麻烦,尤其是苏平安,成绩太优秀,问的问题总让我答不上来,差点当了逃兵呢……”
“师姐还记得这些事情啊?”邢鼎也有些诧异,卓师姐至今竟然还记得当年在大学时候发生的事情。{{}}
不过邢鼎看了徐临渊一眼,他尽量没有提当初师姐和徐临渊在一起时候的事情,就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跟卓青颜聊了聊。
不过女人心思细致,彭丽婕见卓青颜和邢鼎聊天的时候,眼神总有意无意地瞄向一边安静聆听的徐临渊,于是便对邢鼎道:“邢鼎,你跟我去拿点喝的来,别光顾着说话了……”
“哦!”邢鼎会意,于是就起身对徐临渊道:“你们聊,我们马上回来……”
在彭丽婕和邢鼎离开之后,亭阁之中顿时陷入了沉默。
“你,还好吗?”因为他的安静沉默,卓青颜也觉得似乎没有什么话题好聊,咬了咬柔唇,便主动开口。
“如果现在这样还算好的话,我想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徐临渊淡淡道。
“以前的事情,你有没有怨恨过我?”卓青颜道。{{}}
徐临渊摇头:“现实太多的事情都要顾及,来不及回忆,时间就已经冲淡了过往,所以就谈不上怨恨什么的,时间在变,人也在变……”
“可能从当年我把你叫到实验楼的那时候起,在你的心中,或许你对我的所有印象都已经颠覆破灭,只是多年下来,这件事一直搁置在心里,总觉得当初有意伤害那样一位质朴的学弟,有些过于残忍……”
徐临渊转过头,遥远着天水相接的那一汪碧色,缓缓道:“你不用心中歉疚,人都是在挫折磨砾中成长的,痛过失去过以后,会更懂得珍惜,你曾教了我许多知识,也给我的感情经历上了一课,或许正因有那些经历,才会有如今的改变……”
“可是,你并没有变,你还是那么执着!”
徐临渊听到这些,不由转过头来,道:“或许有些执着的东西没有改变,所以今天来到了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罢了!”
卓青颜闻言,微微一怔,良久才幽幽一叹道:“事隔多年,有些事因内疚存于心中,终难以淡忘,一直想找个机会澄清一切,也会觉得轻松一些,只是又不知道如何启齿,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说着,她睨了徐临渊一眼,便继续道:“在听到你此来只是为了要一个答案,我想还是有些意义的,至少他会让你心中再无任何的疑惑,我出生于一个官商结合的家族,因家族中有太多的利益纠葛,对这个家庭的子女来说就是一种不幸,他们没有自我,他们的人生都由长辈们进行了规划,就连他们的感情经历,甚至是婚姻,在他们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操纵了,一切都只是为了家族利益……”
“这样的生活,许多人都会厌倦,他们渴望得到一份自己独自承受喜悲的感情经历,所以有人叛逆,而也有人只能逆来顺受那些所谓利益的操纵,作了牺牲品,可是最终,当终究还是以失败的结局告终之后,所有的痛苦都还是由各自独自承担,我已做了一次牺牲品,当我承受过这些痛苦以后,想鼓起勇气来寻找曾失去的那些东西时,可是我发现,失去了以后,就再也难以挽回,我也曾幻想试着去争取回来,可是在当我曾偷偷躲在一个街角,看到曾经被我一手掐灭的感情,已经移植于一盆蝴蝶兰之中以后,我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
忽然听到她提起蝴蝶兰的事,徐临渊心中不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卓青颜看着他的神色,眸出突地涌出一股温柔,道:“也许初次的感情经历被人残酷掐灭,那仅只是一种挫折,那么那盆兰花的情感,当你用情更深,更专注于其中之后,可最终换来的依然是痛苦,那就是一种煎熬,我想你现在,依然会觉得痛……”
徐临渊深吸了一口气,却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卓青颜知道他在聆听,便又道:“其实最初,我非常羡慕兰花女孩,我觉得她找到了幸福,只是最终,当一切没有按预想的轨迹演变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跟她,是同一类人,因为我们都曾共同残酷地伤害过同一个人,只是她伤的更深,伤的更痛,伤的更加的刻骨铭心,所以最终,当我们在异国他乡相遇之后,我们成了知心的朋友……”
“她……”徐临渊深吸了口气,他觉得在他心中淡忘的那个影子在被卓青颜翻出来后,仍会忍不住心中悸动:“她还好吗?”
不料,这时卓青颜突然迎了上来抱住了徐临渊,将头深深地埋藏在他的怀里,并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唇,被踮起脚尖凑过来的一对柔唇轻轻地印住。
徐临渊彻底的愣住了。
而卓青颜也只是在大胆地做出这样的一个举动之下便放开了他,轻诉道:“她说,她今生欠你一个告别的拥抱,欠你一个告别的吻,而对于我,你还欠我一个初吻,我要讨回来,从此希望我们的一切,都能够在你心中被抹去,被遗忘,只作普通朋友……”
可是这时,正和邢鼎来到亭阁的彭丽婕正好看到卓青颜拥吻徐临渊的这一幕,不禁和邢鼎一阵目瞪口呆,彭丽婕呢喃道:“难道,他们又旧情复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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