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1 / 1)

东宫美人 荔箫 2847 字 2023-09-07

看到本行字说明订阅比例不足被防盗了, 请在24小时后查看  沈晰离楚怡最近,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紧张。他一时不解, 但也没问, 只笑了声:“你倒和孤想到一起去了。”

楚怡:“?”

太子一指马棚西南边不远的地方:“喏, 也不必费事去马场了,就以那边的树为准, 跑过去再折回来。楚怡去那边盯着,谁也不许提前折返。”

楚怡:“???”

……合着太子是要她当裁判?

沈晰没听到应声, 再度看向她,发现她一脸的惊疑。

她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吗?这是什么神情?

他不解道:“楚怡?”

楚怡赶忙回神, 屈膝福身:“是,奴婢这就去。”

而后她便转身去了,心里一个劲儿地腹诽自作多情。

她就不该用常规套路去想太子!

后头的马棚里, 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兴高采烈地跟着宦官挑马准备比赛去了,一二三五四个当哥哥的闲来无事, 看看两个弟弟又看看不远处那棵树。

五皇子笑意玩味:“那姑娘瞧着面生, 倒真是天生丽质,二哥身边新添的宫女?”

太子遥望着楚怡,也笑笑:“是侍妾身份, 母后给挑过来的。”

“我听着那姑娘姓楚?”皇长子的笑音有点清冷,“莫不是前丞相楚昱家的人?”

楚昱的事过去半年了,但现下在朝中还都是个话题。加上进来楚成又不安生, “楚家”两个字一直算是一种禁忌, 没什么人敢说。

沈晰倒没做遮掩, 一哂,便道:“是,这是楚昱的女儿,楚成的妹妹。”

四下里都是一静,皇长子好笑地打量他两眼:“还是你这当太子的有胆识。”

“有什么的。”沈晰淡淡睃视着他脸上的嘲讽,“说到底都是大应的臣子,不好好办差的赐死入狱,用着趁手的照样用便是。朝臣不安生是因为父皇拿这事给他们紧了弦,你我若也跟着胡乱心虚,连用个宫人侍妾都要小心翼翼,还有没有点身为皇子的气度?”

“你这话说的……”皇长子无言以对,他原本是想在选马的事儿上给弟弟们点脸色看的,谁知猝不及防地反挨了弟弟一顿教训?偏生这位弟弟是太子,话还在理,让他想反驳都没的驳。

说话的工夫,跑出去赛马的十一十二皇子也回来了,沈晰抬眼一瞧,是十二皇子跑在了前头,他勒住马要下马的时候十一皇子才赶到。

“他作弊!!!”十一皇子脸涨得通红,撸起袖子追着十二皇子要打。

十二皇子比他十一哥矮半头呢,自知打不过,闪身就往二哥背后躲,边躲边喊:“我没有!”

沈晰把他们两个都拦住,看向正往这边来的楚怡。十二皇子一瞧,又拎起衣摆瞧楚怡跑去。

他追着楚怡说了好几句话,直至楚怡走近时才改为闭口盯着她看。楚怡避开他的视线,走到沈晰跟前福了福,张口便说:“殿下,十二殿下作弊,离得还有好一段便往回拐了。”

“你怎么这样!!!”十二皇子气坏了,举起拳头要打楚怡,被沈晰从后头架着胳膊抱了起来。

沈晰把他放到身边的马背上,他立刻嚷道:“我不是故意作弊的,我就是着急!”

“好,这个二哥信。”沈晰说着一敲他额头,“但急于求成也是不对的,所以这一场是你十一哥赢,你得服输。”

“凭什么!”十二皇子不服,据理力争,“我在那边少跑的距离没有赢十一哥的距离长,就算不少跑,也是我赢!”

“哎——”沈晰笑着拖了个长音,“你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两句话你肯定都懂,急于求成反会坏事的道理你肯定也学过,这回自己经历了,可记住了?”

“……”十二皇子把自己憋成了个包子脸,忿忿然地低下了头去。

楚怡在几步外偷眼瞧着,不知不觉瞧得有点出神了。

大概是因为六宫嫔妃都好看,一代代改良皇家基因的缘故,几个皇子都生得身姿挺拔眉目疏朗,就连十一十二两个小孩子也很好看。

这样哥哥教弟弟的画面看起来就十分赏心悦目,楚怡看着沈晰那张带着笑意的侧脸,一时间脸都有点烫,所谓心花怒放大抵也就是这么个感觉。

于是最后,那匹最精良的小马驹还是归了十一皇子。这虽然和皇长子先前的安排一样,但意义是不一样的。

先前的经过传出去,是皇长子绕过太子先赏了弟弟。现下,成了十一十二两个皇子公平较量,连带着会传出的自还有太子对弟弟们的悉心教导。

又过了小一刻,几个皇子陆续挑好了马,便都离开了驯兽司。

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年纪还小,都没出宫建府,便一道往母亲的住处去。一三五三个皇子各自出宫,沈晰则往东宫去。

张济才和一个驯兽司的宦官一道在后头牵着马,楚怡跟着沈晰走在前头,走出一段,沈晰想起了方才赛马前的事情。

“刚才孤说要赛马之前,你怎么瞧着那么紧张?”他问。

楚怡闷了一下,瓮声瓮气地说了实情,说她听出了几个皇子之间刀光剑影,那时候他一叫她,她以为他要把那匹马塞给她,吓得够呛。

沈晰这才知道她脑子里转过了多少惊险,扑哧笑出声,又锁着眉瞧她:“想什么呢?你这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东西?”

“……奴婢又不知道殿下也在想赛马的事。”楚怡低着头解释。

沈晰又笑了声:“不是赛马,孤也不能拿你挡剑啊?我们皇子之间不和睦,把你一个姑娘家推出去,像什么样子。”

咦……?

楚怡诧异地抬眼偷扫了他一眼,心说怎么你们皇子之间勾心斗角,还挺讲江湖规矩?祸不及妇孺?

几步外,张济才无语地也扫了太子一眼。

他完全理解楚怡为什么会那么想,若换个宫女,估计也会那么觉得,因为那把马随便塞个人,实在是最容易想到的解决办法了。

——裁决赛马这事儿,根本就不该是楚怡一个侍妾的事儿好吗?这种要到马前头盯着、还得到几个皇子跟前回话的差事根本就应该让宦官干,以楚怡的身份是不该这样抛头露脸的。

就是寻常宫女都很少会做这样的事,各宫娘娘心里都有数,给年长的皇子们传话的时候大多会差宦官或者有岁数的大宫女,十六七的小姑娘得避嫌,也省得她们动歪心思。

太子殿下这是禁不住地想跟楚怡多说话,现在还反倒觉得人家奇怪、不懂人家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东西了。

您脑子里装得又是什么东西?

您举止都反常了,偏自己还不自知!

.

东宫里,太子妃赵氏从翊坤宫回来后,没什么心情回宜春殿歇着,就在花园里转悠了起来。

今儿个是四月十五,初一十五她照例要去向皇后和舒妃问安。今儿她也去了,皇后那边如旧话不多,客客气气地留她坐了小半刻就让她告了退,舒妃那边,倒是叮嘱了她好些话。

舒妃说让她好好安胎,少劳心伤神。还让她不要太辛苦,不要心思太重,要对自己好一些。

“你是太子正妃。你若都不能过得自在,这天底下也没几个女人能自在了。”舒妃这样道。

这些话说得赵瑾月惴惴不安,她琢磨了一路,都没想明白舒妃到底什么意思。

是她做错了什么,让舒妃不满意了?可她试着探问了,舒妃又反过来夸她贤惠,夸她事事都好。

但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呀!

赵瑾月坐在亭子里苦心思量了半晌,想得头都疼了的时候,终于猜出了那么一点点端倪。

——舒妃娘娘是不是觉得她把东宫握得太紧了,觉得她应该往下分一分权?

也对,女人执着于权力不是好事。从小母亲就教她,说贪慕权势的女人不贤惠,男人不喜欢。

进了东宫之后,她净想着自己是太子妃,要把东宫打理好了,没顾上这些。

现下想想……

她却有点不甘心。

赵瑾月想得红了脸,因为她发觉自己确实是贪慕权势的,她不想把太子妃的这份权分给徐侧妃,不想分给任何人。

可舒妃又已经那样说了,舒妃的意思大抵就是太子的意思。她不主动去提,等着太子亲自来为徐侧妃说话么?到时候她的脸可真就没处搁了。

赵瑾月握着帕子的手攥紧,又松开。几度反复之后,她终于从亭中站起了身,向太子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沈晰正喝着茶歇脚,随口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楚怡也坐,还把面前的点心推给了她:“坐下歇歇吃点东西,免得一不小心又绊个跟头。”

楚怡心中悲愤地发现这事儿好像被太子玩成了个梗了,面上绷着脸福了福,回说:“奴婢没事,近来每日晨起都跑步,已经不太觉得累了。”

“‘跑步’?”沈晰费解地拧着眉瞅她,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张济才进来禀说:“殿下,太子妃求见。”

“快请进来。”他搁下茶盏道。

赵瑾月便进了屋,边往里走,边下意识地瞧了瞧立在太子身边的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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