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东说：“不是强迫，是责任。这是你姐的责任，虽然不是工作时间，但她也不能推卸责任。这是原则问题，慢慢的你会懂的”。

楚楚没再说话，以她的阅历，她确实还不懂。

龙在东看出了他的疑惑，便给她讲起了很多生活和工作中的经验，对于刚高中毕业的楚楚，听得出了神，慢慢的，她有些喜欢这位大哥，甚至有些崇拜了。因为在学校，老师不会教这些，家里也没人教她，甚至姐姐姐夫，也没有和她深谈过这些。而是这两天，这个才认识的陌生的大哥，却是和她屡屡谈起生活经验和人生规划，让她慢慢到体会到了她在学校和农村所不能接触的世界，感觉到自己对很多知识的匮乏，产生了些自卑感，很多时候只有听她都插不上嘴，让她从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求知欲。就是和张丹姐呆在一起学习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自卑过。

龙在东看着楚楚求知的眼神，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便趁热打铁的说：“楚楚，你很聪明，学习又好，考上的大学不念实在可惜了，跟我去燕京吧，我来帮你完成学业，好吗？”

楚楚正听得入神，听龙在东这样说吓了一跳：“我跟你去？哦，不，龙大哥，谢谢您”。

龙在东不甘心：“你姐姐姐夫帮助你你就接受，为什么我帮助你你就拒绝呢？楚楚是不是讨厌龙大哥啊？”

楚楚急了，赶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这样”。

“那为什么不肯让我帮你呢？”龙在东问，楚楚肯和她说，说明事情有解决希望，龙在东当然要问清楚。

楚楚想了想，说：“龙大哥，你们都是好人，你们对楚楚的好我会一辈子记得的。我现在就是个孤儿了，是姐姐姐夫给了我一个家，我也喜欢那个家，有好多姐姐还有孩子，我想报恩不假，心里也是实在是不舍得他们，所以我不想自己决定，我听姐姐安排。再说我一个女孩子，凭什么和龙大哥一起回去呢”。最后的话，楚楚越说越小声，还害羞地低下了头。

龙在东释然了，楚楚不排斥他，只是孤男寡女，楚楚还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但只要是袁园安排她去燕京，她应该会听的。龙在东甚至已经规划好了，不让她去航空航天大学，女孩子学工科会很辛苦的，再说工科学校的女生少，这样的女孩子放进去还不是羊入虎口啊，还是去燕京大学吧，学经济，环境好，也轻松很多，接触的人也多很多，对，就这样决定了。

龙在东问楚楚：“你说姐姐家有好多姐姐是什么意思？”

楚楚开心说：“是啊，除了姐姐，还有5个姐姐，5个孩子，还有3个姐姐快生了，每一个姐姐都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孩子也很可爱。姐姐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呢”。楚楚去徐家时易彩依不在，所以她说5个。

龙在东皱皱眉头，虽然楚楚说得很兴奋，也很乱，但龙在东却听明白了，因为他知道袁园生的是一对龙凤胎。他又问楚楚：“他们都住在一起吗？”

“嗯，是啊，都住在一起，一大家人呢，可好玩了，而且她们对我都很好”。楚楚说。

龙在东没有再问，只是心疼地看着楚楚，他看出了楚楚内心的孤独，所以她对这样大家庭有一种本能的眷恋。他很想说：“楚楚，我也能给你一个家，一个能保护你让你快乐无忧的家”。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有足够的耐心，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等到的。

楚楚说话间给龙在东斟了一杯茶，那动作优美标准，不输任何茶艺。龙在东说：“楚楚泡茶的动作好优美啊，以前经常在家里给父亲泡茶吧？”

楚楚说：“我们农村没有这么多讲究的，这是姐姐叫张丹姐姐教我的。”

龙在东说：“张丹姐姐？也是姐姐家的姐姐吗？”

楚楚说：“不是，她一个人住，她教了我很多东西呢”。

龙在东心里微微一震，难道这一切……。他突然想起在龙头山临别时慧明大师对徐凡说“机缘不可失啊”，原来一切都是大师的安排，他也为刚才对徐凡夫妇的怀疑自责，自从这件事情交给他们，他们一直在尽心尽力，特别是徐凡，亲力亲为，连大师都称赞，真的不该怀疑他们，就算他们事先知道楚楚的身份，不也是一直在极力成全嘛，更何况楚楚的事情怕还是要袁园帮助才搞得定，想通了心里也就没有疙瘩了，用人不疑啊。

所以龙在东继续问：“她都教你什么啊？”

楚楚答道：“就是礼仪啊，什么走路、说话、泡茶，还有逛街买衣服，呵呵”。

龙在东想，还真要感谢他们夫妻俩，这么短时间让楚楚走出丧母之痛，让他看到一个快乐、乐观的楚楚。

龙在东说：“等你去了燕京，我陪你逛街买衣服好吗？”这话说出口，连龙在东自己都不相信了，他哪里有机会逛街买衣服啊。

楚楚说：“其实我不需要这么多衣服的，姐姐已经给我准备了很多，可以穿很久了”。可逛街她还是很喜欢的，女孩子的天性嘛，只是她没说。

龙在东说：“楚楚，和你说话真的很愉快，你的单纯、阳光、青春都在感染着我，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楚楚说：“龙大哥，您又不老，把自己说得像老头一样，这几句话说得比我们老师还学究”。

这话很受用，龙在东开心地笑了。

楚楚又说：“我也喜欢听您说话，您懂得好多哦，和您相比，我好像白痴一样。这两天你教我的，是我上学十几年都学不到的，真的”。

龙在东打趣地说：“你的老师要是听到你说这话肯定会气死”。

楚楚伸伸舌头点点头，两人会心地笑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徐凡走了过来：“哥，你们谈什么这么开心啊？快吃饭，今天看这阵势要住在这里了，哥，没问题吧？”

龙在东说：“难得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比回去看高楼舒服多了，有什么问题呢？对吧，楚楚？”

楚楚附和道：“嗯，我们还没有在这里发呆呢”。

徐凡看这一唱一和的，进展不错：“一下午了，你没发呆那在干嘛？”

楚楚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脸都红了。龙在东赶忙解围道：“他们的工作都谈完了？”

徐凡说：“都是冲袁市长来的，今天可苦了老婆了”。

自从兴隆铜矿交锋后，徐凡和付飞红相安无事，徐凡提出龙头山旅游开发，付飞红也没有反对，也没有抓住徐凡有什么小辫子。一天，付飞红突然接到电话，叫她速回燕京，她便隐隐感觉事情不好。

果然，她刚到燕京，就有人来接她，直接把她接到了李然的别墅。

付飞红走进客厅，见到李然手拿茶杯窝在沙发里，一下感觉到李然老了，老得那么彻底，那么颓废，精神明显不如以前了。

付飞红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首长”。

李然抬起眼睛，斜了付飞红一眼：“已经半年了，你工作的进展如何啊？”其实他知道，这是一句废话，要是有什么好消息早有人来邀功了。

付飞红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弱弱地说：“徐凡做事很谨慎，到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把柄”。

李然呼地站起来，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掷，“嘭”的一声，吓得付飞红花容失色。

李然大叫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徐凡现在干得风生水起，你就一点都没有作为？他有什么三头六臂，那么能干？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弱点，你去了半年还一点都没有发现”？

付飞红低着头，小声的说：“徐凡平时很少在市里，除了跑下面，就是回都城，我们接触很少”。

李然说：“那就去查啊，看看他除了工作都和那些人接触，这些人有没有问题，这难道还要我教你？”

李然见付飞红不说话，着急说：“你不会告诉你到现在身边还没人吧”。

付飞红忙说：“市委大部分是徐凡的人，有几个反对徐凡的也是地头蛇，也不和我一条心，这样隐秘的事情我也不敢交给他们去办”。

李然现在心里那个悔哦，后悔自己看错人了，付飞红一直跟着他，一直做到他的办公室主任，做事情一直周到得体，对他也很忠心，所以他才派他出去办事，也是想多历练历练，没想到出去后一事无成，是今天这个结果。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也不可能换人，只能想办法弥补了。

李然愤愤地坐下，拿起电话：“叫周晓东进来”。

李然对付飞红说：“我再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还没有进展，你的市长也做到头了”。

付飞红还没来得及回答，被一声响亮的“报告”打断，李然叫：“进来”。

周晓东，32岁，李然的贴身警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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