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送贺厂长离开军总部。
站在大门口，他开口说：“贺厂长，副主x让我转告你下面的事与你无关，如果有人找你了解资料，放心提供即可。”
“劳烦张秘书转告贺副主x，就说我明白了。”贺厂长立刻应着。
“另外副主x还让转达一声感谢，谢谢您向军总部报告了这件事。”
贺厂长一听，连忙推却道：“我是兵工厂的厂长，这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张秘书传达了消息，就公式化地微笑道：“我回去还有事就不远送了，贺厂长慢走。”
“好，张秘书再见。”贺厂长应了一声就抬脚朝不远处的电话亭走去。
他要打电话通知司机来接自己。
早上来的时候，他压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来，所以就让司机先回去了。
挂了电话，他就心情大好地笑出声，这件事不仅顺利，自己也择了出来。
上面那三位领导还是好的。
如此一来，相信后面的调查也会很公正的。
相比他的喜悦和期盼，军总部里的气氛却很压抑。
尤其是心里有鬼的人，他们感觉自己头上悬了一把刀，随时都会掉下来，个个都惶恐不安。
而樊良圣绝望的同时，心底还很愤怒。
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兵工厂的钱立国，大声痛斥道：“钱立国，你怎么办事的？”
钱立国本来看见领导的来电还在高兴，却不想一接通就听到一声质问。
他立刻惶恐道：“樊主任，怎么了？”
“你前两天不是还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东北特战队这事没关系，说兵工厂那边没有发现问题吗？可今天，就刚刚贺学成亲自过来举报了。”
樊良圣因为生气，握着电话的手隐隐颤抖，手背上的青筋也全都暴露了出来。
就因为这家伙说不碍事，他才没上心，否则也不会这么被动。
“什么！厂长知道这件事，还去军总部告发了？”钱立国吓得从椅子上直接弹了起来。
樊良圣一听就知道他这颗棋子废了，二话不说直接挂了电话。
“樊主任？喂？喂……”
钱立国冲着电话喊了几句，然而除了嘟嘟声没有人回应他。
挂上电话，他瘫在椅子上，脸上的神情从震惊到害怕再到颓废，变化多端，却唯独没有希望之色。
好一会，他才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樊良圣也好不到哪去。
他此刻坐立难安却又无能无力，只能等参谋长的指示了。
而在焦急等待中，他也想了好多，包括最坏的打算和家里的安排……
半小时后，军总部大会议室的门才被打开，领导们纷纷走了出来。
一个两个神情都很平静，好像无事人一样，偶尔还交谈几句。
郑老跟着贺国盛三人并排走着，最后也一起去了他们的办公区。
贺副主x的办公室里。
贺国盛给郑老倒了一杯茶后，直接问道：“老郑，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打算的？”
“开会时你们已经做了人员安排，而且还有郭部长坐镇，我这把老骨头听指挥就好。”郑老抿了一口茶后，半玩笑着回道。
他在军总部资历最老，眼看着就要退休，平日里除了本职工作，其他的也一概不关心。
只是没想到临退休前遇到了这档子事。
被推出来的郭建山，一脸无奈，“老郑，你心里明白我们为什么选你。”
郑老笑笑，眼前的三位大佛把他搬了出来，为的是什么，他心里自然清楚。
“老郑，没办法，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领导班子里就数你不站队，所以也只能信任你了。”孙长龙语重心长地说着。
说到站队，郑老笑得意味深长。
“我站什么队，只要你们三始终一队，其他人还能掀什么风浪？”他这话是玩笑也是提醒。
贺国盛三人自然明白，都跟着微笑点头。
郑老见此，也不再玩套路，直接说：“贺副主x、孙副主x、郭部长，你们有什么指示尽管说吧。”
贺国盛一听，起身把办公桌上贺厂长亲手写的那份报告递给了他。
郑老接过翻了两页就面露狐疑之色，直到全部看完才明白。
他有些意外道：“居然是为了出口？”
“是，所以这其中牵扯的人很多啊。”郭建山的语气有些惋惜。
有些人本来是可以走到他这个位置的，却偏偏踏错了路。
郑老沉默了一会，忽然抬眸看向三人，“是要彻查吗？”
“对，连根拔起，顺带整治一番。”孙长龙始终坚定目标。
“好！”郑老立即接了话：“我会全力配合郭部长的。”
改革后这十余年来，发展快了，问题也渐渐出现，是时候清一清了。
在他退休前，还能为军总部再贡献一点力量，也是好的。
郭部长一听他的话，就放心不少，“老郑，有你这话我也安心了。”
他虽是部长，可日常事物太多，调查一事不可能事事亲为，就怕有人联合纪检部暗中作梗。
如果有老郑配合就不一样了，可以时刻盯着进度。
郑老想了想又提醒着：“胡庆国毕竟和许家结了亲，他安全吗？”
“他是二级部门领导中最精的，很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贺国盛应着。
孙长龙加了一句，“再敲打一下吧，防止他调查中犯糊涂”
其他三人都点头赞成这话，为了以防万一。
他们这边在默契商量着，有些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许邦国坐在办公桌前，面前还摆着一份报纸，这是早上被通知开会时正在读的，这会却再没有看的心思了。
王秘书走了进来，犹豫道：“参谋长，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许邦国一边应话，一边把报纸折起来。
虽然领导这么淡定，王秘书心里却很担忧。
后面的会议，各位秘书都离场了，大家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但眼下的大致情况都心里有数。
“参谋长，需要通知樊主任和两位许主任过来吗？”他试探着。
许邦国立刻抬眼盯着他，淡淡道：“好好的，突然叫他们干什么？”
王秘书对上领导的目光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他立刻应声：“参谋长说的是。”
“你出去忙你的吧。”许邦国摆摆手就让人出去了。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其实在轻微颤抖着。
眼下，军总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件事，盯着有关部门和人员，这其中也包括他。
众目睽睽之下，他能做的就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好在今天是中秋节，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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