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过奖啦！”

钱谦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从系统里拿出全套的茶道用具，用玉泉山的水滚水冲泡最上等的明前龙井，做足了装逼的姿态。

不多时，茶叶的清香伴着袅袅热气飘散开来。

“夫子，尝尝小子这茶叶如何。”

“素净淡雅，弥远清香。”荀子到底是亚圣的存在，无师自通，轻轻地端起茶盏，闭目深嗅一口，而后小口慢品，道：“好茶。太师大人茶道之法，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小老儿敢肯定，此法必定流芳万世，成品茶之主流。”

“夫子喜欢，不如就多拿些。”钱谦笑盈盈道：“晚辈仰慕夫子已久，得此机会，定当厚礼相赠。晚辈承诺，逐月有赠，惠及儒门，可好？”

钱谦的意思很明显，你喜欢就带着儒家一起被朝廷招安，然后好处大大的有。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就像我能带给这茶叶的一样，跟着我你们儒家百世流芳。

“君子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老头浑身逼气逸散，开始讲《论语》，“所谓‘克己复礼’，怎能贪图口腹之欲？”

“那大家就是谈不来咯？”钱谦“梆”地一下把两门机关炮拍在桌子上，什么气度什么修养，统统扯淡，眼看就是一副黑*帮火拼的前奏。

“太师大人若要用兵，则儒门自当引颈就戮，绝无反抗。”老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为大丈夫。”

“老东西你还少给我来这一套，就凭你现在的境界，自成一家，继往开来，你张嘴随便说句话就是后人尊崇的‘荀子曰’。张良说话分量不足，要一口一个子曰，你还用引什么经据什么典，装什么蒜！”

钱谦破口大骂，“克己复礼是吧？你们的礼就是周礼，怎么你们儒家的意思是要颠覆大秦，跟那群叛乱分子一样，重新恢复大周朝的统治，然后各国恢复割据分立呗？你们儒家已经准备好谋反了是吗？”

“老朽山野闲人，所言所行，不代表儒家。若太师大人想谈儒门，请与掌门伏念商谈。”老头耷拉着眼皮，鹰钩鼻冲着茶杯飘上来的香气直抽抽，一副“老子就耍流氓了，你打我啊”的样子。

“你大爷！”

钱谦恨得想突突了整个儒家。

他拿老头还真没办法，他荀夫子乃是一代宗师，亚圣的境界，拿后世什么理学心学，正气歌伶仃洋什么的忽悠根本不好使，人家透过现象看本质，根本忽悠不动。就算对后世小子们的理论感到有兴趣，那也只不过是有兴趣而已。

要说动武就更没意思了，正统传承圣人的法门，当然比蜀山那个山野老头强得多。人家现在不出手，无非是为了怕一不小心破碎虚空而已，真要出手还是没问题的，至少不会像蜀山那老头一样被虚空乱流绞碎了躯体。

就算拿机关炮突突他，三下五下，一时半刻地又打不动他，全被引入虚空去了。当然亚圣也不可能一直破开虚空防御这种热武器，问题是喷时间长了又没意思，除了干掉儒家一个亚圣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呢？

“少废话，我就一个要求，你不能乱搞，不能出手，桑海的这场动乱，要被限制在虚境以下，神级强者必须是最强，能不能行？”钱谦没办法，只好直接跟老头抛底线。

“山下客栈里的盖聂，也是神级强者？”老头抬了一下眼皮，又沏了一杯茶，无师自通，竟然玩的比钱谦还有气度的多，“太师大人不会宽于律己，严于律人吧？”

“他从现在开始就不会再参与争端。”钱谦当时就把盖聂此行主导地位给废了。

“儒家是没问题，至于怎么能让阴阳家的东君和东皇太一也不出手，那就是太师大人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老头一副出门遛弯晒太阳的胡同口老大爷模样，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土，悠闲地踱着八字步走出去了。

“师父，这老头好牛逼的样子，我好像揍他。”天明果断表示不满，要揍老头一顿。

“你再练二十年也打不过人家，省省吧。”蓉姐也跟着她男人学坏了，一巴掌拍在天明脑袋顶上，笑眯眯地说道：“天明，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师母，你别呀，我错了……”天明的脸一下苦了下来。

自从墨家被整编改名之后，钱谦就说作为墨家巨子你不能什么都不懂，哲学和科学，挑一门吧。天明说到底还是个熊孩子，被工科倒腾出的奇技淫巧晃花了眼，随口就说要学科学，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一刻，钱谦想起了被高数和大物支配的恐惧。

幸好他乃是艺术生，从来也没被支配过，这种恐惧还是留给徒弟吧。

“小弟弟，你来儒家这一趟，不会就是为了摸摸这老头的底吧？”赤练一脸邪魅，露出了惯有的表情，挑起钱谦下巴，一副要放蛇咬人的样子。

“那是次要的，主要是打压一下小张，让这个货别见天儿想着造反，好好发挥他的聪明才智，为国效力去。他这个智商不好好用一下可惜了，这人肯定是权力最中心的那一撮，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李斯退下去，下任宰相就得是他。”

对女色狼一点辙没有，小白兔被他亲手变成了大灰狼，练姐现在这个魅惑状态可是货真价实，钱先生瞬间就升了旗，“我看你最近是欠教育了！”

“嗯哼哼哼，那你来嘛，来教育奴家一下，”练姐水蛇一样的手臂直接攀上了钱谦的脖子，脸凑的很近，朱唇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太师大人的雄姿，我很想念哦。”

“这可是你自找的，今天不把你这妖精收服，你是不知道本太师的厉害！”太师大人横抱起练姐，找了个空房间布下警戒就要在这儒家的小圣贤庄白日宣银。

没办法，非在这不可，否则如果端木蓉不是因为害羞而不好意思在这种地方做奇怪的事情，他太师大人还真就扛不住两个神级巅峰的女人。

于是就在这青天白日下，小圣贤庄朗朗读书声中，似乎多了些奇怪的声音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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