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烟一把拉住了秦川的手，一对眸子仿佛会说话。

“怎么了？还有事么？”秦川问。

柳寒烟抿了抿下唇，说：“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所以不想跟我一起睡……”

秦川轻笑，上前抱住女人，将她往床上一带，两人一起躺倒在小小的单人床上。

两人贴得很紧，秦川的一条手臂环住女人的腰间，两个人面对面，鼻尖的距离也不过三厘。

刚结婚那阵子，放这样的机会，秦川肯定会上下乱摸，如今也不知道是有了不少男女之事的经验，还是心态变了，秦川就这么单纯地抱着女人，也觉得颇为满足。

“我快两天没刷牙了，没口臭吧”，秦川问。

“没有”，柳寒烟说：“有点咖喱的味道”。

“哦，不好意思，在机场吃的，你这小鼻子还真灵啊”。

“为什么你坐飞机没出入境记录？”

“我不告诉你”。

“哦……”

昏暗的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就这么互相看了几分钟后，秦川莞尔，“老婆，你瞪着这么大双眼睛看着我，难道睁眼睡觉啊”。

“我在想事情，睡不着”，柳寒烟幽幽道。

秦川叹了口气，“想什么不能天亮了想？”

“你不喜欢我说‘对不起’，可我想对你说声‘谢谢’，你会生气么？”柳寒烟问。

“为了刚才的事？”

“嗯”。

秦川邪笑，“我也不喜欢你对我说‘谢谢’，如果你要感谢我，最好亲亲我，或者叫我一声‘好老公’”。

柳寒烟想了一下，似乎还是叫不出口，直接迎上来，用凉凉嫩嫩的嘴唇，在秦川嘴上亲了一下。

“真乖，这回换我亲亲”，秦川伸手摸摸女人的脸蛋，然后也上去亲吻了一下，说：“我这不是谢谢，是对你的抱歉”。

柳寒烟几分疑惑，“抱歉？为什么？”

秦川自嘲地一笑，“以前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要不顾自己安危，非要去军队里，明明可以把那些事抛给别人，就是要去硬抗着……难道就因为你的自尊心，不想靠男人好好过日子。

今天看你给那些战士送最后一程，我想通了……我一直以来都让你考虑自己，让你依赖我，过好我们两个人的日子。可我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人需要依赖你，需要你做他们的精神支柱。

不是你太自私，自私的从来都是我自己，只是我一直没注意到罢了。”

柳寒烟怔怔地看着男人，眼眶泛红，轻轻摇头，“不是的，我也有头脑发热，自私自利的时候，上次去扶桑，纯粹就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报复心……”

秦川笑道，“知道是头脑发热，就不要再做那种傻事了。就像今天这样，其实只要把事情交给我，就算我不杀人，也能把事情解决的……不要总选择一个人抗着，很多事情，一个人只能抗着，但两个人就能解决了”。

“嗯，我知道了”，柳寒烟恬恬地笑了下。

秦川倒吸一口凉气，奇怪地说：“老婆，你这会儿倒是笑了，怎么平时我跟你开玩笑逗你的时候，你就不能笑一下呢？老是这样我很尴尬的！”

柳寒烟疑惑，“你什么时候跟我开玩笑？”

秦川愕然，“原来你不知道我说的哪些是逗你开心的？”

柳寒烟有些无辜地看着男人，她从小在军人世家长大，柳中原把她当男孩一样严格训练，生活中本就没多少值得笑的事情。

后来上水云静斋学艺，又加入了军队，都是很严肃的，加上她不太跟人打交道，社会经验也不多，男人跟她讲笑话，逗乐子，她往往根本不懂该怎么反应。

说白了，柳寒烟的笑，大多数都是在她觉得需要礼貌性露出笑容的时候，才会出现，比如给战士们送行，总不能哭哭啼啼，或面无表情，所以她才露出了微笑。

这会儿听男人一说，柳寒烟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原来秦川一直有在逗她开心，可她真的不太分得清哪里应该笑。

“要……要不，下次你开玩笑的时候，暗示我一下”，柳寒烟想出个办法。

秦川哭笑不得，“傻老婆，那我不是更尴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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