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姐姐可知是谁找我?”齐妙问宝珠。
她在京中无关系亲密的好闺密,也非什么重要人物。
是谁这一大早的就来找她。
她不免有些狐疑。
宝珠温声答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听说是容昭郡主府的管事嬷嬷。”
“啊?来找我何事?”齐妙十分诧异。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与这位郡主无往来,她找我做什么?
齐妙与容昭郡主虽无交情,但对她的情况还是有所耳闻。
容昭郡主是元成帝皇叔的幺女,自幼生于皇家的她高傲而又任性,是位不易亲近相处的主儿,无人愿意娶她为媳,认为太难伺候。
后来,她由元成帝赐婚信国公幼子颜凡枫为妻。
二人成婚后相处得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不过他们二人一直无子嗣,但颜凡枫并未纳妾室,至于后来如何齐妙就不知了。
她出事那年,他们二人成亲至少有十年了吧。
宝珠摇摇头说不知。
齐妙边回想着以往的记忆,边快步去了海棠苑。
一进屋,就见母亲正陪着一位年约四旬身着宫装的嬷嬷说话。
此人正是郡主府的管事嬷嬷林嬷嬷。
她生得肤白面圆,眉眼温软,很和善的样子。
经沈氏介绍,齐妙上前施礼问安。
林嬷嬷自是要夸赞几句。
一番客气的寒暄之后,林嬷嬷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容昭郡主病了,想请齐妙去瞧瞧。
什么?郡主请我去治病,这不是玩笑吧?
若是普通人生病也就罢了。容昭则不一样,她可以请太医来瞧。
宫中那么多太医,难道都治不好她的病吗?
还有一点比较蹊跷的是,自己眼下医术之名并不响亮,容昭怎知她会看病,又怎敢让她治呢?
齐妙十分震惊的看着林嬷嬷。
林嬷嬷应该猜出她所想,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不瞒齐三夫人和五小姐,我家郡主身幼身子就弱,但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就就常常胸肋作痛和呕吐,这也算是旧疾。
犯病之时吃些药也很快就好了,可过不了多久又会再犯,并不能根治。如此反复也是伤身体。
此次去灵山寺后又犯病,匆匆就回来了。依旧请了太医们来瞧,只是这回吃了药总不见好,郡马爷听闻齐五小姐精通医术,故遣老奴前来请五小姐移步郡主府。
老奴恳请五小姐怜悯我家郡主被病魔折磨之苦。出手相助一回,郡主与郡马爷感激不尽。”
说着,林嬷嬷就起身要对齐妙施礼。
“嬷嬷不可如此。这可是折煞了妙儿呢。”沈氏赶紧上前搀扶。
齐妙也忙道,“嬷嬷您误会了。我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郡主乃千金之躯,我担心自个儿医术太拙,会有负郡马爷的厚爱。”
容昭并非普通人,替她治病还真是有压力呢。
特别是这位容昭郡主本就不是善茬,治好了还好,万一不治不了,谁知她会不会怪罪呢。
但颜凡枫既让林嬷嬷上门来请,她就不能拒绝。
何况先前信国公夫人还帮过自己,这份恩情正不知如何报答呢。
林嬷嬷听出她的顾虑,忙安慰她莫要担心,能治好自是皆大欢喜,若治不好,郡主也只有感激而无责怪。
沈氏也有着与齐妙差不多的担忧,见林嬷嬷话说到这份上,就对齐妙说,“妙儿,你就随林嬷嬷去郡主府一趟吧。
早就听闻容昭郡主与郡马爷都是极和善之人,你自用心尽力,他们心中有数,定不会怪罪。”
“三夫人言之有理。”林嬷嬷温和的笑着道是。
“嗯,好,那我就献拙了。”齐妙点头。
而后她匆匆离开海棠苑,回明白阁换了身衣裳,拿了些药物,和秦丝一起去了海棠苑。
沈氏陪着齐妙一同前往郡主府,一颗心向上提着。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对容昭郡主的性格,她也是有所耳闻。
要是女儿从未治过病,她可以一口回绝,可现在不行。
不说李夫人的病是女儿治好的,后来救少年一行人时,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此时要是说女儿不会治病,谁会相信?
她若拒绝,林嬷嬷并不认为她是担心女儿,只会想着是她瞧不起容昭郡主而不愿让女儿相救。
这种误会可要不得。
眼下只能祈祷女儿一切顺利,治好容昭的病。
唉,一直希望妙儿能在京都扬名,可当她真的有些虚名时,却又希望她不曾做过,我这是怎么了?
沈氏轻轻摇头,为自己的纠结而无奈。
齐妙紧紧握了她的手,微笑着安慰,“娘亲莫担心呢,只要不是什么疑难重症,我自信还能应付。
方才听林嬷嬷那样说,容昭郡主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我等会儿更用心的去辨症,一定能药到病除。”
“如此是最好。”沈氏被她眉目之间的自信所感染,心中稍定。
容昭郡主与颜凡枫不住在信国公府,住在容昭的郡主府,离安宁侯府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马轻很快在郡主府前停下,林嬷嬷当先下了马车,引了齐妙和沈氏进府。
郡主府建得富丽堂皇,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奇山异石,树木葱笼,繁花似锦,各处美景令人目不暇接。
齐妙无心赏景,敛神静目的随着林嬷嬷进了容昭郡主所居的地方。
进屋后,齐妙被满屋子的人给惊呆了。
这些人个个面色严肃,或闭目思考,或皱眉沉思,或与旁人低语,或背手仰望屋顶发呆。
压抑凝重的气氛令她呼吸有些不畅。
“这些都是郡马爷请来的太医和京中有名的大夫。”林嬷嬷低声在齐妙耳旁解释。
天,请了这样多大夫,由此可风颜凡枫对容昭的重视。
但这无形中也给了齐妙极大的压力。
这么多胡子花白的大夫都瞧不好,我能行吗?
林嬷嬷带了齐妙进内室见容昭郡主。
内室除了几个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们,还有颜凡枫。
颜凡枫坐在容昭床前,满面愁容。
除他之外,还端坐着一位大喇喇的男子。
纪陌。
他怎么也在?为何到哪儿都能遇见他呢?
看到他,齐妙就莫名的脑仁疼。
特别是上回他抢鱼一事,一直令她无语而又懊恼,还是第一回见到如此无赖霸道之人。
而让齐妙更担忧的是容昭的病情。
只是远远瞥了眼床上的容昭,就觉得她的病比林嬷嬷所描述的要严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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