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说了可不算,阻挠公务与否,本将军说了算。”白屠昂着头道。
“那怎样才算不阻挠将军公务呢?”
花影眼眸波光流转,看得白屠心神荡漾,用力摇摇头,大声道:“如果花影姑娘找本将军有要事相商,那自然不算,咱们今晚可以好好商量事情。”
花影当然懂白屠的意思,笑了一下道:“能陪白将军说话,那是花影的荣幸,不过就是不知道轿中那一位,有没有意见。”
花影回头望向自己的软轿。
天太黑,白屠没注意到软轿里还有人,这时循着花影目光,才看到纱帐中有个男人身影,嫉妒使人疯狂,白屠大怒。
“老子管他有没有意见,要是花影姑娘没要事与本将军商议,本将军可将你等就地格杀。”白屠大喝道。
旁边那名小将瞅准时机,立刻上前斥道:“里面的狗东西,还不快下来给将军行礼。”
“嘭”
里面一股力道突然传出,小将被震飞出去。
“反了。”白屠大怒,立刻拔刀,后面的秦军提着戈矛上前,将软轿团团围住。
“哎哟,白将军好大的威风。”这时千晓婷骑着马上前,冷冷看向白屠。
“公…公主……殿下……”
白屠和千晓婷照面,脸色迅速灰败。
“要我下来给白将军行礼吗?”杨东从软轿中走出,眼神扫向白屠身后的红蛛,红蛛看到杨东诧异无比,脖子一缩,心虚地低下头。
“不……不敢……”白屠吓得全身颤抖,歇斯底里吆喝:“退下,还不退下。”一众秦兵慌忙退后。
“三位,请。”所有秦兵分站两边,空出一条大道,白屠站到路旁,对杨东三人恭敬地做出请的手势,一脸谄媚的笑容。
“白将军不是说与小女子有要事相商吗?还要治花影阻挠公务之罪呢。”花影幽幽道。
“不敢,不敢,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花影……”
白屠还待继续说下去,花影竖手止住:“白将军不必自责,为了帝国的安全,白将军谨慎一点也是好的。
白将军说得没错,荧惑之石的押运,事关重大,不能出半点纰漏,为了洗清小女子的嫌疑,花影愿意跟随白将军,澄清误会。”
“这……”白屠不知道花影在想什么,为难地看向千晓婷和杨东。
杨东怎么会不知道花影打什么注意,随口对花影道:“你确定要跟他走?”
花影点点头,笑道:“不过嘛,堂主还是去望月坡找司徒堂主,相信司徒堂主见了杨堂主的宝物,一定会答应杨堂主的请求,花影是不是在场,并没有关系。”
杨东知道花影接近白屠的目的,白屠是这次押运荧惑之石,明面上的最高负责人,荧惑之石的动态,都要向白屠禀报,在他身边对取得荧惑之石,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样看起来,接近白屠也并不难嘛,红蛛虽然比起花影,容貌逊色得多,但也属于上乘姿色,而且在不用毒的情况下,还有一股青涩的少女味道,对白屠这种色中饿鬼,相当有杀伤力。
只是荧惑之石竟然选择这种有致命弱点的白痴将军押运,明显帝国方面,并不是一定要确保荧惑之石的安全,背后的章邯和赵高,都有各自的目的。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今晚一定有人得到荧惑之石,要么是烈山堂,要么是神农堂,亦或者是……
杨东想到这里,看向躲在后面的红蛛,刚才红蛛对白屠说的话,应该就是吕雉的计划吧?蚩尤堂已经箭在弦上,没人能阻止了。
杨东仰望天空,乌云密布。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
望月坡,是一处丘陵地带,也是东郡之地最高海拔所在,但是今夜没有月光,入夜不久,天空便落下豆大的雨滴,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之中,暴雨滂沱。
大雨中,一支由数千秦军组成的队伍,行走在望月坡丘陵间的山谷地带。
这些秦军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无数的眼睛盯上。
一面山坡上,烈山堂二当家田虎,共工堂堂主田仲站立,身后跟着一名约莫四五十岁的长着,手里提着一把宽剑,看虎口的茧子,知道这绝对是一名用剑高手。
“二当家,他们来了,我们是否立即动手?”说话的是田仲。
“不急,照阿言的计划来,我们不要第一个出手。”田虎口中的阿言,正是农家第一智囊,号称农家女管仲的田言。
在到望月坡之前,田言已经把各方势力的心思,全部摸透,并且制定出了一套详细方案,以助烈山堂拿到荧惑之石。
田虎虽然不可一世,但打小看着田言长大,对田言的智慧,还是深信不疑的,要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大力气,请得田言出山相助。
……
“他们来了,荧惑之石终于出山。”
在另一个方向,十几双眼睛盯着山下行走的秦军,农家最大的堂口,神农堂堂主朱家,神农堂刘季,四岳堂堂主司徒万里。
除了匪书生等两堂弟子,还有杨东和千晓婷,他们根据花影提供的暗号标记,顺利找到了朱家。
朱家如动漫里一样,是个国字脸的侏儒症患者,戴着一副面具,说话总是很有激情,但是他有点让杨东头皮发麻。
因为杨东有神识,能够扫到朱家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朱家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也就是说,在朱家说那些慷慨激昂的话时,他几乎连脸皮都没动过,杨东实在不敢想象,有人能做到如此境地,哪怕他有神识,也完全看不出朱家在想什么。
朱家,江湖人称,千人千面,恐怕不是浪得虚名。这个人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而一旁的刘季,看上去就要差多了,这位大汉的开国皇帝,似乎完全没有城府,有什么说什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随时在把玩色子,丢在大街上,就是一个无赖地痞赌棍的形象。
但是杨东知道,比起朱家有形的面具,吊儿郎当似乎才是刘季的面具。
“等了这么久,今晚终于可以见分晓了,典庆,你表现的时候到了。”朱家对旁边一名铁塔大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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