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喜的家中。
老两口坐在堂屋里一声不吭,眼睛都有些红肿。儿子的死对他们的打击是很大的,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会落到他们头上。
这时候,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正是白俊。
“奶奶,你叫我?”
“嗯,你坐下来,我有事跟你说。”秀兰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俊点了点头,坐到了白长喜的身边。
秀兰看着白俊道:“小俊,这次算是你命大,也是你大伯救了你,他要是不让你回来,你也会死。”
“我知道。”白俊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脸上则充满了黯然。
“你爷爷跟我说,你大伯死后给你打了个电话对吧?他都说了些什么?”秀兰问道。
“他,他说陈安琳被杀死了。”白俊颤声道:“奶奶,我刚刚想了很多,我觉得大伯他们并不是死于车祸,他死后给我打的电话就已经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们是被人害死的,竟然是出车祸,他为什么又说陈安琳是被杀死的?”
“还有林远那个小子,死了还变成鬼跑到我家来报信。”白长喜叹了一口气:“你大伯说陈安琳被杀死了,那小子却说你大伯和陈安琳出车祸死了,两个人都在撒谎,结果是他们三个人都死了。”
秀兰淡淡道:“这人死后,在短时间内魂魄还是在人间的,你大伯打电话给你,林远来报信,这只能说他们存有执念。”
白俊听的背后凉飕飕的,不寒而栗的感觉自他的心里油然而生。
“老头,去给我拿一面镜子和一根筷子过来,我得把小俊遇到的麻烦解决掉。”
“好。”白长喜起身朝里屋走去。
“小俊,这派出所的工作还是别干了,找个其他工作,远离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秀兰低声道。
白俊一怔,他自己之前也是这么想的,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就没有打算以后当警察。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打算另谋职路。
“奶奶,我正有这个想法,等大学毕业了,我准备去做其他事。”
“你只要平平安安的过完今年就好了。”
顿时,白俊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由想起了早上奶奶说的那些话。
难道自己在二十岁真的有什么命劫?还有自己出生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别人都有三魂七魄,自己却只有两魂四魄……想到这,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嘴上道:“你早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要是在没有遇到这些诡异事件前,他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但今天该遇到的都遇到了……
“奶奶还会骗你?”秀兰瞪了他一眼。话音刚落,白长喜拿着一面镜子和筷子走了过来。
“把门关起来。”秀兰道。
白长喜把门关了起来,道:“老婆子,告诉那个大鬼,让她不要打我家小俊的主意,让她走吧。”
秀兰没有说话,她把镜子放在了地上,接着将筷子竖起放在了镜面上。
筷头朝下,筷尾朝上,按理说是站不住的。
但诡异的是,筷子竟然稳稳的站在了镜面上。
白俊看的有些发愣,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印象中,小的时候,他的奶奶就在村子里经常帮一些人‘治病’,不过治什么病他也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奶奶既不是医生也不懂医术,倒是在迷信方面造诣比较深。
突兀的,一阵风从堂屋里刮过,吹的挂在墙壁上的日历呼呼作响,堂屋中间的壁画直接掀开了来。
“你可算是来了。”秀兰盯着镜子冰冷道。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暗青色的女人的脸。除了秀兰,白长喜和白俊都无法看到她。
“老东西,你想怎么样?”女人满脸狰狞道。
“你害死我的儿子,现在还想害我孙子,你今天竟然来了,就别想走了!”秀兰说着将中指放到了嘴边咬破,接着快速的用中指血朝镜子上点去,嘴上喃喃的念叨了起来。
“啊!”女人惨嚎了一声,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紧接着消失在了镜子里。
下一秒,筷子倒在了地上,镜面上的鲜血消失不见,之前的那一幕好似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驱走了?”白长喜低声问道。
秀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这是没驱走呢还是驱走呢?”
“阴气太重,死了怕有百来年了,变成厉鬼的时间也长,我只是重伤了她,估计这次吃了亏,她也不会再回来了。”说着,她看向白俊道:“小俊,你看看你肩上的手印还在不在。”
白俊此时还处在震惊中,他点了点头,将衣服慢慢的掀开。
霎时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左肩上的红手印已经褪去了,皮肤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没有了。”白俊满脸惊喜道,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自己在今年有一个大劫,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秀兰似乎猜到了他心里所想,淡淡道:“你不要多想,奶奶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你的命劫我曾经帮你问过一个算命先生,他说唯一的办法只能靠你自己。”
我自己?白俊不由愣住了。
秀兰顿了顿继续道:“我和你爷爷商量了一下,等你大伯头七过了,我就和他回乡下老家,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那我的命劫到底是什么?”白俊不解道。
秀兰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小锦囊,道:“这里面有一张符,可以防身,你留着,至于你的命劫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
八天后,玉林镇车站。
将爷爷奶奶送上开往乡下的汽车,白俊自己也背着行李上了一辆大巴车,他准备回学校,毕竟爷爷奶奶去乡下住,他的父母还在外地,再加上白昊死后他也不再去派出所实习,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学校。
灭门惨案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市里的公安局来了好几次,但都是一无所获。
白俊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看着窗外。
伸手摸了摸放在里面口袋里的锦囊,他嘴上喃喃道:“命劫,到底是什么呢?”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他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关于自己二十岁的大劫。
突兀的,一道身穿红衣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旁,这道身影,八天前在*志家后巷里也出现过。
身影是一个女子,长发披肩,面容俏丽,她扫了白俊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呐呐自语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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