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吉闻言美目一转,一双眼睛中射出道道精光,瞬间划过虚空,穿过丛林,看到了屹立在树梢上的玉独秀。
见到玉独秀周身衣衫简朴,只是一个半大的孩童,绝无半高手的风范,随即缓缓收回目光,对着身后的一个侍卫道:“将那野子给我带过来”。
那侍卫闻言猛地一窜,像是一只猎豹,向着玉独秀奔驰而来。
被对方发现了行迹,躲闪已经是来不及,玉独秀手脚并用的跳下树枝,看着那奔驰而来的侍卫,不言不语。
“那子,我家姐请你过去”侍卫来到玉独秀身前,趾高气昂的道。
玉独秀摸摸鼻子,有心想要不理他,干脆逃跑算了,这荒林广大,钻进树林中,玉独秀有把握摆脱这群人,但一想想外面的村庄,这个打算顿时作罢,大家都不是傻子,只怕这些人会顺着踪迹摸到村庄,将怒火倾泻到村庄无辜之人身上。
玉独秀一脚深一脚潜的向着大队人马走去,待到近处,玉独秀站定,只是看着那俊美的有些妖异的青年,不声不响。
那妖异青年手中挥舞着马鞭,一步走上前来:“那子,本姑娘问你,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莫非不怕就此丧命”。
声音轻柔,略带妩媚,毫不掩饰女音让玉独秀明白,眼前这妖异青年乃是一个女扮男装的雌儿。
玉独秀抽了抽鼻子,含糊道:“你们这些富贵人家怎么知道我穷苦百姓的难处,我为了讨一个生活,不得不来此,要是来此地,或许能博一个富贵,要是不来此地,那定然是被活活的饿死”。
温迎吉上下打量了玉独秀一遍,随后撇撇嘴:“原来是一个好吃懒惰之辈,怪不得生活如此贫瘠”。
玉独秀无言以对,自己这身衣衫虽然不上好,但却绝对没有半污渍,但在这女子口中却成了好吃懒做之辈,以貌取人便是如此。
见到玉独秀年幼,衣着单薄,温迎吉等人便起了轻视之心,温迎吉上下打量了玉独秀一眼,随后道:“你对着荒林可曾了结?”。
玉独秀不欲与这群富贵人龌龊下去,只是摇摇头道:“这荒林诡异,我一个穷苦人家,何曾了解,只是村中的猎户时常在这里丧了性命,只晓得这里很危险罢了”。
身为家族中的“女强人”,温迎吉最是瞧不起这种好吃懒做之辈,这种人要是自家的下人,早就一鞭子抽过去,将其扫地出门,厌恶的挥挥手,示意玉独秀离去。
玉独秀用手蹭了蹭鼻子,看了眼周围的那群家仆,以及好像是侍卫般的武士,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去。
“且慢”玉独秀还没走出十步,那一直跟在温迎吉身边的白发老者突然开口。
玉独秀身子一动,脸上带着悻悻之色,转过身去道:“还有什么事情?”。
温迎吉看着老管家,不知道老管家有什么话。
老管家驱马走出来,上下打量了玉独秀一遍,随后道:“这子有门道,你们看,此人独自在荒林中行走,却不见半惊慌之色,周身衣衫也无狼狈之处,显然是有些门道”。
听闻老者的话,温迎吉等人在看玉独秀的目光就不一样了,隐隐露出异色。
玉独秀却是摇摇头,不做辩解。
老者对着玉独秀道:“你定然对这荒林有几分熟悉,你来这荒林中是为了讨生活,不如这样,你为我等带路,寻找一种草药,若能找到,我就赏你五十两白银”。
那温迎吉闻言也跟着道:“牛管家的话你可曾听到,你若答应,等事成之后就赏赐你五十两白银,足够你在这穷乡僻壤生活一辈子的了”。
玉独秀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丝嘲讽的笑容:“赏赐,这话的真好听,就好像我下贱到求你一般,这种赏赐,我可没有兴趣拿,你还是去找感兴趣的人吧”。
着,玉独秀转身欲走,下一刻忽然间耳边生风,一阵刺耳的鸣叫响起,在其耳边刮起一阵狂风。
“铛”一根箭矢从玉独秀耳边穿过,射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不断摇晃,瑟瑟发动,树叶簌簌落下。
“子,要是再敢走一步,我立即下令,命令众人将你万箭穿心而死”那管家手中拿着一柄大弓,弓弦在震颤,显然先前那猛烈的一箭是这老管家射出去的。
玉独秀脚步顿住,眼中杀意一闪即逝,随后整理一下心情,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死死的看着牛管家与温迎吉。
面对着玉独秀杀人的目光,二人视若无睹,只是周围的士兵家奴上好了箭矢,只要一声令下,就能万箭齐发。
玉独秀虽有神通在身,但此时却不好施展,这荒林素来多诡异,自己一个人行走确实是有危险,要是与这大队人马同行,定然可以减少许多麻烦,若有危险自己可以独自遁逃,叫这大群人马留下来缸。
思绪既定,玉独秀咬牙启齿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温迎吉冷冷一笑:“果真是卑贱之人,先前好言好语你不听话,非要将刀架在你脖子上,不过现在即便是你答应了,先前许诺你的五十两银子也就此作废”。
玉独秀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后猛然间转过身,声音阴沉道:“跟我来”。
一行人在丛林中行走,大队人马所过之处,一些鸟兽急急避开,一些毒虫潜伏,倒是令玉独秀少了不少麻烦。
走了一段路,玉独秀心情逐渐恢复平静,心中对于这方世界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人权,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一边走着,玉独秀一边收敛一些草药,心翼翼的装在药篓里,这可是兄妹二人日后的资钱,可不能错过。
那群侍卫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画卷,四处在丛林周围奔走,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噫,,,”一声惨叫,一个骑在马上的侍卫瞬间跌落下马,那筋强体壮的马匹居然瞬间栽倒在地,再无半生息,那侍卫狼狈的爬起,满脸的迷茫,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玉独秀暗暗冷笑,这丛林中多毒虫,这群人身上气血充沛,对于那毒虫来,乃是最好的食物,尤其是那一匹匹筋强体壮的马匹,性情温顺,对于毒虫来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多大力气就能将其毒倒,这等上佳的食物毒虫岂能错过。
毒虫少有灵智,只有本能,本能面对食物的诱惑,促使毒虫开始出手。
玉独秀冷眼旁观,只是站在那里不做声响。
一个带着毡帽的男子跳下马,来到马匹前,腰间长刀猛然间出鞘,在空中画出一道匹练,瞬间斩下。
“噗”血液喷溅,马头被瞬间斩下。
丛林中响起一阵阵悉悉索索之音,在献血的刺激下,本能的驱使下,数之不尽的毒虫顺着血腥向着此地赶来。
“毒虫”温迎吉惊呼,周身的毛孔颤栗,女人似乎天生对这方面比较敏感。
那斗笠人一声怪笑:“少主勿忧,我最喜欢这毒虫,待我将这群毒虫打发了,咱们在上路”。
着,却见这斗笠人从腰间掏出一个婴儿头颅大的香炉,一个奇异的香料被燃,扔进香炉之中,随后将香炉放在地上。
下一刻遍地的毒虫似乎受到某一种召唤,放弃眼前可口美味,向着香炉爬去。
一场龙争虎斗开始,无数的毒虫开始相互残杀,吞噬,争先恐后的向着香炉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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