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扔了这几句话后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魏晓雨脑子里却仍没有转过弯来,好半天才想到:我输了么?我输了么?
周宣出了俱乐部后,又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浑身都疼,一边运着冰气恢复,一边拦着出租车。
本想就此坐车回家,却又担心傅盈和老娘看到他的不对劲,心想还是在外面多晃荡一下,等冰气把伤势完全恢复好之后再回去,转悠着时,又觉得肚子很饿了,便找了一间自助餐厅吃自助火锅,四十八一个人,不限量。
周宣吃得饱饱的过后,再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仔细的瞧了瞧自己,身上脸上也都瞧不出来什么后,这才慢悠悠的走回家。
家里居然就只有赵俊杰一个人在,老妈,傅盈,还有保姆刘嫂三个人一起去商店了,听赵老二说,傅盈是回来后又跟他妈一起出去的,顺便还叫上了刘嫂,说是再逛一趟超市,买点有营养的菜回来。
周宣很是郁闷,今天总是心情不顺畅,从一早起床就是。
赵俊杰又道:“张老大也打过电话过来,说是古玩店那边有一点麻烦,叫你回来后就赶紧过去,反正我也没事,跟你一起去吧。”
也不知道张健那边又是什么事了,最好是不要再有头痛的事,今天已经很烦了。
周宣虽然烦,但还是跟着赵俊杰两个人一起赶往古玩店。
古玩店是真遇上麻烦了。
在潘家园,以前是贺老三,贺老三倒了之后,比他稍弱一些的池蓝山便成了潘家园最说得起话的人了。
以前他比贺老三弱一些,那是弱在拼不过贺老三的关系,却并不是弱在资金上,要说到做生意和家底子,池蓝山比贺老三就多了去,贺老三的身家也就是个三两千万,这个池蓝山可就是有数亿的身家,又因为长得肥,做生意心也狠手也辣,背后的人便叫他池胖子,当面却是叫着池老板。
贺老三莫明其妙的倒了后,倒是成就了池胖子,让他捡了一个白白的大便宜,贺老三的后台也不敢露面,他那些家底都给池胖子低价收了去,有到是树倒猢猴散,贺老三在的时候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捧的人多了去,但这一倒下,什么人都不见了,加上贺老三亏心事也做得不少,拍手称快的人更多,也没有人替他说半句可怜的话。
池胖子其实关系也不差,税务,公安也都有线,只是不如贺老三那么强势,俗话说,压一线就是压一头,被贺老三压着一直起不了头,这贺老三一倒,受益最大的当然就是池胖子了。
现在的潘家园,池胖子的店应该是最大最有底气。
以前,贺老三在潘家园便订有一个行规,只要是他店里瞧得起的物件,那得让他先出手,当然这是得讲个先来后到,像有意要卖的客人,一般是先到哪家店,便是哪家店的生意。
但贺老三请了十几二十个马仔成日里在潘家园晃荡,在各家店门前转悠,看到有客人的话,便会先出手,连拉带骗的哄到贺老三的店里,不管货物是好还是坏,绝大部份的生意都归了贺老三。
而且还有一点,他如果出了价,那客人不卖,嫌价钱低的话,再到其他店里,别的店就不允许收,就算收了,那生意也得归他,还不允许把价钱涨上去,这种霸王做法很另别的店生气,当然,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这年头,谁有关系谁就直得起腰,谁就说得起话,更何况贺老三不仅仅是官方面有关系,就是黑道上也一样,搞不好就叫几个横脸竖眉带凶相的家伙到你店里闹事,你要报警了,人马上消息,警察一走,跟着更大的报复就来了。
贺老三这一倒下,事情的原因各有说法,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原因,因为背后是魏海洪,警方高层早就严下口令,不得泄露任何秘密,所以下面也就没有人知道。
池胖子抬了头,迅速立稳脚跟,俨然他又成了贺老三第二。
今天早上,有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女孩子,拿了一件汉玉蝉佩件来当,池胖子虽然横,做生意心狠手辣,但功底却是很深,这件玉蝉佩戴的年份太长,通体圆润,雕工也极是巧妙。
玉蝉的形状惟妙惟肖,颜色深绿中带着黑黄色的斑点,便跟真正的树上鸣蝉那个翅膀上的颜色一样,两只凸起的大眼睛,微微张起的翅膀,真是活灵活现。
那女孩子样子很清秀,表情也很急,就是说要拿了玉蝉换钱,池胖子便指出这里不好,那里有缺点等等,说最高只能出五千块。
那女孩子很是失望,自然不肯卖给他,便要到第二家店去卖。
池胖便对她说道,她这玉蝉他出的还是最高价,还实际一点,到别的店会更低。
那女孩子自然不信,拿了玉蝉到别家店,结果还真是,一家出的比一家低,以前听父亲说过了,这个玉蝉是传家之宝,价值十万,怎么到古玩店这儿,人家就只出几千呢?
不解归不解,其实这是池胖子用的手段,在女孩子离开时,他的电话便通知了其余的店,人家碍着池胖子的关系,也就是顺着他的意思来了,要不然,以后自己的店里做生意,那还不给明目张胆的抢个精光,好歹现在依着他了,自己也还是可以安稳的做一些生意。
池胖子想起来没事,但恰恰就出了问题,问题也就出在周宣他们这间店上,因为是新开的,听说老板是张健,池胖子也知道张健这么一号人,在潘家园那是上不得台面的,能开一间店,虽然有些意料不到,但估计也是家底儿薄,强撑起来的,量必不敢跟他作对,像这样的店,随便打个招呼就得了。
刚好张健又跟着老吴出去办事了,周宣自己交待的事,老吴也不敢怠慢,一早就拉了张健去找朋友。
守店里的就是周涛父子和曾强,陈叔华这两个伙计。
那女孩子名字叫做李丽,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父亲是个做鱼店鱼具小生意的,母亲跟着帮手,月收入生活有余,但送李丽上大学却是把积蓄都花了个干净,不曾想天降大祸,李丽的父亲李江富半年患了尿毒症,又由于家中经济不宽裕,一直没能得到很好的治疗,拖拖拉拉的半年后,竟然是越治越重,到现在确诊为晚期,已属不治。
而李江富的女儿李丽这个时候才从学校毕业,父母亲一直瞒着她,李丽也知道父亲有病,但父母怕误了她的学业,也从没有跟她说起过真相,直到现在瞒不过去了才知道。
李丽悲伤之余,哪里肯放弃给父亲的治疗,但家里除了一些鱼具和不少的宠物鱼,家底都给掏光了,哪还拿得出来钱给她爸治病?
李丽便拿了自己从小佩戴的玉蝉来卖,这玉蝉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爸就跟她提起过,这是祖传下来的,多少代,在最穷最难过的时候,老辈们也未曾把它卖掉,现在就传到了李丽手中。
不管是什么东西,在李丽看来,东西再好,它也只是个东西,是没有人性的死物,可父亲是是亲人,是活生生的人,玉蝉再贵重,它也不低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但古玩店出的价太低了,与她心目中的价位相差太远,既然准备把玉蝉卖了,那就根本不考虑它的价值,但卖的钱太少,救不了爸爸,那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义?
李丽又走了好几家,却是一家比一家的低,心里也越来越失望,直到进了周涛的周张古玩店。
首先,说实在的,周涛对李丽的外表便很有好感,清秀靓丽,不妖不媚。
但是周涛店里面,除了他跟父亲,还有两个伙计,没有掌眼师傅在,那没有人验货啊。
周涛便开口说了原因,又请李丽到别家店看看,又或者明天再来,等老吴和张健在店里才行,他们都不懂验货。
李丽听到他们这家店与别家的说法不同,顿时又起了希望,又急又愁的说了原因。
看着李丽泪眼花花的模样,周涛一下子心软了,到底他是农村乡下来的,心朴实得多,当即打电话给张健和老吴,老吴在电话里问清了玉蝉的模样后,便说道:“这个玉蝉按你说的样子来看,是真品的可能性极大,价值应该在八到十五万之间,当然我们做生意的,需得把价钱压低一些,不过我都没有亲眼见到,也是不能确定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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