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恪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还有着浓浓的震惊之色,很显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哪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都让他无法忘记,甚至还在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秦德峰包括琪琪和大柱等人已经是被沈自恪所说的话给吸引住了,只有方铭看了沈自恪一眼脸上露出了思考之色。
“老道士带着我在整个校园游逛了好几天,每天在不停的地方停留,什么也不说,甚至有时候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正当我想着到底该从哪里抓到这老道士破绽的时候,老道士带我来到了校园内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现在所站立的位置。”
沈自恪的话让得秦德峰等人下意识的看了看脚下,随即再次露出聆听之色。
“当时老道士来到这里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样物件,那物件我当时没认出来,不过后来知道这是罗盘,老道士拿着罗盘摆放在地上之后盯着罗盘一会,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片刻之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柄铁铲,指着一个地方让我挖。”
“我虽然不相信老道士,但想到老校长的交代,最终还是按照老道士的吩咐拿着铁铲开始挖起来,前面还好,然而当我挖到三十公分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挖不动了,明明是一样的泥土可铁铲就是铲不下去。”
铲不下去?
秦德峰几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这土怎么会铲不下去,除非下面是碰到了岩石了,但老师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下面依然是泥土。
“我不信邪还要继续下去,然而老道士却是阻止了我,没多久老校长就过来了而且还拿过我手中的铁铲就要继续挖,正当我打算提醒老校长的时候,却看到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校长竟然一铲下去轻松的就挖出了泥土。”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自恪的情绪似乎是有些激动起来,“然而老校长因为用力的缘故,铁铲削到了他的脚,直接是把半边脚掌都被削下来,鲜血当场直流。”
“我一看这情况不对劲立马上前搀扶老校长,可谁能想到,这时候身后竟然传来了老道长的爽朗的笑声。”
“成了,哈哈,以血代水,才如泉涌,这局倒是可以布置了。”
老校长被铁铲削掉了脚身后老道士反而大笑,沈自恪当时就怒目瞪视老道士,不过老道士压根没有理会他,只是朝着老校长说道:“就是这里了,在这里布下局可保医学院文气汇聚百年不散。”
更让沈自恪想不到的是,老校长不但没有因此而生气,相反的听到老道士的话后脸上竟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沈自恪愤怒,他觉得老校长已经是被这老道士给骗的着了迷了,他必须要阻止老校长继续被骗下去,然而就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老道士却是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黄色的旗帜,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符文。
老道士将旗帜丢尽泥坑当中,下一刻,泥坑中先前老校长的那些血水竟然开始慢慢的出现变化,到最后化作了一股清泉涌了上来。
正是这一幕震撼住了沈自恪,让得沈自恪呆愣在原地都忘记了要说的话,只是傻傻的盯着泥坑。
地下水,这一点沈自恪自然是知道的,可前一刻还是干涸的泥坑下一刻突然涌出泉水,这让沈自恪明白绝对不可能是地下泉水。
可不是地下泉水,那又该怎么解释眼前这一幕?
然而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当泉水上涌之后眼看着就要溢出的时候,老道士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箓而后贴在了这泉水之上。
这符箓贴下去之后,整个泉水就再也没有上涌,就这么和地面表持着平衡,没有一滴泉水溢出。
这两幕,可以说是让沈自恪多年的认知全都被推翻了,他可以确定这不是魔术,因为这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溢满则亏,光靠老道这张符箓是镇不住的,必须要借助其他东西镇压住这文气,以免文气外泄。”
这是老道当着沈自恪的面和老校长说的话,接下来老道又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因为那时候的他跑回去给老校长拿绷带包扎了。
而且第二天他因为一些原因被调动其他地方出差去了,直到两个月后才回到学校。
等到沈自恪回到学校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校园处多了一座雕塑,这雕塑正是当初创办学校的那位校长的雕塑,而这雕塑的位置便是竖立在了他所挖的泥坑上。
看到这雕塑,沈自恪想到了当初老道对老校长所说的那句话,也明白了这雕塑的作用,那就是镇压下方的泉水。
只是一座雕塑到底怎么镇压泉水沈自恪想不通,而老校长也从来没有再跟他提起过这件事情,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从那以后沈自恪再也没有看到过老道士的身影,但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中医学院在整个医学界大放光彩,一位位学子成为了医学界的栋梁,其中不乏他这样的泰山级别的人物。、
每每看到医学院学子的成就再联想到当初老道的话语,沈自恪心里总是会联想到许多。
二十五年后沈自恪接任校长职位,而老校长弥留之际将他叫到了病房,没有嘱咐他其他话语,唯一嘱咐的一点就是:照看好那雕塑,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问题。
到了那时候沈自恪哪里还不明白,医学院之所以会发展如此之快,和那雕塑或者说是雕塑下的泉水有关系。
“这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如同当初德峰你担任校长的时候,我也只是叮嘱过你,校内建设不允许动这雕塑。”
沈自恪看向秦德峰,秦德峰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何自己老师会如此郑重的叮嘱自己,原来根源是在这里。
“老师,我听您的叮嘱,这雕塑可是一直没有动过啊。”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动过,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我也说不清楚,但想来这位先生应该可以解惑。”
沈自恪将目光看向方铭,方铭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为何雕塑会有这样的变化。这要说起来也只能是怪那位老校长没有把话给沈自恪说清楚吧,不过很有可能那位老校长也只是知道个皮毛而已。
“雕塑没有动过确实没错,但这不代表着雕塑就不会出问题,因为首先你就没有搞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文气到底意味着什么。”
方铭开口,沈自恪脸上露出倾听之色,拱手说道:“还希望先生能够解惑。”
“文气,其实是一种特殊的叫法,我相信换一个词各位就应该都听说过。”方铭眼睛微微眯起,“风水气运大家应该都不陌生。”
“这个……当然了。”
秦德峰几人脸上露出不好意思之色,关于风水他们自然是知道,但作为一位高等学府的校长谈论这个却是不怎么的好。
“风水风水,好的风水可以给人带去好运,无论是财运还是官运乃至于各种气运,然而在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却不用风水来形容,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称呼,这学校就是其中之一。”
方铭的脑海中却是回忆起当初他师傅所告诫他的话。
“佛道不言风水,那些道观和寺庙不需要观察风水,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风水可言,那些讨论道观和寺庙风水的风水师都是一些沽名钓誉没有真本事的骗子罢了。”
“道家言道韵、佛家论佛光,神佛自身便是带着强大的风水气场,哪还需要风水加持,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地方也不能以风水气运言之,那就是学校。”
“学校不言风水,学校只论文气,然而利用风水之法可以凝聚文气,文气不散则学校不衰败,所以,文气实际上就是风水气运在学校的一个别称。”
思绪收回,目光看向在场的众人,方铭沉声说道:“文气既是风水却又高出于风水,但始终还是拥有着风水的一些特性的,那就是容易被气场所干扰。”
看到众人还是疑惑的表情,方铭只能是组织了一下词汇,用简单的语言介绍道:“举个简单的例子,一棵树种在四周无阴的平地上,后来有人在树的四周堆砌上了比树要高上许多的石墙,那么这颗树会不会出现改变?”
这个例子很好回答,因为只要是学过小学自然知识的便是明白,当下大柱接话答道:“当然会有改变,没有了阳光的照射,这棵树就会慢慢的枯萎,哪怕不死也不会再怎么生长了。”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方铭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何谓风水,古人有过总结,气乘风则散,界水而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无论是气还是风都是无形的,所以,风水更应该是看做一个整体的气场,用我们大家小时候都学过的政治知识来说那就是:整体决定局部的职能,局部影响整体的功效。”
“放到这里来讲,这雕塑确实是没有改变,但雕塑只是一个很重要的中心局部,而学校作为一个整体,当其他局部出现改变自然会影响到这个整体,进而影响到每一个局部,也就导致学校的风水改变。”
“学校风水改变的结果不外乎两点,第一,有利于文气的增长;第二,不利于文气的增长。很显然贵校应该是后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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