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怕问出来显得没文化,犯忌讳什么的就更不好了。
于是急着想把话题岔过去:“总之呢,我反正是不相信你杀人的。我们都不相信,是不是啊,三三兄?”
曹严华拿胳膊肘去捣一万三,示意他说一两句鼓舞士气振奋精神的。
一万三被他撺掇的没办法:“小老板娘,虽然我一直不大欣赏你……”
靠,这怎么说话呢,曹严华真想掴他一脑袋。
一万三继续凉凉的:“但是呢,杀人我相信你决不会的。更何况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啊。”
自从斗了老蚌对过野人,曹严华就相当膨胀,特把自己当棵葱,放眼一看,觉得满街都是芸芸众生,只有自己卓尔不群。
他附和一万三:“就是!肯定是有人害你。这人摊上事儿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谁!”
***
当天晚上,炎红砂和木代住了一间,一万三和曹严华住了一间,罗韧另开。
炎红砂起初那股新鲜劲过去,也开始盯着木代左右端详,不过她是心直口快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木代,你真恢复了吗,现在这个,是你吗?”
问的毫无逻辑,木代说:“你觉得呢?”
炎红砂皱眉:“我总觉得有那么一点……”
词穷,说不上来,越想越乱,索性大而化之:“反正呢,只要你人还是好的,大的方针政策上不犯错误,我觉得也没什么关系的。大家还是朋友嘛。”
木代心里微微一动。
她想起何瑞华医生的话。
——这种再次接纳的程度上呢,笼统来讲,亲人>朋友>爱人。
是啊,所以,亲人永远是亲人。
所以,一生可以交很多很多朋友。
所以……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揿了灯,说:“睡吧。”
躺下的时候,脑袋和枕头间硌的慌,绑起的头发又没解,木代摸黑伸手,把皮筋解下来,头发一缕缕地理顺。
炎红砂忽然想起什么:“木代,连殊被抓了你知道吗?你那个车祸是怎么回事啊?”
她撑起身子:“我们都猜测,她即便做了什么,肯定也是受凶简影响,其实也不能怪她。但是罗韧……”
说到罗韧,她又躺回去:“罗韧也是狠的,他说,不追究连殊了,但是,也不可能为她说一个字……不过,凶简的事情,也确实不好对外说的,说了人家也未必信。”
车祸?
木代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了。
她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连殊应该是给她下了药,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郊外,车道边上,车子已经被连殊打发走了。
“她大概是想勒死我的,又没有那个力气,绳子勒在我脖子上,拖着我往边上去,可能是想找个方便下手的地方,然后……”
木代吁一口气,她想起当时,连殊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垂下来。
那又是一块胭脂琥珀。
“连殊有一块胭脂琥珀,跟野人的那块很像……”
炎红砂嗯了一声:“我们都知道了。后来呢……你是不是醒了,所以连殊没有得手?”
“醒了,觑着机会,拼劲全身的力气给了她一下,然后往外爬,当时药劲没过,脑子迷迷糊糊的,使不上劲,爬着爬着就瘫了,后来听到车声,才反应过来,我可能是爬到车道上来了。”
再然后,她就记不大清了,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起来!起来!要不然会死的!
木代轻轻晃了晃头,想把这些不好的记忆都撇出去:“这一阵子,大概真的是流年不利,一件接着一件的,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炎红砂迟疑了一下,轻声她:“那……你跟罗韧,怎么样了啊?”
木代心里沉了一下。
她咬了下嘴唇,没有回答,然后闭上眼睛,装着已经睡着了。
炎红砂没再问了。
***
曹严华和一万三明天的任务是去找马超。
没木代和炎红砂那么和谐,两个人说死不睡一张床,石头剪子布之后,输家睡了沙发。
夜静更深,曹严华还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倒不是沙发不舒服,实在是满心激愤难以入眠。
“三三兄,这种小鬼头我很了解,坏起来那是相当坏,满口胡话一肚子坏水,普通人对付不了他的!”
一万三很舒服地躺在床上,被罗韧通知着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可以慰劳筋骨,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心不在焉地应和着曹严华:“所以呢,你预备怎么办?”
曹严华说:“我已经想好对策了,总之,明天你配合我。”
黑暗中,他的身周铺开杀气腾腾的气场:“我要叫这臭小子看看,什么叫来自解放碑的曹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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