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真实。
看的见摸得着,能够让人感受的到,近在咫尺。
她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
她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
曾有一度,她还以为,有些人,比如她的王,天生便是高高在上,与凡夫俗子不同。
而在很久以后的今天,她站在梧桐树下,眼泪一滴一滴的往出流,蓦然明白过来。
他不是不会笑,也非没有心,只是他不想让她看到,给她分享而已。
是时候该离开了。
但向弯弯的脚步足有千钧重。
痴缠的眼神,牢牢锁住了月无影,移不开呀,移不开。
她是那么的爱他。
可他,为什么不爱他呢?
如果真的厌恶她的存在,那一年,她被父母抛弃,病倒荒野,他又何必要救她,放任她自生自灭,岂不更加的轻松自在,免去麻烦。
当月无影突然消失在视线内,向弯弯慌了神,她连忙调整站立的位置,视线不住的搜索着心爱男人的身影。
猝不及防之间,向弯弯看到了她,一个女人,一个极为美到极致,可当人一眼望过去,却首先要被她强大的气场慑服发女人。
那女人,谜一样的年纪,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她有一双宛若古井般深沉无波的黑眸,瞳仁中央藏着无尽的星河,华光璀璨,珠玉暗敛。
她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袍,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袖口以金色的丝线绣了一只金灿灿的鸟儿,活灵活现。
向弯弯明明很确定她不认识这位奇特的女子,可见到她的第一眼,她便感觉到了熟悉,难以解释的熟悉。
呆愣了老半天后,向弯弯恍然明白过来,为何会对她有奇异的感觉,很简单很简单,她们长的很像,五官,脸型,甚至连身上穿着的衣服,佩戴的饰品,脚上踩踏的鞋子,全都非常的像。
只不过,她没有那倚卧在软榻上的女子睥睨天下的孤傲气质,她没有那女子淡扫一眼便震慑了全场的风度,她更无法拥有那女子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疏离寂寥。
那女子单单只是依卧在那儿,便轻易成为了众人的核心,视线的焦点,独一无二的存在。
向弯弯看到了月无影单膝跪在了那女子脚下,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银质的面具。
他低垂下高傲的头,恭恭敬敬,满心欢喜。
虽然距离很远,向弯弯却可以清楚地听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主上,多年不见,月影……月影……很惦念您。”
虽然距离很远,向弯弯却可以清楚地听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主上,多年不见,月影……月影……很惦念您。”
向弯弯的头,轰一声巨响。
遮盖在眼前多年的迷雾,陡然间消散无踪。
望风坡,一夜激情,他在酒醉后,心防全卸,那时候,他也曾唤过她‘主上’。
当时她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他醉了,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如今想来,醉倒不懂识人的怕是她吧。
向弯弯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她的头好晕好晕,随时都可能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似的。
她终于想通,十岁那年,为何王上会毫不犹豫的救起她,倾尽一切力量,不惜耗费许多珍贵的药物,也一定下死令,必须要救活她。
不是他心善,充满怜悯之心,也非她貌美,引的他情不自禁,只因为她年少时的眉眼像极了那高高在上的女子,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救了她,给她安稳的生活,抚养她长大。
她也终于明白,那一年,她吃补药太多,身上圆润了些,他为何强令撤了她所有的膳食,逼着她将减掉好不容易才丰满起的身子,不是他喜怒无常,也非他吹毛求疵,仅仅是因为她脸颊胖了些,看起来就没有神似那女子的感觉了,所以,他强迫她瘦回去,哪怕一天只吃一餐,也得迅速的瘦回去,如此他才能透过她的脸,看到那个不在他身旁的女子。
她也想起了十五岁,羞涩的她准备大胆表白心意时,还未张口就被他按入水缸,凶神恶煞的逼着她将胭脂水粉洗去,并非他讨厌女红妆,也非那一日的衣裙过于华丽,引他不喜,只是因为,那深沉如古井般的女子从不会那般打扮。
而望风坡那一晚,怕也是在酒水的刺激之下,他将她,错认成了她,因而才有了一夜欢\爱,才有了他们孩儿的降生。
可笑,真的好可笑。
她深爱了这个俊美的男人一辈子,耗费了全部的心力,纵然他再不愿亲近她,也坚持为了他而活,默默等待他回心转意。
她穿着他喜欢的衣裙,梳着他欣赏的发髻,每日勤奋练功,即使从来都不擅长舞刀弄剑,还是强迫自己日日勤学不缀。
到头来,才猛然间察觉,她不过是个影子,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影子。
到头来,才猛然间察觉,她不过是个影子,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影子。
他从未爱过她,一丝一毫都不曾有过。
是她,自作多情了。
“谁在那儿?”一记低沉的女音,蓦然扬起。
向弯弯情绪激荡,连逃走的心思都没了。
眼前一花,两个女人,同时出现,拦死了去路。
当看清她的容貌,那两个女人竟齐齐一怔,飞快地对望了一眼。
“我和她,很像吧?”向弯弯瞥了瞥嘴,猛的用袖子一抹眼角,拭去了眼泪,挺胸抬头,拿出大妃的架势,倨傲的抬高了下颌,“让我进去,我要见王上,我是向弯弯,王上的大妃,小公子的娘亲。”
向弯弯?这个名字,引的两个女人又是惊讶的挑了挑眉,对视的眸子无声的交流着只有同伴才会懂的诡异信息。
见她们没有反应,向弯弯颇为有些恼怒,事已至此,她忽然间决定豁出去了。
她必须得亲自进去看看,看看那个虎卧龙榻,狂傲冷漠的女子,想要知道她是谁,与王上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王上见到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单膝跪下来回话。
这念头,突如其来,狂烈到不可思议。
她无法抑制。
伸手,就打算去推开那两个挡路的女人。
情绪激荡之下,用尽全力的一推,竟然完全没有作用,反倒是她,被反弹回来的力道震的倒推了几步。
这两个女人,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武功强大到她根本看不穿的地步。
“若无?”淡淡的低沉冷音宛若藏于深山之中的暗泉,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高贵,难以模仿。
“主上。”两个女人其中冷面的那个,立即回头。
“让她进来。”显然是听到了刚刚的对话。
“是。”两人毫无疑义,一听到吩咐,便让出了去路.
向弯弯心中又是一阵阵莫名的心悸,这女子无形之中流露出的气势,让她很是不安,虽然身为大妃,她心里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不仅仅是王上对那女子的态度,更多的还是女子本身的所带来强大压迫感,凤舞九天,百鸟来拜,不等靠近,她已有折服之意。
可不管怎样,她还是要去见上一见,哪怕心碎,哪怕绝望,她也必须要清楚,是什么样的存在,让她的王上念念不忘,蹉跎用尽一生的时光,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缅怀昔日的美好。
可不管怎样,她还是要去见上一见,哪怕心碎,哪怕绝望,她也必须要清楚,是什么样的存在,让她的王上念念不忘,蹉跎用尽一生的时光,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缅怀昔日的美好。
小腿,不争气的越来越软,连走路,都仿佛在摇摇欲坠。
那么短的一段距离,她都不知道需要用那么多勇气才能走完。
当真正的站到了女子的眼前,向弯弯的视线,停留在背对着他单膝跪倒的草原王身上。
她听到,他的王上轻声温柔恳求道,“主上,这一次,我想跟您一同离开。”
什么,王上想要离开?他要去哪里?向弯弯心里一急,刚要脱口追问。
忽见那软榻上的女子,似笑非笑,淡淡的扫过来一眼。
也就是轻描淡写的一记眼神,竟让她瞬间忘记了要说的话,怔怔的张开小嘴,狼狈的移开了眼。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那么美的一张脸,却有那么冷的一双眼,杀伐果断。
“影月,你已是草原王,这些年,你做的很好,跟我走,就意味着抛下所有的一切,你想好了吗?”女子缓慢的坐正身子,长长的黑发,似一片黑色的瀑布,披散在肩头。
那两个拦着向弯弯的女人见状,立即走过去,一个拿了梳子,绕到身后,极小心的梳理着她的长发,另一个则是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花茶,香中带甜,双手端着,送到她面前。
女子接过,浅啜了几口,便把茶杯递了回去。
月无影等她喝完,才平淡的回道,“如今整个草原格局已定,人民习惯了安定和平的生活,不会那么容易被挑唆和利用,我有把握,就算是不在这儿,也能让草原至少再安宁二十载,主上,影月任务已经完成,请主上恩准,让影月回归枫火山庄。”在他心里,目前拥有的一切,全都没有意义,非他想要,纵然得到全世界,一颗心也只能永远漂浮在虚空,上浮,下坠,没有未来,没有满足。
“孩子还小。”女子轻叹。
“他是下一任的大草原王,再小,也该学着习惯王位上的冰冷孤寂。”铿锵有力的声音,就这样斩杀了一个孩子的童年,月无影并不觉得怎样,顺着女子的目光看过去,小公子正在抱着一只红红的脆果子大口的啃着,汁水流的到处都是,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娘亲早已来到跟前,也不知道他的父亲,亲手推他走上了一条怎样的路。
顺着女子的目光看过去,小公子正在抱着一只红红的脆果子大口的啃着,汁水流的到处都是,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娘亲早已来到跟前,也不知道他的父亲,亲手推他走上了一条怎样的路。
“她呢?”女子又叹。
月无影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脸上的银色面具挡住了他的心虚和不安,仿佛是担心女子会生气似的,急急解释,“主上,属下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敢痴心妄想……”仿佛是很担心女子误会什么,他急的语无伦次。
向弯弯将一切看在眼中,眼泪忽的流了下来。
她深爱的王上,深爱着这个女人。
多年来,她真的仅仅是一个影子,一个被用来慰藉相思的影子。
她的王上,悲哀的爱着这个眼中秋水沉寂的女子。
而她,则是用同样卑微的心情,恋慕着永远不曾正视她一眼的王上。
可怜人,求之而不得的可怜,明知无望,还不肯放弃的可怜。
她和王上都是可怜人啊。
“她是你的大妃。”女子素手扬起,拍了拍他的肩,“一个女人,不能没有丈夫,一个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影月,你的根,在这儿。”
向弯弯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寻找月无影,却悲戚的发觉,王上的眼中,充斥着一股可怕的黑暗雾色,以及针对她而发出的可怖恨意。
他恨她!!他恨她啊!!
因为她的存在,绊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因为那个女子说,他有妻有子,不可以不负责任的说走就走。
可虽是如此,向弯弯还是稍稍放心,即使他恨着她,不想亲近她,或是只将她当做别人的影子,这些都没关系,只要他不离开草原,别去她永远到大不了的地方就好,她不想在望风坡上,化为一尊望夫石,生生世世的盼望着他永无可能的回归,不想!
月无影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额头抵在地面,“求主上成全。”
“还是再想想吧。”女子挥了挥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望向向弯弯,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又是何苦。”
月无影似乎听懂了那叹息里的怜惜,脊背蓦然一僵,双拳攥的死紧死紧,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是向晚晚。”女子平静的自报家门,原本以她的身份,其实无需如此,哪怕向弯弯是草原大妃,她还是远远不够资格过问。
“我是向晚晚。”女子平静的自报家门,原本以她的身份,其实无需如此,哪怕向弯弯是草原大妃,她还是远远不够资格过问。
“向晚晚……”扯出一记比哭还难看的笑,她嘲讽回道,“我是向弯弯。”
连名字,都是复制于她,望风坡那一夜,他嘴里念的心里想的,一直是眼前的女子,一直是。
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她的位置,一点点都没有。
心如死灰的向弯弯垂下头去,木然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了。”
她走的摇摇晃晃,显然心情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看上去恍恍惚惚,三魂七魄都跟着散去了似的。
向晚晚扫了一眼,立即有个沉默的女子从身侧站出,“去看着点大妃,不要让她出什么事。”……
月无影最终还是没能离开草原。
在向晚晚一行人离开草原的那一天,他站在望风坡上,眷恋的望着,望着。
等到再也看不到什么了,他的脚下,忽然一个趔趄,整个人,栽倒下去。
这一昏,便是三天三夜,他夜夜梦呓,嘴里喃喃呼喊着的全是一句话:主上,带我一起走,晚晚,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御医,郎中,巫医齐齐乱了套,毫无办法。
月无影多年辛劳,熬尽心血,全凭着一股意志在强行支撑,才未倒下。
如今,不知是何缘故,他的意志消失了,于是,身体顿时垮掉,内急攻心,虚火上窜,这一病,来势凶猛,再不能止住那高烧,或许……
向弯弯照顾了他几个时辰,就离开了,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她的心如刀割,一滴一滴流着血。
她甚至想,如果她的王就此不治,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她会将他葬在草原,距离她最近的地方,每天去看他,每天去陪他,他再不会想着别人念着别人,更不会冷言冷语的叫她滚。
她会将他们的孩子抚养长大,然后告诉孩子,她的父王有多么的爱着他们母子。
她不会那么大方的让他走,去追寻他向往的幸福。
绝不……
向晚晚的马队,去而折返,在月无影奄奄一息,几乎断气的当口,及时赶到。
看着他在几天之内,已憔悴消瘦到几乎脱了形,向晚晚怒不可遏,她冷冷的看着向弯弯,洞悉人心的眸子,似能看穿人心。
“这一次,我会带他走。”她丢下了一句话,就赶过去,盯着手下的人救治月无影,再不曾理会过她。
“这一次,我会带他走。”她丢下了一句话,就赶过去,盯着手下的人救治月无影,再不曾理会过她。
那个叫若无的女人,莲步款款走了过来,冷冷道,“如果影月有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言毕,径自走开,同样看都不看她,视她为无物。
“你很好,派人追杀我们,又想不动声色的让影月病死,真不错,多少年没遇到像你这种不知死活乱捻胡须的狂女子了,我真是佩服你呀。”名叫宝爱的女人笑容憨厚,说出口的话,却字字诛心,令人胆战,“赶快滚,不然的话,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小公子的亲娘,一定要把这把匕首插入你的心脏,剜出你的心来看看。”
向弯弯魂飞欲裂。
她默默的退走出去,一刻不曾停留。
出了院子,立即狂奔至儿子的房内,抱住他软软的小身子,紧紧抱着,方能获得一丝安心。
她是在查清了向晚晚的真实身份后,经过深思熟虑,才下定了决心对她下手。
没错,她派人去追杀了北国的皇后,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公然挑衅这天下最强大的君王。
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杀掉那个与她极度相似的女子,成为月无影心目中的唯一。
不成功,便是她的死期。
甚至有可能是整个大草原的覆顶之灾。
可被嫉妒冲昏了头的她无法顾及许多,这屈辱,必须用特别的方式洗刷掉。
她冒着拉扯无数人陪葬的风险,对北国的皇后,下达了诛杀令……
谁也不知道向晚晚用了什么方法,让奇迹发生,将半只脚踏入鬼门的月无影拉扯回人间,重新张开了眼。
她在王城滞留数日,决定尽早离开。
果然没有食言,将病体仍然虚弱的月无影抱上了马车,启程返回北国。
那一日,向弯弯站在望风坡上,手里牵着儿子软软的手,泪眼婆娑。
她在等着月无影回心转意,尽管希望十分渺茫,她仍在执意坚持等待。
可直到那马车消失在天际,她都不曾等到王上回头看上她和孩子一眼。
他离开了。
这次,真的离开了。
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使劲的抹了抹眼,衣袖一片水痕。
“我儿,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大草原的王,母妃要你好好的守护好长生天恩赐的万亩丰美水草,别糟蹋了你死去的父王的心血。”
“我儿,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大草原的王,母妃要你好好的守护好长生天恩赐的万亩丰美水草,别糟蹋了你死去的父王的心血。”
小公子懵懂的抬起头,嫩嫩的嗓音,奇怪问道,“母妃,父王死了吗?”
“恩。”向弯弯抚摸着孩子的头,认真点头。
“可是,我还小,我不会做草原王。”小公子顿时无措,哽咽着,眼泪快要流出来。
“不许哭!!”向弯弯严厉的瞪起眼,满心悲凉,尽数被孩子的眼泪勾起,她却不得不将那伤那痛,那些放不下的执着尽数藏起,冷冷命令,“不许哭,娘亲不喜欢看见你的眼泪。”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呀。”小公子满脸惊慌,抱着向弯弯的小腿,嘴角不住颤抖,“我想要父王,我想要父王,母妃,我们去找父王,不让父王死去,好不好?”
终究还只是个懵懂的孩子而已。
向晚晚半蹲下来,视线与小公子平视,
“我儿,别哭,你尽管放心,母妃会帮你,永远不会离开你,有母妃在一天,你只管踏踏实实的做这大草原的王,你是你父王的儿子,他做的到,你一样能做。”向弯弯咬了咬牙站起身,牵握着小公子的手,慢慢朝望风坡下走去,“该回去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知识要学,没太多时间用在玩耍和休息上,以后,不要再来望风坡,这里的风景单调,没什么好看的。”
“好。”小公子乖巧答应,他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对从小照顾在她身边的母妃更是十足信任,有种天然的依赖感。
“这才乖,我的儿子,母妃以你为荣,你‘死去’的父王亦会以你为荣,在这片苍茫的草原上,残缺不全的家庭有很多,失去父亲的孩子也有很多,你并不是最特别的,所以,收起你的眼泪,忍住你的伤悲,做你该做的事,明白吗?”向弯弯教导不停,冷酷的将一个近似于铁血的信念,烙印在孩子的内心深处。
王上,如果这就是你所希望的看到的,我会牢牢遵从——向弯弯心里默默念道——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你的儿子,变的比你更加残酷,更加无情的样子,你会为他引以为傲,因为这就是你留给他唯一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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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弯弯二十二岁那年,变成了寡妇。
也在这一年,她为自己改了名字,换上草原女子的传统艳丽服饰,将那些从北国重金购回的锦绣衣裙付之一炬,并下严令,不准任何人再提起向弯弯三个字,永远不准。
二十年后,无疾而终。
死后,按照她的心愿,以火焚化,骨灰随风而撒,永远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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