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闭着眼的时候就感觉到阴风阵阵,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了?
她就觉得沈碧城今天反常的厉害,她手上的烫伤还没好,而且沈碧城的肠胃炎,这么快就好了吗?
搁平时,沈碧城不会这么着急拉她出来的呀?
就在她闭上眼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浑然不知危险就在她的前方。
子弹是朝着她心脏的位置射来的,‘咻’的一声响,就这么飞来了……
“贝贝,小心……”
伴随着沈碧城的这声呼喊而来的是郝贝被一股大力拽起,她的头被摁在男人的怀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惊恐的睁大眼,触到的却是沈碧城米白色的衬衫。
衬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暧暧的,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强烈的心跳声。
“唔……”沈碧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女人。
“……”
郝贝有点让吓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么任沈碧城抱在怀里,动也不敢动的。
“贝贝,快走,你快走,开车走……”
沈碧城把口袋里的车钥匙塞到郝贝的手中,声音有些暗哑,白晰的脸庞青筋毕露,面容已经扭曲龟裂,再没有从前的温润如玉。
郝贝这才回了神,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了呀……发生什么事了呀?”
沈碧城推着她:“走,快走……”
郝贝伸手扶住他:“不行,要走一起走,电话,咱们打电话,叫楚以云他们来……他们不是保镖吗?怎么没有跟来呀……”
郝贝的声音慌乱又无章法,伸手就去摸包包里的手机,颤抖着手划开手机,点点点,手机没有一点儿反应,急的她眼泪啪啪啪的掉。
“贝贝,快走……”又有咻咻咻的声音过来。
却是安静的只能听到子弹打在她们前方不远处石瓦上的声音。
“哥,我们一起走,一起走……”
郝贝说着拽着沈碧城就往车子跟前走,这一处是破旧的厂房,他们下了这处高地,下面就有未做好的石筒子管道。
隐隐的不家子弹射来,沈碧城依旧推着郝贝喊:“贝贝,听我说,你走,你快走,他们很可能是冲我来的,很可能是秦家的人,你快走……”
郝贝一怔,泪流满面的哭喊:“沈碧城,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没有裴靖东了,没有家了,只有你了,你让我走,你让我怎么走……”
鼻涕一把,泪水一把的哭喊着,真情毕露,只觉得这老天爷真他妈的操蛋,这名字真的这么背吗?
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好好的结个婚过日子不就好了。
怎么就惹上这么多该有的不该有的事情?
“贝贝,你真的不走吗?如果你不走,呆会儿很可能比现在还危险,很可能会丧命的……”
沈碧城眸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抓住郝贝胳膊的那只手也微微的颤抖着。
“嗯,不走,哥,不能同生,我们就共死!”
郝贝说的坚决又认真,沈碧城眼中一热,轻点下头,拉着郝贝快速的跳进地下管道之中。
枪声,子弹声,爆炸声就在她们的后方响起,郝贝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简直就跟电视里的枪战片一样。
这一处地下管道,没有爬到远就到了一处岔道口,郝贝跟着沈碧城拐弯,又爬了没多久,就听到轰隆隆的声响。
沈碧城这才靠坐在管道中,郝贝伸手摸包包,手机没有了。
“哥,怎么不走了……是不是你的伤?”郝贝也是在下了地下通道的时候才发现沈碧城左肩胛处受伤了。
说着拉开包包,一股脑儿的把东西全倒出来,有她的化妆包,里面有一把万能军刀。
摁亮了军刀上的手电筒,光线打在沈碧城的脸上,紧张的抬眸看他,却看到他在笑。
此时汗水混合着地道里的灰尖,沈碧城那张如玉般的俊脸上此时也是脏的一塌糊涂。
很是狼狈,可是他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温和,就像是郝贝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的温暧,似春风,像暧阳。
“哥……”郝贝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喊了一声,心中波涛起伏:“你别笑了,别笑了,一定很疼吧,对不对……怎么办,你的手机呢?带没,我们打电话报警吧……”
沈碧城朝着郝贝伸出手来,虚弱无力地道:“贝贝,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哥,我看看你的伤。”郝贝跪爬过去,抹了把泪,坚定的去看沈碧城的伤处,伤在左肩处,子弹头还露在外面,血已经湿了整个背部。
“哥,我们得尽快的去医院才行,呜呜呜,怎么办呀,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贝贝,不能报警,是秦家的人,他们一直都想杀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事的,这点小伤没事的,你别哭……”
沈碧城的劝慰,却是让郝贝眼泪掉的更凶了。
“好,我不哭。”
“恩,走,前面是地铁通道,如果幸运,我们紧随地铁边道上行走,如果预估没有错误的话,会有一个出口通往乡下,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跟宅子里的人联系。”
接下来郝贝扶着沈碧城,钻进了地铁的通道。
郝贝不知道这是几号线的地下通道,通道很窄,在地上,两边只余下五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刚刚好只够两个人搀扶着走。
“哥,秦家的人为什么要杀你?”郝贝边走边问。
沈碧城叹气忍痛的说着:“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但你可能也听说过,妈妈当年跟画师私通怀了我之后,以死相逼才保住胎,秦老头也答应了让妈妈生下我,然后把我送到福利院的,可是秦老头却是在妈妈生下我后,让人秘密处决我,还是妈妈身边一个伺候的奴仆带着我逃走了……”
郝贝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的是管家张叔?
“哥,那后来呢?你去了哪儿?”
沈碧城眸光犀利起来,黑暗处,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郝贝眸底的亮光。
“后来?后来我就被那个婆婆给养大了,只是没想到,我五岁时,婆婆因为赌钱,把我卖给了地下钱庄。”
“啊……”郝贝惊呼,眸底光线黯淡下去。
沈碧城眸色却是亮了起来,缓缓道来……
地下钱庄里,才五岁的孩子出路只有两条——要么身体有用的器官被全部取走;要么被人看中买走。
而沈碧城幸运的被买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他被一个变态的男人买走当儿子了,那个变态的男人是恋童的那种变态人,终于,七年之后,他一把火把那个变态的男人给烧死了。
烧死那个男人之后,他拿着仅有的钱偷渡回国,之后就遇上了沈奶奶。
“呜呜呜,哥,你好可怜,为什么他们那么坏,哥,你过的一定很苦吧……”
“不,奶奶说,笑才是快乐的表现,所以从遇上奶奶之后,我就天天学习笑,一直到不管什么时候,那所是疼的时候也在笑……”
到此,郝贝终于理解沈碧城的笑容为什么那样的温暧了。
这是一个以笑容来伪装自己人,他的过去就注定了他的内心一片阴暗。
再次肯定心中的想法,这样的人,固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
终于,前方看到一点点的亮光。
是一处山涧,下面是水稻金灿灿的,已然到了快要收获的季节。
“哥,我们出来了,你看……”郝贝指着不远处的水稻田里的一间小砖屋喊着。
沈碧城脸色已经白的像张纸,这么一路走来,体力透支严重。
山涧中的小砖屋中,郝贝扶了沈碧城进去,小砖屋应该是农民们收割稻谷时的临时居所,里面放着一些农具,还有一床被褥。
郝贝扶了沈碧城在床板上坐下,飞快的把被褥铺开,才腿肚儿一软的瘫坐在砖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沈碧城轻笑:“吓着了吧……”
郝贝点头又摇头,看到桌上还有一个铝制的水壶,拿起来就着壶嘴儿,咕咚咕咚的就灌了几口冷水。
“贝……”沈碧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叹气:“你就不看看那水能喝不就喝……”其实他更想说你应该先检查下水有没有问题,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不会像郝贝这样拿着水就喝的。
郝贝喝完才长舒了口气:“哥,放心了,这儿是农田了,这地儿一看就是农民伯伯们的地儿,水又不会坏的了……”
沈碧城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郝贝喝完了水有点精神了,让沈碧城趴在床上,然后去查看他的伤,子弹还露在外面,她必须要想办法把子弹给取出来才行。
“哥,你等我一下。”郝贝说罢跑出屋子。
屋内趴在床铺上的沈碧城眸底阴沉一片,微微阖上双眸,摁了一个腕上的手表,表面立马呈现出一个视讯频道。
“fred,这个地址,小砖屋里,你找人把这片地弄到手,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ok,cronin(沈碧城的英文名),你需要多长时间?”
“不知道,等我命令。”沈碧城听到奔跑的脚步声后飞快说罢就切断了通话。
郝贝抱着一堆干稻草进屋,吃力的把桌子搬到另一边,然后才把干稻草放到中间的位置,就在屋子里四处的找着,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打火机,笑眯了眼的点了火,火苗起来。
屋子里有一个架子锅,还有一个水桶。
锅子是干净的,放了水,开始烧起来。
做完了这些,郝贝才走到沈碧城的跟前,担心极了的说:“哥,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然后再想办法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人,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沈碧城有些诧异于郝贝的冷静,眸底起了疑惑之色,郝贝却是解释着说:“哥,你不用担心了,上次在水灾中,他教过我如何剜出钢钉的,这个应该大同小异吧。”
沈碧城释然,眸底的疑云消散,轻嗯了一声。
郝贝用军刀,放在火上烧了烧,这才开始剜弹之术。
当军刀在沈碧城的背后扬起时,郝贝曾脑门一热,眸底放出嗜血般的光芒,她真想就这么一刀下去扎死沈碧城算了,为什么要把她好好的生活给扰乱成这样?
也就是瞬间的事儿,这个想法就没了,刀子割在皮肉上,鲜血涌出时,郝贝就好像想到那一次自己摸黑在手电筒的亮光下为裴靖东取出那颗钢钉的情景。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就打在沈碧城的肩膀上。
沈碧城略微一偏头就看到郝贝的红通通的眸子,心中暧暧的。
这点点痛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能换来她心疼的泪水,说明他的苦肉计奏效了……
取弹的过程很顺利,取出子弹后,郝贝撕开床上的一个床单撕成条当绷带包裹住伤口,这才长舒了口气。
“哥,你再忍忍,水马上就烧开了……”
“贝贝,你去外面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青草,弄一点回来……”
沈碧城吩咐着郝贝去找这些,郝贝诧异,沈碧城解释着说可以当治伤的药,郝贝嗯嗯的点头,就跑到外面找。
没多大一会儿,抱了一堆的草回来了,沈碧城指了几种,让郝贝捣碎了给他覆上。
郝贝弄完后,水也开了,给沈碧城倒了热水,喂他喝下没多久沈碧城就睡着了。
沈碧城睡着了,郝贝却是不能睡的,去外面的稻田里,弄了些已经快成熟的水稻回来,小翰卢她见过她奶奶打水稻,所以也知道怎么弄。
就这么坐在门口的位置,用手搓水稻。
等沈碧城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他竟然嗅到阵阵的饭香味,惊奇的喊道:“贝贝……”
就看到那个坐在火堆前的女人转过头来,小脸被火光映的红通通的,看到他醒来,就冲他跑来。
这一幕如此的熟悉!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女子,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也是这样的火光下,她像个精灵一样的扑进他的怀里。
后来……
“哥,你醒了,饿不饿,我煮了粥,给你盛来……”郝贝说着又去盛粥,很快用布裹着一个小瓷碗过来,手有些颤抖。
沈碧城注意到了,眸色一沉,抓住郝贝的手。
郝贝手中的碗当下就被打翻了,滚烫的粥洒到手上,裤子上,疼的她眼泪直掉,委屈的喊着:“哥……”
沈碧城怔了怔,就看到郝贝的那原本白晰的两只小手,此时红肿充血。
“怎么回事?”他的嗓音沙哑起来,她的手怎么会成这样?
郝贝抽回手,捡起地上的碗,放到桌上,又重新拿了个碗,依旧是裹着布盛粥端到沈碧城的跟前:“哥,你先喝一点吧,必须得有体力才行,我没事的。”
“说,怎么回事?你不说我不喝……”沈碧城坚持要知道郝贝的手怎么会成那样。
郝贝委屈的直落泪,心里早就憋不住了,但也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解释:“我怕你饿,我就去弄了稻子,然后小时候我见过奶奶弄稻谷的,以为很简单,可是没有想到……”郝贝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
沈碧城转头看下屋子里方才郝贝坐的方向,那里有一堆的稻壳,郝贝的手如何会红肿已经了然于心了。
“哥,你快喝。”郝贝把粥又放到沈碧城的跟前。
沈碧城点下头,端着热烫的碗,咕咚咕咚大口的喝着。
郝贝惊呼:“哥,很烫的……”
沈碧城没有抬头,是很烫,烫伤的他喉咙都疼,眼泪也跟着往下掉,颗颗咸咸的泪珠子就这么落下,成了这白粥的一剂调味品。
郝贝在看到沈碧城的眼泪,眸底的湿意更重了几分。
那么,她应该得到沈碧城的信任了吧!可是手真的好疼,到底还要坚持多久?
“贝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沈碧城突然抬头问着郝贝。
郝贝又盛了一碗放在那里,一边吹一边回话:“因为你是我哥呀?”
沈碧城苦笑着又追问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你哥,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郝贝惊的睁大了双眸:“怎么会?”
沈碧城眸底的神色有丝慌张,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郝贝接下来的话。
“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哥,再说了,就算你不是我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会对你好的。”
沈碧城:“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像你对我好一样,需要理由吗?”郝贝不答反问。
沈碧城轻笑出声,心情前所未有的明媚起来。
“贝贝,如果我说,我想毁掉秦家,你会不会怪我?”沈碧城试探着问出口。
郝贝闷闷的哦了一声,情绪不怎么高。
沈碧城猜测着:“贝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这样的事儿?”
郝贝抬头,叹气:“哥,对不起了,可能是我没有你的那些经历,所以总觉得过去的就过去了,然后……”
沈碧城笑着拉过她的手在大掌中把玩着:“贝贝,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答应你,我要毁掉的只是秦家的骄傲,不会再杀人的好吗?”
郝贝嗯嗯的点头。
如此,她们在这里住了两天。
两天后,才有农民来收稻田,见到他们很是吃惊,郝贝管农民伯伯借了电话,立马就打回沈宅。
当到中午,以fred为首的一行人就赶到了小砖屋接走了郝贝和沈碧城。
沈碧城的伤口因没有及时治疗有些发炎,回到沈宅后就在医所里重新手术缝合。
而郝贝的双手则因为烫伤和红肿而被医生包裹起来。
从回来后,没有红英时不时的出现在身边,连楚以云对她的态度也恭敬有加开始,郝贝知道自己成功的,已经成功的取得了沈碧城的信任。
还见到了沈碧城身边的一员大将——fred。
“嗨,美丽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恭喜你通关!”
fred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郝贝诧异之余也觉得有些熟悉。
郝贝原来的手机被楚以云送了回来,还是原来的手机号,沈碧城安排了蓝翠给她当司机,只要她出去有蓝翠保护着便可以了。
蓝翠是个皮肤有些黑的,身材高瘦的姑娘,脸上总是一副冷冷的神情,说话很少,就算必须说话时,能用一个字回答也不会用两个字。
虽然有了这样的自由,但郝贝每次出门前还会去征得沈碧城的同意。
就比如,她这次要去见莫扬也去给沈碧城报备了。
“哥,我决定接受莫扬的追求,你看行吗?”
当沈碧城听到郝贝这么说时,身子完全僵直住了,声音暗哑的问:“为什么?”
郝贝坐到沈碧城的床边,给他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可以削的一点也不断,削好后才抬眸回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是吗?所以我们应该享受人生。”
郝贝的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却又极符合她本身的性情,让沈碧城没有任何反驳的办法。
“你喜欢他?”
“不讨厌吧。”
“如果我不是你哥,你会喜欢我吗?”
“当然会了,你以前不是我哥时我就喜欢你呀。”
简短的对话之后,沈碧城拍拍郝贝的手:“那就去约会吧,每次出去的时间不可以太长,然后只能先交往,可以在外面吃午餐,但必须回家里吃晚餐……”
“哥,这是门禁吗?”郝贝双眸亮晶晶的问着。
“你有意见?那就不……”
沈碧城的话还未说完,郝贝就抢话:“没,没意见,我要出去玩了……”
终于坐在蓝翠开的车去与莫扬约定的咖啡厅时,郝贝心底才长舒了口气。
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看着自己脸上淡淡的妆容,时不时的摆开一下头发,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
咖啡厅里,莫扬一身橄榄绿的军装,身姿挺拔的倚窗而坐。
郝贝今天穿一身天蓝色的洋装,白色的领口上镶嵌着蕾丝边,上面圆润的珍珠颗颗闪着晶莹的光芒。
沈碧城似乎很喜欢这种蓝色,给她买的所有衣物饰品全都是这种颜色。
郝贝刚坐下,莫扬就眼前一亮,先察看了下郝贝的手上的烫伤,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药,只三天的功夫,这些伤就全结成疤了。
“你穿这身衣服很漂亮,跟上次那身衣服一样的漂亮……”
“这全都是我哥给我买的,我也觉得比粉色好看。”
“恩,蓝色是最冷的色彩,纯洁的象征,很适合你。”
“谢谢……”
约会就这么简单,两人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后就去商场,莫扬说姑姑苏韵快过生日了,所以让郝贝帮忙去挑选衣物。
坐上蓝翠的车,到了商场。
女士精品店里,郝贝帮莫扬选了一条丝巾和一套衣服当作送给苏韵的礼物。
买完礼物后,莫扬非要送郝贝一件衣服不可,两人就在这家店里继续挑选起来,最终选了一条水蓝色的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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