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的却是古方,不会有错了。
评委席上,数位来自于三隐五家的家主门,在这一刻里,几乎都站了起来,眸子之中,吐露着灼灼的光华,似乎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古药方拿在手里,仔细的品鉴。
当然了,药方大比也已经持续了数十年了,早已经形成了一套严格的规则,就算是高台上的评委们,也是严禁接触中央的桌子的。
这些老家主门,身为三隐五家的家主,为这场中医盛会的发起者,自然更要遵守规则,虽然兴奋,但也没有谁离开了评委席,到桌子前去品鉴那古药方。
“生升颐养汤,虫草两钱,冬葵子三钱,重楼两钱,半夏一钱,沉香三钱,天竹子两钱,可疏通调理肝……”孙正方反复的念着,脸上难以掩饰的激动。
“不会有错了,这的却是一张已经失传的古药方,而且还是宫廷迷药。”在这三隐五家八大家主之中,唐正阳最为博学,他十分的肯定,眼前这张药方,出自于王朝时期的宫廷,乃是宫廷迷药。
短暂的兴奋之后,几位家主便又冷静了下来,目光盯着那药方,开始凭着自身所学,推演起其中的药理来。
虽然从王朝时期留下来的古药方,数量稀少,但是在各大家族手中,还是保存有一些的,而这些古药方,并不是每一张都是可以用的。
其中的一部分古药方,根本无法推演出药理来,曾有人大胆的以这类药方来制药,但最终的结果,却是给患者带来了极大的伤害,一度药死数人。
血的教训告诉了他们,不可盲目的相信古人,即便是王朝时期留下来的古药方,也可能是那种药理有误,杀人夺命的毒药方。
不过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任何一张药方拟出来,必须推演其药理,只要能够推演出药理的药方,方才可用来煎熬药物,否则的话,一律不可制药。
就拿庄林来说,他从那神秘石柱上得到的古药方,不可谓不多,但是即便是到了现在,他敢拿出来使用的,也就那么寥寥数张,至于其它的,都被他尘封了起来。
不是因为他敝帚自珍,实在是这绝大多数的古药方,以他现在所学,还无法完全推演出其中的药理,既然无法推演出药理,那么也只能将其尘封起来。
评委席上,众多的年长者,各自坐了下来,从一旁的地方拿来纸笔,低头在上面不断的书写着,他们这是在推演这张古药方的药理。
药材相生相克,就如同化学反应一样,两种药物的搭配,三种药物的搭配,到最后,所有数种药物搭配后,会出现什么样的药性来,这都需要一步步的来推演。
如果在这所有的几种药物中,有两种药物相克,而其它药物却又无法中和这两种药物,那么也就意味着,这张药方对人体有害,不能制药。
在几位家主门都忙着推演药理的时候,高台下面,庄林也是眉头紧蹙,死死的盯着显示屏上的古药方。
“孔庆华,你那里有纸笔吗?借用用下。”片刻之后,他扭头望向身旁的孔庆华,开口问道。
“给你。”孔庆华也不知道他要纸笔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从包包内取出了一个秀气的笔记本和一根笔来,递给了他。
庄林接过纸笔来,将笔记本放在了左手手心上,低着头,在上面书写起来,跟三隐五家的家主一样,他也在推演这古药方的药理。
这张名为生升颐养汤的古药方,他也曾推演过其药理,只是因为当时学识有限,加之其中有一味药材,选用的是灵药,所以在关键的两个步骤上,推演不出来,以至于后续的步骤,也就无从推演了。
可是眼前这张古药方,却用沉香替代了六叶草这种灵药,药理推演起来,那两个让他头疼的步骤,也就简单了许多,再推演起来,肯定不会再那么困难了。
因为曾经推演过这张药方,前面的几个步骤,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难度,只是短暂的时间后,前面四种药草的相生相克,已经推演完成。
当到了与沉香搭配入药的时候,药理的推演就开始困难起来,因为这张药方内,沉香所替代的是六叶草,而六叶草又是这药方中主药,所以沉香也就是主药了。
在整个药方之中,其它的五味药材,都是围绕着沉香这主药的,沉香与每一味药材之间的相生相克,都必须推演的一清二楚,不能有丝毫的疏漏。
那小巧的笔记本,只是很短的时间后,已经被庄林写满了六七页,而这,整个药方中的药物反应,也只是推演到了一半,后面还有很多需要去推演。
几何有几何的公式,微积分有微积分的公式,同样的,中药药理推演也有自己的公式,只是这种公式,只被很少一部分人掌握,而且这些人中,很多还只是懂得最基本的几种推演公式。
庄林坐在那里低头奋笔疾书,用自己所学的所有推演公式,推演着这张药方的药理,旁边,孔庆华安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他。
作为医药研究的博士生,在药材的相生相克方面,她的所知所学,还是有一定的水准的,只不过因为是科班生,对于中医特有的推演公式,有些茫然无知。
看着庄林写在笔记本上的那密密麻麻的推演步骤,她凭着自己所学,仔仔细细的看着,但是除了那些药材名,以及药草与药草最终的反应结果,其它的,她什么都看不懂。
许久的时间后,庄林还在在笔记本上推演着,她吃力的将目光从笔记本上收回来,望向远处,在那里,自己的导师,以及几位医药学研究领域的知名教授,也都在低着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而在高台上面,评委席上的那些隐门家主,也都在低着头,忙碌着。
诺大的会场内,一片的寂静,年长者,都在奋笔疾书,他们这些人,活了大半个世纪,博学广知,本身都是一部医药学活字典,掌握有不少的推演公式,即便是推演古药方药理,也有那个能力。
在这会场内望了一圈,她能够看到低着头,推演药理的人,凤毛麟角,也就那么二十多位,而这些人,九成九的都是那种白了头发的老者,低于四十岁的,却只有庄林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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