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医老捋着胡子想了想说:“是含笑半步颠!”
墨云宝抽了抽嘴角,他一直以为大夫一般情况下都会研究解药,没想到这位医老爷爷跟他娘亲一样,也喜欢玩弄一些毒药。
墨云宝同情的看了笼子里的小黑鼠一眼,它好可怜!
北山医老拍着墨云宝的肩膀道:“放心了,我刚刚给他吃了解药,它滚累了就会睡着,睡醒就没事了!”
墨云宝点点头,又参观了北山医老剩下的做实验的笼子,里面清一色的关着小黑鼠,好在其他黑鼠没有疯癫的状态,大概是当备胎用的。
北山医老自称自己厨艺绝佳,要墨云宝尝尝他的手艺,北山医老独居习惯了,徒弟出师后都被他赶了出去,因此他的晚餐是以素菜为主,完全的素菜宴,清汤寡水的跟斋饭有的一拼。
墨云宝是无肉不欢,一看没什么荤菜,他也吃不下饭,拿着筷子半天又放下,找了个理由:“北山爷爷,我在马车里吃太多零食了,你多吃点!”
北山医老的脸一黑,他那么用心的烧那么一大桌好吃的(其实就三菜一汤),面前的小宝儿还不领情,这些菜可是大补的药膳,具有养胃,排毒的作用。
墨云宝只是个孩子,有什么说什么,更不会看人脸色,喜欢就是喜欢,不会说慌,他老人家再生气也不能怎么样。
北山医老本想苦口婆心的劝慰几句,让墨云宝好歹卖他老人家一个面子,墨云宝已经溜下凳子跑去看小黑鼠了,气得北山医老生气的大口吃菜,那么好吃的菜不吃,真是没福气!
墨云宝从房间里很快玩到大门口,正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墨云宝,就听咚的一声,有什么重物落地声,墨云宝好奇的站起身,寻声看起,就见一个男人面部朝地的栽倒在地上。
墨云宝猫过去抽了一眼,拿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戳了戳对方的身子,“喂!你没事吧?”
没有人回应他,墨云宝又歪着脑袋打量男人的脸,可是那个男人的脸埋在泥土里,除了黑黑的脑袋,他压根什么也看不清楚。
墨云宝屁颠屁颠的往房间里赶,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医老爷爷门口倒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北山医老还在哼哧哼哧的吃着饭菜,嘴里塞得满满的,对墨云宝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他那院子经常有人翻进来,就像想从他院子里偷药草回去,奈何抵不过花草的毒性晕了过去。他和墨云宝进门后就吃了解药,因此再闻到那花香也不会感觉身体异样。
墨云宝跑到医老面前,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焦急道:“医老爷爷,别吃了,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吃会吃撑的!还是运动一下去看看是谁倒在你院子里吧?”莫名感觉那个倒在地上的男的有点眼熟,他好像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北山医老依旧黑着脸:“那个人晕倒,关老头子我什么事情?他晕倒了是他活该,他若不贪心想要老夫这些草药,就不会晕在我的院子里,那是咎由自取。”
北山医老嘴里虽然哼哼唧唧,很不乐意的样子,但也禁不住墨云宝的热情,还是出去看看。
将倒在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北山医老和墨云宝同时大吃一惊。
墨云宝惊呼:“师叔!”躺在地上的正是失踪大半年的木染生,只是他此刻面部发青,双目紧闭,分明是身中剧毒的经典表现。
而北山医老惊呼的是:“师侄!”
墨云宝抬头看向北山医老,“医老医院,原来你认识我师叔啊!太好了,你快救救他,他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北山医老点点头,也不敢怠慢,很快将木染生抱进屋进行救治。
墨云宝这才了解到原来木云海和北山医老是同出一个师门,两人是师兄弟的关系,木染生是木云海的徒弟,也是北山医老的师侄。
木染生直到半夜才醒,看到守在自己床前的是墨云宝后,他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墨云宝……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云宝捏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随后用大人的口气跟木染生说,“唉,师叔啊,这个件事情说来话长,那是缘分!”
木染生抽了抽嘴角,环顾四周,确定自己这是在北山医老的茅草屋里,这才问:“墨云宝,你爹爹和娘亲呢,他们都还好吧?!”
墨云宝点点头,因该算好的吧!他也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了!
墨云宝:“哎呀师叔,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管我爹爹和娘亲?他们在北海国过好的很呢,话说……你是怎么中毒的?这个毒很棘手,害得北山爷爷把他珍藏了十年的雪蛤给拿出来给你解毒。”
木染生缓缓直起半个身子,咳嗽了好几声,刚从鬼门关过来的他面色苍白,一脸的虚弱,再也不复平日里的丰神俊朗,白面书生的形象。
木染生叹息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师叔呢?”
墨云宝指了指大门口道:“他去给你熬药了,他说你个头现在只是暂时的控制,要想彻底的根治,还得收集十几味药草。”
木染生捂着胸口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这毒中的有段日子了,他是医术高明,解毒本事就没那么高明了,他给自己连开了好几贴药都不见好转,这才想起来北疆找医老。医老也算是同门师辈,及时他不爱管闲事,也不会见死不救,今天还真是来对了,还能意外遇到墨云宝。
木染生:“墨云宝,你怎么没有跟你娘亲在一起?这里可是北疆,离楚京那么远,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你在这里有亲人都没,你爹娘怎么就放心你一个小孩子来这里?”
墨云宝见木染生喋喋不休的兴师问罪,就知道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下去,他找了把椅子爬了上去,坐在木染生对面。
墨云宝语重心长的说:“师叔,你的问题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要回答哪个先了,事情有点复杂,我就重头说好了,自我们南疆一别后,我就被爹爹接到北疆镇守边关,我和娘亲也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后来我们就一起逛街,认识了医老爷爷。”
墨云宝:“医老爷爷可是一个非常虚心好学的人,虽然他一把年纪了,但很有活到老学到老的潜质,他看娘亲解毒那么厉害,一直将她奉为心中的女神,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娘亲身后求教,你知道吗?娘亲那个时候可烦恼啦,一见到他都想躲起来。”
木染生抽了抽嘴角,他不想听这段黑历史,可以快进说重点吗?
看出木染生的急切,墨云宝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哎呀,师叔,这个可是重点,我要说的是医老爷爷跟我娘亲学毒后,就经常拿小黑鼠做实验,他现在的解毒本事也很厉害,这才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
木染生满头黑线,心叹,墨云宝你有必要那么强调你娘亲的毒术高明吗?我早就知道了,也见识过了。
墨云宝无视木染生内心的纠结,继续说故事:“就当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镇守北疆时,我们收到了楚京的消息,说我皇帝爷爷病重,让娘亲和爹爹早日回归。”
木染生的眉头一皱,老皇帝病重?他和师父离开时,老皇帝已经可以下床行动,脑子也是清明一片。
木染生双眸微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和师父会遭遇这种暗杀,原来他们早在不知不觉中卷入皇室夺位的阴谋里。哪怕他们再怎么尽力,想为墨青甯和玄天麒度过一劫,也无法逆转那样的局势。
木染生追问:“后来呢?”
墨云宝叹息道:“皇帝爷爷自然还是故去了,我们一行人赶到京都时,他已经看到皇爷爷最后一面,后来……现在的太后娘娘带着遗旨宣布七皇叔成为新帝,爹爹,夜皇叔,还有其他几位皇叔都被软禁在王府里,爹爹本就闲时间不够多,不能陪娘亲,那段时间他就一直呆在王府里陪着娘亲……”
墨云宝:娘亲怀了小妹妹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吧?好像跟目前要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
墨云宝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新皇就下旨让爹爹去皇陵守孝三年,爹爹怕京都有其他变故,便让我和夜皇叔来北疆避避难,他则与娘亲去了皇陵。”
木染生点点头,叹息道:“真没想到大半年的时间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对了,墨云宝,你刚刚不是说你娘亲和爹爹在北海国?”去了皇陵的人怎么去北海国,那岂不是抗旨不遵?
墨云宝挠挠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听夜皇叔说爹爹和娘亲在皇陵遭遇意外……我当时都快急疯了,很想杀到皇陵去就娘亲和爹爹的,可下午,我们又收到爹爹的信,说他们没事,只是去北海国散散心。”
木染生点点头,“他们没事就好!”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了另一份计较,他也猜测到墨青甯与玄天麒定是在皇陵里遭遇暗杀,听到他们没事,心也宽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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