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东京城外的山林之中。
“偶尔出来露营,感觉也不错么...”
贝尔摩德慵懒地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无唏嘘地感叹着。
她眼前是连绵起伏的山峦,郁郁苍苍的树林,清澈见底的涓涓溪流。
溪流旁的树林下,和蔼可亲的阿笠博士,正笑呵呵地拉着柯南、步美、光彦、元太这几个小朋友,讲着可以制衡温室效应的冷笑话。
今天帝丹小学还是放假,他们是来这露营的。
而在那几个漫不经心的小朋友身旁,正一脸不爽地忍受着熊孩子狂撸的,则是一只毛绒绒的黑背大狗,凯撒。
自然的美景,可爱的孩童,还有狗。
就像是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还有那数不清的烦恼,摆脱一切来到乡间隐居了一样。
组织无时无刻带来的压迫,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最重要的是,她最重要的人,此刻也就在身旁。
贝尔摩德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幸福笑容,悄然转过脑袋:
林新一就在她身边坐着。
只要懒懒地往旁边一倒,就能享受到她以前从未享受过的,可以让她依靠的,家人的肩膀。
“Boy...”
贝尔摩德轻声呢喃着。
一点一点地,悄悄倒了过去。
啪——
挤着坐在她和林新一中间的灰原小小姐骤然站起身,用自己的小肩膀,接住了她的大头。
贝尔摩德没能成功地靠上那个男人的肩膀。
倒是被灰原哀中道截了个胡。
尽管此刻和贝尔摩德头挨着头,脸贴着脸,软软的小脸蛋被挤得有些变形。
但灰原哀依旧能用这滑稽变形的小脸来显出冷意来:
“贝尔摩德,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们商量吗?”
说着,她还不甘地看了一眼林新一的肩膀:
她倒是也想靠在上面来着。
可惜身高不够。
带着种“我不行别人更不行”的小怨气,灰原哀默默地伸出手,吃力地把贝尔摩德的大脸给推了回去: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你...果然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啊。”
贝尔摩德坐正了身子,有些不爽地捋着自己被灰原哀弄乱了的几缕银发。
被灰原哀这么一捣乱,她眼中难得流露出的那一丝脆弱和感慨,也转瞬间消失殆尽。
她迅速摆准姿态,聊回了正题:
“的确是件很重要的事。”
“这和我一个有趣的猜测有关。”
“猜测?”林新一有些好奇:“什么猜测?”
“还记得那位公安的降谷警官吗?”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答道:
“就是那个到我们家来过的家伙。”
“‘你们家’?”灰原哀紧紧蹙着眉头,似乎是想纠正这种别有用心的用词。
但贝尔摩德只是旁若无人地继续说道: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那个降谷零来我们家做客的时候,为什么要易容?”
“制作易容面具可得花不少力气。”
“他只是过来找你一个警察聊工作,不是参与什么危险的行动,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把自己易容得这么彻底?”
“这...”林新一试着提出了一个想法:
“那位降谷警官是公安的秘密警察,应该有不少仇家。”
“可能他的真实身份已经被仇家知晓,害怕被人发现行踪上门报复,所以才只能易容。”
“这个理由倒是也说得通。”
贝尔摩德赞许地点了点头,却又细细地为林新一分析道:
“但你可能不了解...”
“按曰本公安的行事作风,像你猜测的这种身份已经暴露,被仇家盯上,处境危险到不易容就无法正常生活工作的特工,一般是不会再被派去负责外勤工作的。”
“为了保护暴露特工的安全,曰本公安会让他们改换文职和行政工作,调到不用经常抛头露面的岗位上养老避风头。”
“可那位降谷警官却不一样。”
“他还在负责一线外勤工作——而且是针对组织的调查工作。”
说着,贝尔摩德的语气渐渐变得玩味起来:
“这位降谷警官的身份,或许不只是公安搜查官这么简单。”
降谷零在林新一这个“自己人”面前都要易容,说明他的身份十分敏感,绝不能往外泄露。
而他又正好是负责调查组织的外勤特工。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是:
“那家伙正在承担卧底工作。”
“所以他的身份,才需要这种最高程度的保密。”
贝尔摩德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觉得降谷零可能正在当卧底。
至于这卧底是卧到哪里...想想他现在负责调查的目标是哪个组织,大致就能清楚了。
“你是说...”
林新一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那个降谷零,可能是我们‘自己人’?”
“没错。”贝尔摩德的神情悄然变得严肃:
“按琴酒的说法,他很可能又是一只公安安插在组织里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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