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见乔雪薇出来,首先察言观色,想看出他们是不是已经谈崩了。
让陈可讶异的是,乔雪薇竟然有哭过的痕迹!看来确实是谈崩了,乔雪薇大概是知道了坤哥已死的消息,忍不住悲从中来,这才哭的。
看来自己所料不错,待会儿乔雪薇一开口,一定是要戳穿自己的身份的,念及此,陈可不禁紧张起来。
陈可看了‘老师’一眼,‘老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给他任何暗示。
在座的其他人,很明显也看出了乔雪薇脸上的泪痕,都纷纷面面相觑,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问起。
琳达打破了平静,问道,“嫂子,你眼睛怎么了?这是刚刚哭过?出什么事了?”
乔雪薇笑着说道,“没有,眼睛里进了沙子了,半天给磨的,来来来,一点破事儿,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让大家久等了,来,我敬大家一杯酒。”
大家显然对沙子进眼睛这种借口并不信服,但还是都举起杯来。
琳达笑道,“确实等的很辛苦,我们都迫不及待等着听嫂子讲你和坤哥的往事呢,结果这一等等了太长时间了。”
扈爷几人本以为是坤哥他们发现了自己今天准备动手的事,都十分忐忑,但此刻看到乔雪薇红着眼睛出来,就立刻明白,并不是他们的事,所以这才放下心来。
扈爷也笑道,“是啊,都等着听嫂子你和坤哥的事呢,嫂子你就快讲讲吧。”
现在包括琳达,所有人都期盼着乔雪薇开口,用她比较私密的往事来试探眼前这个坤哥。
他们不知道的是,连陈可自己也是这么期盼的,因为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说明‘老师’搞定了乔雪薇,一切将按计划进行,但陈可心头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兆,他担心乔雪薇一开口就指着他说:他不是坤哥!
乔雪薇笑着扫了大家一眼,说道,“我和你坤哥呀,要说难忘的事,也就得说那次在洛阳了。”
乔雪薇话一出口,陈可这才放下心来,一切按计划进行!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契口!
陈可看了一眼‘老师’,‘老师’面无表情,他不禁对‘老师’的手段更加拜服起来,刚才这种情况下,几乎就是死棋,他实在想不出‘老师’有什么办法能够起死回生力挽狂澜的!
可是他确实做到了,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也能搞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他不顾上这些,既然乔雪薇已经开始继续配合了,他只好按原计划往下演。
“你们还记得那次的佛头么?”乔雪薇问道。
“当然记得。”扈爷说道,“那乔家佛头当时出现可是惊艳了我们滨海的所有同行呢,那时候我们才刚刚入道没多久,只是去看热闹的,当时坤哥说要拿出乔家佛头的时候,我们都不禁捏了一把汗,因为当时所有人都说这佛头已经卖到海外去了,但最后坤哥还是拿了出来,而且还是如假包换,当时确实震惊了整个滨海啊。”
‘****鬼’也说道,“是啊,当时连文物局的人都招来了,在滨海查了好几个月,我们之前的老大那段时间都没有开伙。”
这时,乔雪薇说道,“坤哥,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吧?”
像灯光一样,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集中在了陈可脸上。
陈可故作镇静的说道,“当然记得,你说吧。”
乔雪薇看了琳达一眼,对陈可说道,“你讲讲嘛,我说的不够刺激,你说的好。”
陈可扫了一眼其他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我就不爱提,你要想讲你讲,我可不讲。”
没办法,乔雪薇只好讲了起来,“我记得那年是冬天,特别冷,滨海竟然也下了一点子雪,当时道上的消息说乔家佛头在洛阳出现了,我和坤哥得到消息以后,就立刻赶往洛阳,但是在我们去之前,已经有西南客去了,你知道的,咱们这边跟西南客那是水火不容,而且那次我们去为了赶时间,去的匆忙,没有带人。去了以后才知道西南客也在的消息,我和坤哥其实都有些胆战心惊的,生怕这帮西南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出来,把我们围了,但是还没办法,只能一边先找佛头,一面提防着西南客。我们一面在搜寻佛头的下落,一面提防着西南客的突袭,生怕他们突然出来,可我们一直提心吊胆的找了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听到西南客的任何风吹草动,这让我和坤哥都感到奇怪,我当时还说,是不是西南客根本就没有来,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坤哥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么?”
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坤哥的身上,想看他如何应对。
陈可道,“你这人真奇怪,这么久远的事,当时说过什么话,我怎么会记得。”
乔雪薇只好继续说道,“当时坤哥给我说,‘这怎么可能?你就是放一个关于佛头的屁,他们这帮西南客也能闻着味儿过来。’”
众人都笑了起来,琳达问道,“那后来呢?”
乔雪薇说道,“坤哥所料不错,果然,那天我们刚刚找到了佛头的下落,听说佛头在白马寺附近出现,于是急忙赶了过去,功夫不负有心人,那次我们终于联络到了佛头持有人,而且他知道坤哥的名号,愿意跟我们交易,我和坤哥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但很快,我们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这些西南客就在这时候突然冲了出来,把我们给围了。那帮西南客很贼,他们对洛阳的地下不熟,凭他们自己找到佛头的下落很困难,所以他们想办法跟在我们后面,让我们去找,等我们找到佛头的下落,他们才突然冲出来,来个截胡。”
琳达说道,“这帮西南客还真是够贼的,怪不得一直没有露面呢,那他们肯定没打算放了你们吧?这帮西南客心狠手辣,你和坤哥当时是怎么脱身的?坤哥你当时有没有害怕?”
“废话。我什么时候怕过。”陈可嘴上说道,心里知道这是琳达故意套话,于是说道,“别说那些个西南客了,再狠的角儿我也见过。”
琳达笑道,“那坤哥你当时是怎么脱身的?”
陈可一笑,说道,“我不爱提这些陈年旧事,还是让你嫂子说吧。”
这个时候,扈爷和琳达对视了一眼,他们几个明显能感觉到,坤哥明显对这话题处处闪躲。这越发应正了他们的猜测。但是坤哥既然已经说了,他不愿意提这些事,那么就不能勉强让他说,接下来只能看乔雪薇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只听乔雪薇继续说道,“我和坤哥当时被那帮西南客绑着,在一间黑乎乎的房子里,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北风呼呼的往里刮,地下室里面连点火星都没有,我和坤哥都被冻木了,手完全没有了知觉,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但就是坤哥的一句话,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坤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了什么?”
乔雪薇无限甜蜜的无限期待的盯着陈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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