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以实对实
清冷的月光冷冷的笼罩着纪家宅院,柱子独自靠在凉亭的栏杆上喘着粗气,纵然他不喜欢小翠,也不是心甘情愿要娶她为妻,但是,小翠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儿,这是既成事实。
柱子怎么能容忍小翠和自己的父亲作出苟且之事,他心想:倘若,换一个男人,我是不是不会这么心痛?可为什么偏偏是我敬重的父亲?
内心憋屈得想要狂喊乱叫,避免惊扰旁人,柱子一直隐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听到心脏呲啦呲啦的撕裂声,感觉心顷刻之间碎成了千万片。
柱子不真正懂得夫妻的含义,但他懂得羞辱、廉耻,此时此刻,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不想再看到小翠和纪闫鑫。对,打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把纪闫鑫当作父亲。
强烈的逃跑愿望在心中升腾,搅得柱子不得片刻安宁,可是,究竟该去哪里?金都,对,回金都去。
柱子突然喃喃自语:“我不要当什么富家少爷,我要回金都去,继续做小小服务员,凭劳动赚钱养活自己!纪闫鑫有再多的钱,有多荣耀的地位,从今往后,都跟我再无关系!”
想要只身离开纪家宅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柱子知道,纪闫鑫没有解禁,门房是一定不会放他出门的,他陷入了沉思,琢磨着改如何走出这深宅大院。
当然,走出去之后,身上没有钱,也是寸步难行,对此,柱子也不免担忧。思前想后,柱子决定忍辱负重,暂且留下来,不要打草惊蛇,伺机离开。
……
齐云在高科技产业园,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纪闫坤和夏津钟,心中不无担忧,以他对纪闫坤的了解,这会儿,他定是在返回金都的路上。
在是否通知纪闫鑫这个问题上,齐云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心想:阿坤、津钟都是老江湖,身手都过硬,即便是遇到危险,也会设法自救;柱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伙子,缺乏自我保护的能力,这个时候,我若是把阿鑫喊走,敌人杀个回马枪,就足以铲平整个纪家宅院,不行,阿鑫就柱子这么一个儿子,他应该留下来保护他!
齐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齐宏:此时此刻,齐宏在哪里?但愿那小子不要越陷越深,万不可认贼作父,遭奸人利用,卷进这生死纷争中!唉——最难做的,还是当爹的人!
齐云哀叹了一声,思考着自己此刻该何去何从,思量许久,决定留在这高科技产业园院内,保证这里的安全,也是必须的。
……
纪闫坤驱车在路上飞奔,跑了一半的路程,感觉头昏脑涨,眼皮沉沉,他甩了自己两耳光,想要将‘瞌睡虫’驱赶出身体,岂料,在酒精的侵袭下,这一招根本就不起多大作用。
在险些连人带车飞下山崖的惊吓之后,纪闫坤被迫将车停在路边的丛林中,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
……
半夜,夏津钟迷迷糊糊的醒来,屋里一片漆黑,他跌跌撞撞摸索着打开灯,大惊失色:我怎么会在这里?
夏津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记不得是怎么来这里的,喝酒断片,这可是江湖大忌。
夏津钟不免后怕,脊背冷飕飕直冒冷汗,心想:若这种情况发生在两方交战的时候,老子必死无疑!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夏津钟走出酒店,环顾四周,分辨方向,之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高科技产业园。
一路上,夏津钟都担忧大哥纪闫鑫怪罪下来,不好交代,多少年了,大哥都没再动用过帮规惩治过任何一个人,可,皮鞭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滋味,他从来未曾忘记;每每犯了错误,都会不由得想起曾经挨过的那些皮鞭。
夏津钟向来认为自己的酒量不错,他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会烂醉如泥,想起来就觉得丢人。他绞尽脑汁回忆着柱子婚宴上的点点滴滴,只记得婚宴结束后,哥们儿四个在凉亭摆席斗酒,喝得酣畅淋漓,之后听到两声巨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津钟恍恍惚惚的记得,自己跟纪闫坤一起上车出门,再次震撼:坤哥人呢?他没有理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除非,他出了啥事儿——
这一念头,搅得夏津钟如坐针毡,他冲着司机吆喝道:“师傅,开快一点儿!”
“好嘞!”司机闻到夏津钟满身酒气,自是不敢怠慢,猛踩油门,汽车如箭一般,在路上疾驰。
……
后半夜,齐宏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何家大院,车停在门口,猛按喇叭,刺耳的喇叭声划破长空,惊得周围的鸟儿四处飞窜。
“谁呀,大半夜的,也不让人消停!”门卫打着哈欠出来,瞅着门外停着姑爷齐宏的车,顿时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打开门,毕恭毕敬的招呼道:“姑爷,您请!”
齐宏猛踩油门,汽车飞一般飙进何家大院,门卫闪身躲开,吓得面如死灰,暗自啜叹,差一点儿被汽车撞飞,变成‘空中飞人’。
门卫关上门,望着远去的汽车,这才低声骂道:“啊呸,横行霸道,你可别忘了,这儿是何家大院,你再横,也不过是个倒插门、吃软饭的男人!”
这些话,纵然是吃了熊心豹胆,门卫也定然不敢当着齐宏的面说,就算是面对同样对齐宏心存不满的人,也绝不能吐露半个字。人人都懂得,天有不测风云,鬼知道啥时候,这何家大院就变了风向,换了掌舵人?
……
齐宏无视何家的规矩,直接把车停在别墅门口,从车上下来,东倒西歪、步伐蹒跚的跨上台阶,把门拍得震山响,整个屋里的人都被惊醒。
何老夫人听出是齐宏的声音,充耳不闻,继续睡觉,心想:唉——今儿全是芳菲的错,齐宏心中憋屈,他要闹,就任由他闹,闹过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了,也就太平了!
尽管,何老夫人预料得到,齐宏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以何芳菲的脾气,两个人避免不了又得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可她也没有办法阻止,只能装聋子、装瞎子。
何老夫人心想:只要这两个小东西不把房顶掀喽,就由着他们去吧!
对于齐云和纪闫鑫结伴而来,无意间听到的那些话,何老夫人倒是认为并非坏事。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凡事都有因果,齐云和纪闫鑫都为人父,总得管束自个儿的儿子;事情在他们面前暴露,由他们哥儿俩协商解决,好过于让事态发展下去,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出所料,一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之后,传来了何芳菲的怒吼声,紧接着,是齐宏的咆哮,之后,便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
何老夫人受不了这等喧闹的煎熬,又打定主意坐视不理,索性起身,扯了两块药棉,塞进耳朵,复又回到床上静静的躺着,想该想的事情。
……
好不容易睡着了的何芳菲,被齐宏惊醒,睡眠受到了惊扰,怒火中烧,冲着齐宏声嘶力竭的喊道:“滚——滚出去,你还回来干啥?你真还有脸回来?”
齐宏奸笑:“嘿嘿,老子为啥没脸回来?干伤风败俗的勾当的人是你——若不是这儿是何家大院,老子早把你撵出去了!”
“齐宏,你、你就是个人渣——”何芳菲挣扎着坐起来,抓过枕头朝齐宏狠狠的砸过去,齐宏一把接住,顺手丢在地上,盘腿坐在枕头上,挖苦道:“何芳菲——你***以为你是谁呀?没错,老子是人渣——你不也是屁颠颠往老子床上爬?”
“放屁!”何芳菲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你使奸计,霸王硬上弓,姑奶奶会瞧得上你?哼哼——笑话!”
齐宏哈哈大笑,拍着巴掌:“说得太好了——何芳菲,既然你说了大实话——老子今儿也不妨跟你说一句大实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何芳菲狠狠的睖了齐宏一眼,把脸别到一边。
齐宏抬手抹了一下嘴,干笑两声:“你***就不是一个女人,彪悍得跟个爷们儿一样——若不是你是何家大小姐,哪个男人肯多瞅你一眼?”
“齐宏——”何芳菲忍无可忍,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齐宏面前,挥动着双臂打过去,齐宏抬手挡开,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把她拽进怀里,卡住她的脖子,冷冷的瞪着她,鄙夷之色浮于言表:“你还不如柱子的婆娘——你跟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何芳菲气急攻心,却又挣脱不了齐宏的控制,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齐宏,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对于心高气傲的何芳菲来说,这是她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侮辱,她愤愤然的想:那个全身充斥着鱼腥味的女人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跟我比?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低贱的女人,连给我何芳菲提鞋的资格都没有!齐宏,你记住今天是怎么羞辱我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跪下来求我放过你!
看着何芳菲面色憋得通红,齐宏冷哼一声,松开手,何芳菲重重地摔在地上;齐宏哈哈大笑:“柱子的婆娘够骚——你怎么跟她比?何芳菲,我奉劝你,趁早对柱子那个废物死了心,不然,有你吃苦头的一天,她的婆娘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哦,对了,你那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情哥哥呢?你可以吃回头草嘛——反正你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
何芳菲愤怒的瞪着齐宏,不停的咳嗽,齐宏拍着她隆起的腹部,似笑非笑:“你这肚皮里,到底揣着谁的野种?柱子的——哦不,他是个废物;你那青梅竹马的?管他妈是谁的,老子认了——谁让老子要当何家姑爷,哈哈哈——”
齐宏肆无忌惮的话,令何芳菲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招了一匹喂不家的白眼狼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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