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本正一死了,在演习中被东北军的士兵给开枪暗杀了,东北边防军参谋长荣臻接到奉天特务机关花谷正亲自打来的抗议电话。
那完全颠倒黑白的话,气的这位东北军老人差点没忍住摔了电话。
不抵抗的命令是他下的,而他得到的消息是,第七旅数千官兵被只有数百人的日本守备队攻入北大营,刀枪入库,手无寸铁,他们被一面倒的屠杀!
日本人分明是自演自导了一出戏,却把屎盆子扣在了受害者的身上。
“这是哪个操蛋说的演习?”
这位参谋长大人爆了一声粗口,早知道,就拼着违抗少帅军令,下令抵抗,也不至于局势变得如此被动!
“爹,快走吧,日军已经进城了,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宪兵队和卫队已经抵挡不住了!”这个时候荣臻的儿子,掌管长官署卫队的容子恒冲了容府,冲荣臻大喊大叫道。
他的卫队本来是到野外进行八天的拉练,但是听到消息的他,顾念父亲荣臻的安危,带人连夜返回沈阳。
“混账,少帅和副帅将守奉天的重任交给为父,为父岂能……”荣臻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十分气愤的冲儿子瞪眼斥责道,“还有你,不跟卫队在一起,跑回来做什么?知不知道军人擅……”
“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得到消息,王旅长的北大营已经丢了,就凭咱们手中这点力量根本不是日本人的对手,趁日本人还没有控制整个奉天城,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荣子恒急切的劝说道,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惧怕老子的淫威了,只能不被日本人抓到,活下去,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你个贪生怕死的东西!”荣臻作势就要朝儿子劈头盖脸的招呼下去。
“参谋长,少帅来电!”一名作战参谋冲了进来!
“念!”
“少帅密电,署名只让您一人阅读!”
荣臻接过密电,一目十行,脸色骤然白了!
“爹,怎么了?”
“日本人已经抗议到北平去了,他们的动作好快!”荣臻脸部的肌肉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爹,明明是他们,怎么……”
“岛本正一死在了北大营,日本人抢先发难,说使我们故意的派人暗杀……”
“混蛋,这是什么逻辑,他们都打到我们家里来了,不准我们还击也就罢了,死了人还赖上我们了?”荣子恒气愤不已。
“子恒,你到了,这就是恶人先告状,日本人是狼子野心,他们早就想侵略东北了,他们的胃口很大,这一次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枪声越来越近,已经距离荣府没有多远了。
“爹,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荣臻叹息一声,任由儿子架着自己仓皇的从荣府逃了出去,偌大的荣府和没来得及带走的财富都成了日军的战利品。
陆山并不知道自己轻轻的开的那一枪会有怎样的严重的后果,即使知道,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勾动扳机的。
柳玉书受伤了,他没有刘刚幸运,只是让爆炸的铁片擦破一块皮,他是流弹给打中了肩膀,子弹穿过肌肉,镶嵌在肩胛骨里,除了手术之外,别无他法。
陆山先给他用了止血药粉,然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如果有选择,陆山肯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进城,但如果不进城,就会耽误柳玉书的治疗。
只有在沈阳城内才有会治疗枪伤的西医,就算他勉强可以二把刀,缺少药物和必要的手术器具,他也不敢轻易的动手。
黎明前的黑暗,这帮助了陆山四人,不然他们这一身太明显了,很容易就会被日军发现的。
北大营的南北们都有哨卡,现在肯定已经被日军把守了,陆山四人只能绕道朝东面而去。
更为严重的是,柳玉书身体很弱,在这个时候居然发起了高烧,这个时代抗生素还没有发明出来,青霉素应该还只是停留在实验室状态。
受了枪伤,再感染风寒,发高烧,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日军人数少,他们的目的只是占领并摧毁北大营,同时将里面的近万东北军赶走。
所以日军的包围很宽松,尤其是东面的口子开的很大。
他们也害怕,毕竟是近万人,还有重武器,这要是拿起手中的枪跟他们硬战的话,这几百人可不够人家杀的。
即使人家枪里没子弹!
北大营内旅部的医务室已经被日军占领,虽说不是重兵防守,但也算是非常严密,里面的医药和治疗器械还是挺值钱的。
日军死了指挥官,肯定会疯狂搜捕的,因此被打散的东北军士兵肯定会遭殃!
虽然他这一枪会令很无辜的兄弟死亡,但他不后悔。
如果不让民众清醒的认识到日本侵略者的残暴不仁,他们还会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而在沉默中走向死亡的深渊。
“你们等我一下!”陆山与柳玉书三人顺利的从北大营出来,找到一户人家的草垛,暂时休息一下。
“你干什么去?”刘刚不满的牛眼一瞪问道。
“咱们这一身皮能逃的了小鬼子的追杀吗?”陆山指着四人山上的日军军服道。
刚才也多亏了这身狗皮,不然他们四个还真的不那么容易逃出来。
刘刚悻悻然。
陆山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匆忙返回,除了几套老百姓的衣服外,还额外的背了一个大包袱,沉甸甸的。
那是一包药,还有手术器具,就算找不到医生给柳玉书取子弹,那就只能自己来了。
“你杀了人?”
陆山回来的时候明显衣服上多了很多血迹,雷冬惊讶的问道。
“顺手宰了几只畜生而已!”陆山嘿嘿一笑,“快,把衣服都换上,日本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三人帮柳玉书换上衣服,然后一把火把狗皮烧的干干净净。
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之后,四人再一次跑路。
北大营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集镇,镇子上住着的大多数是随军的家属,酒肆、茶馆、饭馆都有不少,平日里十分热闹。
但是今天,大街上除了手持大枪的日本兵,再就是那些腰里别着武士刀的日本和朝鲜浪人了!
这些人一个个趾高气昂的,见人就杀,碰到有姿色的女子,直接拖到一边,**之后再捅死……
这些残暴不仁的畜生,迟早有一天要把帐跟他们算回来的。
刘刚和雷冬都不是本地人,在东北也没有亲戚,倒是柳玉书在这里有一个妹妹柳玉瑶,在东北大学念书。
柳玉书平时都住在大营里,很少回家,而每个月的十八号的军中发响的日子他才会回家一趟,这是东北军的惯例。
每个月的十八号晚上柳玉瑶都会回家,等哥哥把家用交给她,第二天再回去。
但是这个月的十八号,原先早早回家的柳玉书今天却没有能够及时的回家!
柳玉书只是一个小小的少校参谋,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三年前家里父母相继亡故,之后他就把妹妹从山西老家接了过来,送进了东北大学。
她可是首批进入东北大学的50名女学生之一。
东北大学的校长正是那位少帅张学良,是他首创男女同校,算是开创中国大学的一个新纪元。
四马路,刘刚和雷冬都认识柳玉书的家,他们之前都来过,因此很熟门熟路的就带着陆山一起过来了。
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担惊受怕的柳玉瑶从恍惚之中警醒,原本她高高兴兴回家准备做一桌饭餐跟哥哥团聚一下,谁曾想,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哥哥回来。
草草的吃了晚饭,了一会儿书,迷迷糊糊中一阵巨响传来将她震醒,紧接着枪声大作,她一个女孩子,当然是吓的紧关门窗,蒙头盖脸的蜷缩在被子下面,度过了一个担惊受怕的夜晚。
“谁?”柳玉瑶拿着哥哥在家里给她留下的一支小手枪,小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是我,玉瑶小姐!”
“是刚子吗?”
“是我,刚子,玉瑶小姐,快开门,柳参谋受伤了!”
“哥哥……”柳玉瑶闻言,顿时惊的魂飞魄散,急忙抬起门栓,将陆山四人放了进来。
“快,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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