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周书仁和汪苣几人后到的,今年考中的秀才早就到了,本来热闹的大厅安静了。
周书仁入座后道:“都别站着了,都坐。”
何束最先坐下,随后考中的秀才才依次的入座。
周书仁有些恍惚的看着秀才们,几年前,他也是参加的一员,现在他高高坐在了上边,见都看着他,周书仁很官方的鼓励了几句,随后就开宴了。
汪大人有点不敢相信,周大人的话也太敷衍了,就几句话,要是换了他,长篇大论是一定的。
周书仁的目光看着何束,其实余光一直盯着沈扬,这位长的像皇上的秀才,沈扬正不甘心的看着何束。
说来,如果没有何束,这位就是廪生了,第二名很不甘心啊!
王大人一脸得意,“哎呀,何束不愧是老师的孙子。”
周书仁淡淡的哦了一声,汪大人怼了回去,“老王啊,何束又不姓王,我记得王大公子当年考了第八?”
王大人黑脸,汪大人欺软怕硬啊,何束和吴家小姐,汪大人怎么不去欺负周大人?
周书仁懒得听身边二人互掐,与学政的官员喝了几杯酒,正准备吃菜,身前站了人。
周书仁看着端着酒杯的沈扬,近距离仔细看,就没那么像皇上了,说来,皇上的几位皇子,虽然有的长的不像皇上,可神韵特别的像,周书仁收敛了心神笑了笑。
沈扬心里是有气的,他觉得何束能成为第一,一定是因为何束认识这些大人,尤其是和王家渊源很深,心里很不甘,却不得不讨好,“学生一直很崇拜大人,今个终于见到了大人,大人,学生敬您一杯。”
周书仁看到了沈扬眼底的一丝怨,不会是以为何束的成绩有水分吧,还是年轻啊,何束的成绩一点水分都没有,淡笑着,“你是第二名的沈扬吧,第二名啊,日后再接再厉。”
汪大人,“.......”
周大人一句话提了两次第二名,他都看到沈扬脸微不可见的扭曲了下,周大人故意的啊!
沈扬嘴角有些僵硬,“是,学生回去一定加倍努力读书。”
周书仁勾着嘴角,“喝了吧,这是本官鼓励你的酒。”
沈扬木着脸,“是。”
本来都竖着耳朵偷听的,只等着沈扬离开后都来敬酒,结果周大人有些可怕,他们可不想周大人念叨名次,默默的都老实了。
周书仁笑眯眯的吃着饭菜,可心神一直在沈扬的身上,这位很会交际啊,一会的功夫与周边的人就熟络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晚上,竹兰很好奇的问,“今个面见了,你觉得怎么样?”
周书仁歪躺在炕上,“沈扬啊,心机有,谋算有,可太傲气了,说实话啊,我还是有些失望的。”
别看皇上的几位皇子互掐,周书仁对几位皇子还是很肯定的。
竹兰一听也失望了,随后问,“没有别的举动吗?比如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周书仁摇头,“没有,只是普通的敬了酒,离开的时候也没往我身边凑。”
估计是一直念叨第二名,沈扬受到的打击有些大。
竹兰哦了一声,心想,可能真的是巧合?当然也可能,这位叫沈扬的学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不知道才真啊!
竹兰换了话题,“容川不知道考的如何。”
周书仁拉着儿子的小脚丫,“容川啊,他没问题的,这小子骨子里有股韧劲,只要他用心一定能成的。”
竹兰一想也是,临摹多难啊,容川也坚持的学成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歇着吧。”
周书仁的确困了,这些日子忙着津州的一些改革,他也很疲惫,不过,成效是好的,现在进出城都要登记,按照日期登记,每日每个城门的人流,家住在哪里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虽然有些浪费纸张,可人员流动十分的清楚,津州离京城最近的州城,还是严格的好。
周书仁勾着嘴角,就这两日,抓了好几个偷孩子的人贩子了,电视剧没白看啊,出城马车的检查更仔细了。
竹兰哄睡了孩子,回头一看周书仁睡着了,竹兰拉过被子给周书仁盖上,指尖摸着周书仁的眉眼,“辛苦了。”
周书仁好像听到了,轻轻的嗯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睡了。
竹兰勾着嘴角,吹了蜡烛也睡了。
二日后,薛氏和官媒上门了,早就决定好的事,聊了几句官媒就拿着庚帖合八字了,何束和吴咛的八字虽然不是天作之合,也算是不错,算得上良缘。
竹兰心里踏实了,笑着对吴咛道:“这回安心了?”
吴咛手里捏着合八字的评语,紧绷的心神松了,眼眶子红了,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往下掉,急忙擦着眼泪,“我是高兴的,我真是高兴的。”
天知道她多担心合八字的结果不好,她真的好怕,这两日她过的很煎熬。
竹兰搂过吴咛,“婶子知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吴咛不想哭的,可听了婶子的话,哭的更凶了,最后哭的直打嗝,“我,嗝,我好了。”
竹兰拿过帕子给吴咛擦脸,吴咛的眼睛都肿了,这丫头心里憋狠了啊,“现在八字合了,只等着定日子了,本来婶子想多留你的,可不行啊,所以婶子和你叔商量了,成亲的日子定在明年年初。”
她和周书仁考虑的多,何束和吴咛还是早些成亲的好。
吴咛脸羞红了,“婶子,我先回去了。”
两日后是好日子,薛氏和王大人,还有何束的叔伯到了,先定了亲,只等着明年初成亲了。
送走了人,竹兰心里踏实了,吴咛的亲事比她预想的要顺利。
周书仁喝了不少酒,按着眉心,“日子定了,你给吴鸣写封信吧,让他该准备的都准备吧。”
竹兰算着日子,“说来都五六日了,用快马送信,容川的信也该到了。”
周书仁喝着茶水,“这几日的雨水多,可能耽搁了。”
竹兰见儿子趴在炕边要自己下地,忙走过去护着,等小家伙自己下地了,竹兰捏着儿子的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小家伙咯咯的笑着,“娘,我厉害。”
竹兰揪了揪儿子留的头发,“好,好,你厉害。”
小家伙晃着脑袋,“娘,不揪头发,疼。”
周书仁坐在一旁,“你小子还知道疼,瞧瞧你爹我的胡子,都让你揪的差不多了。”
小家伙飞快的跑到娘的身后,随后露出小脑袋,“爹的胡子丑了,不揪了。”
周书仁磨牙了,这小子聪慧,自从学会爹娘后,学说话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尤其是过年后,这小子能简单表达自己的意思了,然后他就抑郁了,儿子总是伤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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